「這….」
王承恩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您直接稱呼太子大名。
真的合適嗎?
不過他最終沒有說什麼。
張寧看著他,語氣自然地說道:「行吧,我去換件衣裳,就和你一起去看看吧。」
「有勞張先生了!」
王承恩當即站起對著張寧拱了拱手。
罌粟的種植地。
除了朱由檢、王承恩和張寧外,無人知曉。
在京城東苑,有一塊被劃為禁區的土地,那裡種植著這種罪惡之花。
朱由檢已將此地列為禁地。
嚴禁任何人接近。
東廠的密探和皇宮的侍衛,在距離這片土地百丈之外就設下了嚴密的關卡,防範之嚴,連一隻飛鳥也難以進入。
他們相互監督。
任何違規或放行的行為都將受到嚴厲的處罰。
至於太子朱慈烺為什麼會想要進去看,其實僅僅只是因為好奇心而已。
畢竟那塊地就在他住的東苑附近。
其實這事兒朱由檢也知道。
起初他並未在意,但朱慈烺越來越頻繁地闖進去,他則不得不出手管教了。後來甚至對他下了禁足令。
「好了,出發吧!」
張寧換好衣服後,直接拍了一下王承恩。
這時柳如是特意為他披上了一件白狐皮大衣,以抵禦寒冷。
踏上馬車後。
張寧和王承恩便一邊品茶,一邊閒聊著日常瑣事。
不久便抵達了皇宮東門外。
下了馬車後。
張寧和王承恩一同走向那片種植罌粟的土地。
「王公公!」
正當此時,一個聲音突然叫住了王承恩。
張寧和王承恩順著聲音望去,只見一位身著明黃色服飾的年輕少年,在兩名內侍的陪同下,急匆匆地朝他們走來。
「朱慈烺?」
張寧一眼就認出來者。
只是他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
朱慈烺走近後。
王承恩立即對其行禮。
「見過太子殿下。」
朱慈烺隨意地擺了擺手。
但他的目光卻緊緊地鎖定在張寧身上。
儘管他從未見過張寧,但對於張寧的事跡他早有耳聞,並且知道張寧在朱由檢心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外界甚至有傳言稱張寧是「隱相」。
這足以說明他在朝中的影響力。
朱慈烺好奇地問道:「你就是張先生?」
張寧淡淡地點了點頭,並沒有開口。
王承恩在一旁欲言又止。
雖然他們兩人平日裡談笑風生,張寧也算是朱由檢的臣子。
但王承恩心裡清楚,按照規矩,張寧本應是太祖的臣子,只是被朱由檢以特殊的方式借用而來。
因此張寧對待朱由檢,甚至對待太子。
都顯得頗為隨意。
想到這裡,王承恩迅速開口,試圖轉移話題。
「太子殿下,陛下命奴婢陪同張先生是要去處理一些事務的,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如果您有什麼問題,不如稍後親自詢問陛下。」
朱慈烺好奇地問道:「你們是想要東苑後面的那片神秘地方嗎?那兒究竟隱藏著什麼秘密,連孤都不讓知道?」
王承恩搖了搖頭,嚴肅地說道:「太子殿下,陛下之所以不告訴您,是為了保護您。您若有疑問,可以直接向陛下請教。」
「奴婢不敢隨意揣測。」
朱慈烺見王承恩口風緊,什麼也問不出來,便轉向張寧。
「常聽父皇提起,張先生才高八斗,不知先生能否向本宮透露一些關於那片神秘地方的信息?」
「太子殿下過謙了!」
張寧輕輕擺手,笑著說道:「你不需要知道具體細節,只需明白這東西極其危險,一旦泄露,可能會動搖大明根基即可。」
「這樣的事還不是現在的您要知道的。」
朱慈烺聽到這個答覆,微微愣了愣,隨後禮貌地拱手問道:「原來如此,多謝張先生的指點。」
他雖然對詳情仍然一無所知。
但張寧的話至少讓他對事情有了些許了解。
「太子殿下,我們先行告辭了!」
說罷。
張寧和王承恩便離開了東宮。
走了幾步後,張寧則對王承恩笑著說道:「王內侍,太子畢竟還年輕,對各種事物好奇也是正常的。」
王承恩一臉苦澀的回道:「張先生說的是,不過我們這些做臣子的,有些事情還是不能說的。」
「但太子其他方面來說還是做的不錯的。」
張寧打趣道:「哦?其他哪方面。」
王承恩難得地露出了笑意:「自從奴婢入宮以來,一直謹小慎微,宮中的複雜,奴婢算是深有體會。」
「宮裡的人形形色色,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但在暗地裡,個個都是心思深沉。一不小心,就可能被算計!」
「這宮裡的事情,真是說不盡呀……」
說到這兒,他突然停下,搖了搖頭,忍住沒有繼續說下去。
他沒想到。
剛才自己竟然在寧面前吐露了心聲。
不過快到達目的地時,他迅速就調整了情緒。
「張先生,就在前面了!」
經過幾道關卡後。
張寧和王承恩看到了前方一片被嚴密守衛的空曠土地。
王承恩點頭回道:「東西都已經收入倉庫了,實際上,我們之前就想請您過來,但考慮到東瀛的戰事!」
「如果戰況不妙,這些作物處理了似乎也無濟於事。」
「現在福建水師在鄭將軍的指揮下已經成功包圍東瀛,預計很快就會有好消息傳來,所以奴婢這才請您過來。」
張寧客氣地問道:「王公公,您太客氣了!」
「不過你們總共收割了多少?」
王承恩回道:「大約收割了兩千斤左右。」
張寧點頭表示滿意,隨後他們走進了倉庫。
東廠的番子們立刻上前,幫忙將收割後尚未處理的罌粟搬了出來。
張寧仔細看了一下後,發現罌粟上面已經有些發黑,但因為天氣寒冷,還沒有變質,仍然可以用於熬製。
張寧不由地好奇說道:「我還以為你們已經開始熬製了呢,沒想到還存著。」
王承恩立即解釋道:「奴婢可不敢在您不在的情況下擅自處理,畢竟這些可都是種植許久才得到的的東西!」
「如果處理不當造成浪費,那就太可惜了。」
張寧聽此也覺得有道理,於是立即看向了一旁的東廠番子,命令道:「行,你們幾個給我去準備些柴火,然後把鍋給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