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一塊去吧!」
張寧沒有猶豫便答應了下來。
如今他既然來了。
自然得有頭有尾處理好。
畢竟他不想再在這事兒上糾結了。
於是他吩咐了一名護衛回家告知柳如是和陳圓圓自己可能晚歸,甚至可能要到明日才能回家。
一切安排好後。
他便多要了一條西域毛毯和兩件皮草大衣後,就安心地上了馬車。
之後跟著駱養性的隊伍,一起向城南二十里外的破廟進發。
如今時值冬日。
外面的天氣寒冷刺骨。
他們只能穩步前行。
一行人馬速度並不慢,約有六十多人,加上城南集結的錦衣衛,總人數接近百人。
經過兩個時辰後。
眾人終於齊聚於城南那座破敗的古廟中。
此時太陽已經完全沒入地平線。
夜色籠罩了四野。
呼嘯的北風吹拂著這片荒涼之地,古廟孤立無援,圍牆坍塌了大半。
枯草也已被積雪掩埋了。
不過他們來之前。
當地的錦衣衛已經清理出一大片空地。
看到錦衣衛後,駱養性就急不可耐地開口詢問道:「你們發現的痕跡在哪裡?馬上帶我去看看。」
「這邊請,大人!」
錦衣衛當即領著駱養性前進。
張寧身著裘皮大衣,從馬車上下來。
隨眾人一同前往查看。
跟隨錦衣衛。
他們來到了土地廟的後側。
果然。
在那裡他們確實看到了車轍和火堆的殘跡。
刺客們至少有兩三百人聚集在這裡,留下的足跡自然也很多。
所以即便時隔數月。
這些痕跡才會依然清晰。
張寧仔細觀察一番後,說道:「看來我之前的猜測是正確的,他們確實偽裝成了乞丐在此地聚集,才成功避開了錦衣衛的耳目。」
「那些真正的乞丐屍體又在哪裡?」駱養性並非質疑張寧,而是在詢問負責探查此地的錦衣衛。
錦衣衛立即回答道:「這些乞丐的屍體已被我們發現,都埋在了後院的地下。」
駱養性點了點頭,再次問道:「不過,雖然我們找到了他們的集結點,但他們是如何將馬車運到這裡的,仍然是個謎。」
張寧卻不以為然,「駱大人,馬車是從天津衛來的,這裡的車轍印也相符。」
「所以就算我們不知道他們中途是如何運輸的,但只要確認車轍一致,怎麼運到這裡也並不重要。」
駱養性聽到張寧這麼一說。
當即也是明白了過來。
確實。
他們主要目標是追蹤線索,找出幕後黑手。
而非重現事件經過。
他沉吟了一會兒後,對著張寧拱了拱手道:「還好有張先生提醒,不然我可能還得糾結很久了。」
張寧微微一笑,提醒道:「駱大人,天色已晚,寒風凜冽,我們先去休息,待到天亮再繼續探查。「
他們雖然有火把和火堆照明。
但夜間探查畢竟不便。
至少他在這裡觀察了半天,都未發現更多線索。
所以他決定等到白晝。
或許能有新的發現。
「好,張先生說的是!」
駱養性也同意張寧的建議。
當前寒風凜冽,冷得刺骨,而且看著也快要下雪了。
只有圍坐在火堆旁或躲在帳篷。
他們才能取暖。
於是他安排了一些斥候在周圍,負責警戒。
他們就在原地安營紮寨起。
還好出發前,張寧提醒了他們帶了帳篷以及一些保暖用品。
不然他們這些今晚都得受凍。
當然。
張寧的安危,他自然也始終放在第一位。
所以他特意地安排了幾十個錦衣衛在張寧帳篷周圍守衛。
畢竟這可是朱由檢親自叮囑的。
他自然得做到萬無一失。
幸運的是。
他們一夜都平安無事。
除了寒風呼嘯,並無其他干擾。
清晨時分。
張寧醒來時,發現錦衣衛們早已起身,外面也早已是大雪紛飛。
不過氣溫卻比昨晚暖和了一些。
他走出帳篷後,馬奎就走了過來,說道:「張先生,來吃點東西吧,今早我們獵到了一些野味。」
「野味?」
張寧沒有推辭,接過錦衣衛遞來的碗。
發現是一碗熱氣騰騰的鹿肉湯。
雖然比不上家中或酒樓的精緻。
但在冰天雪地之中,能喝上一碗熱湯已是極大的享受。
他環顧四周,見其他錦衣衛每人手中都有一碗肉湯,並非只有自己享有。
馬奎告訴他,錦衣衛中有幾位獵手,獵到了幾隻野兔、三隻野雞,還有一隻野鹿,於是也煮了很多分給其他人。
一頓熱騰騰的早餐下肚。
眾人的精神也登時為之一振。
早飯過後。
他們天空已然出現了太陽。
土地廟的車轍印也變得清晰地可見了。
從車轍印來看。
它們是從東邊來,向北邊去的。
張寧細緻地檢查了其他可能留下線索的地方。
就在這時。
一名錦衣衛高聲道:「大人,這裡有發現!」
「什麼發現?」
這立刻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
張寧和駱養性也迅速向土地廟內部走去。
一名錦衣衛從一個磚縫中取出了一塊木牌,這塊木牌似乎是紫檀木製成,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上面正刻著一些東瀛的文字。
張寧和駱養性都不認識這些文字。
但幸運的是,今天到場的錦衣衛中,有十人懂得東瀛語。
其中一人上前辨認後,迅速翻譯出了木牌上的文字:「大人,這兩個字是』伊賀』,看起來像是一個組織的名稱。」
張寧微微眯了眯眼,看著翻譯的錦衣衛,追問道:「你是說,這是東瀛伊賀忍者組織留下的標記嗎?」
小旗官一開始被問得有些緊張,但很快冷靜下來,解釋道:「不,張先生,這個』一禾』並非您所說的伊賀,是數字』一』和』禾苗』的』禾』!」
「一禾?」
張寧微微皺起了眉頭。
小旗官當即點頭說道:「沒錯,而且我好像聽說過,這「一禾」似乎與東瀛某個流浪武士團體有關,但具體詳情並不了解。」
駱養性對張寧提到的伊賀表現出了興趣。
「張先生,你所說的伊賀忍者是什麼?」
駱養性對東瀛的情況知之甚少。
所以遊戲而好奇。
張寧也沒隱瞞,直接向他說明了一些情況。
其實最初他以為這些都是虛構的。
但經過查詢。
他發現伊賀、甲賀等忍者流派確實存在。
且有著悠久的歷史。
駱養性聽後,激動地問道:「他們這個忍者很厲害嗎?」
張寧直接回道:「厲害是厲害,但不如我們,這些忍者擅長使用一些隱蔽和詭秘的技巧,比如障眼法來隱藏行蹤,大多數是作為刺客而存在。」
駱養性聽後明顯放鬆了許多。
張寧笑呵呵地問道:「駱大人,您為何這麼激動?他們將來是否還能存續都是未知數。」
駱養性疑惑地挑起眉毛,一臉疑惑。
「此話怎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