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功夫,林捕頭帶著王俠還有另外一個捕快過來,問道:「趙凡,怎麼回事?」
趙凡拱手道:「林頭,卑職發現有人暗中拐賣人口,」說完,一指那地上的車夫,將事情說了一遍。
歷朝歷代,對於人口拐賣,朝廷都是深惡痛絕,持高壓打擊狀態。林捕頭聽完,不敢怠慢,對王俠等人說道:「押回衙門,詳加審訊。」
幾人將糧食裝上車,正準備押送車夫回去,忽然,從人群中射來數支飛鏢,帶著嘯聲,射向眾人。
來不及提醒,趙凡長劍揮舞,噹噹當數聲,將射向林捕頭等人的飛鏢擊落,卻不防備,另有一隻銀針,無聲無息的射向了倒地的車夫,「嗤」的一聲,正中咽喉。
車夫雙手捂著喉嚨,眼睛看著人群,最終無力的閉上了眼睛。
趙凡快步向前,躍到飛鏢射出的方向,除了擁擠的百姓,卻沒有任何發現。
林捕頭臉色嚴峻,問道:「方才他說他是萬廣糧鋪的?」
「是的,林頭」趙凡答道。
「走,咱們去萬廣糧鋪看看,」林捕頭讓另外一個捕快將馬車趕回衙門,帶著趙凡和王俠向著糧鋪而去。
萬廣糧鋪在城南,不多時,三人來到了糧鋪。只見糧鋪門打開,三三兩兩的百姓正在購買糧食,一片祥和安靜。
看見趙凡等三人來到,一個夥計迎了上來,問道:「不知三位大人有何事?」
「你們掌柜的在何處?讓他出來見我。」林捕頭說道。
「掌柜的,掌柜的,有官爺找,」夥計回頭向著裡屋喊道。
不一會,門帘掀開,一個頭戴皮帽的耄耋老者走了出來。
「老朽李廣運,不知三位大人,所為何事?」
「李掌柜,我問你,今早可是你們糧鋪有一批糧食要運往隕龍河?」
李掌柜臉色有些迷茫,說道:「我不知大人在說什麼?今天我們店沒有任何貨物外出,大人是不是弄錯了?」
看李掌柜臉色不似作假,林捕頭臉色一寒,冷冰冰的說道:「我希望你實話實說,不然,你可知欺騙衙門的後果?」
李掌柜大叫道:「大人,你可不能冤枉老兒啊。小老兒一直本本分分開店,從不做作奸犯科之事,還請大人明察。」
林捕頭見問不出什麼,轉了一圈,帶領趙凡等回了衙門。
此時,那兩個乞兒已經醒來,林捕頭將其喊上前來,問道:「你兩人是被何人所擄?」
其中一個乞兒說道:「稟大人,我兩都是孤兒,一直到處乞討流浪,以此為生。前日晚上,我兩來到了青川縣。當時我兩還商量著晚上怎麼度過,就忽然感到後頸一痛,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問了另一個乞兒,回答也差不多。見問不出什麼,林捕頭讓人帶他們離開了衙門。
趙凡在一旁問道:「林頭,接下來怎麼辦?」
林捕頭沉思道:「越是沒有線索,越顯得這件事不一般。這樣,王俠,你去碼頭打聽一下,今早有沒有去往天禾州的船隻?也問問青衣幫知不知情。畢竟,大部分船隻的來往,脫離不開青衣幫的默許。」
又對趙凡說道:「趙凡,這幾日你嚴密監視萬廣糧鋪,發現動靜,及時匯報。」
「是,林頭,」兩人分別領命。
離開縣衙,趙凡換了一身便衣,來到離萬廣商鋪不遠的地方,密切監視著糧鋪的一舉一動。
整個下午,萬廣糧鋪都很正常。很快夜色將近,為了不漏掉任何蛛絲馬跡,趙凡隨意從附近一個攤位買了兩個炊餅,就這麼幹吃起來。
冬日寒冷,很快寂靜的街道空無一人,眾多商鋪紛紛打烊,萬廣糧鋪也關閉了大門。
趙凡正感無聊,覺得今天應該不會有什麼收穫,忽然,一道黑影引起了趙凡的注意。
只見黑影小心翼翼,沿著街角漸漸的往萬廣糧鋪而去。及至近前,黑影輕輕的敲了敲門,門一開,黑影快速進入,大門接著關閉。
趙凡略一思索,悄無聲息的起身,向著糧鋪右側而去。
趙凡內力運轉,踏空步法邁出,已經到了高牆之上,輕輕落下,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院落里黑漆漆,唯有正廳透出微弱的燈光。趙凡悄悄近前,側耳聽取,裡面傳來低微的說話聲。
「今天衙門那些走狗去碼頭了,不過,卻沒有對我等懷疑,僅僅是打探了有沒有去天禾州的船隻。他們也不想想,整個碼頭都在我們控制之內,他們怎會得到有用的信息?」一個男子說道。
另一個聲音卻有些熟悉,說道:「幫主神機妙算,豈是這些小小的捕快所能應付的。」趙凡聽出來,正是這萬廣糧鋪的李掌柜。
「不過,老李,這次你辦事也忒不小心了,差點讓官府抓個正著。幫主說了,以後再出現這種情況,幫規處理。」那個黑衣男子說道。
「是是是,」李掌柜忙不迭的答應著:「屬下一定小心,請護法大人轉告幫主,請幫主大人放心。」
「還有,老李,今天這兩名孩童被官府發現,你這任務卻是沒有完成呢。幫主說了,最多三天,你這邊必須再找兩名童子。切記,此事絕不能耽誤。」
「是,我一定盡力辦到,請轉告幫主,請幫主放心。」
黑衣男子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為防止萬一,這幾日我就不過來了,以免被官府發現。我走了。」
「護法大人慢走。」
趙凡悄無聲息的躲至一邊,只見門打開,一個一身黑衣,滿臉疙瘩的男子走了出來,四下看了看,將黑巾蒙在了臉上,開門而去。
趙凡躲在一邊,心道,果然是青衣幫所為,白天卻是被這糧鋪掌柜所蒙蔽。
等待了一會,確認那黑衣人已經走遠,趙凡走到門前,聽了聽,裡面傳來走動聲,看來那李掌柜還未休息。
趙凡輕輕推開門,那李掌柜猛然回頭:「什麼人?」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劍已經到了趙凡面前。
這李掌柜竟然是一個練家子,趙凡想不到,自己竟然看走了眼。來不及多想,趙凡長劍揮舞,向著刺來的長劍格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