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投親

  青石鎮，玄荒大陸南端的一個邊陲小鎮，一萬多戶人家，雖然地處偏僻，但因民風淳樸，倒也百業興旺。

  這天，鎮外大道上走來一個邋遢少年。

  此人斜挎一個布包，右手提著一隻雞籠，邊走邊不時地觀看左手裡的一塊玉佩，。

  這個少年正是姜風。自從三天前送別了爺爺，姜風仿佛一下子成熟起來，再也沒有了以往的頑皮和稚嫩，眼神中透露出他這個年齡不該有的滄桑。

  「爺爺，我不想失去你。」

  百草堂很好找，走進藥鋪，一股濃郁的藥草味撲鼻而來。鋪面很大，櫃檯里陳列著各種各樣的藥草和藥膏，夥計忙得不可開交。

  尋到一個空子，姜風上前問道：「我是來投親的，請問劉掌柜在嗎？」

  「劉掌柜出門了，你坐那等一會兒吧。」夥計指了指一個角落。

  姜風坐下，又掏出玉佩輕輕摩搓著，「……我要寄人籬下了，怎麼才能找到你們呢……不管如何，我一定要親口問問你們，既然不要我又何必生下我。」姜風想著，雙手緊握，眼中湧起了淚花。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一個青衫中年人哼著小曲從外面走了進來。

  此人五官端正，目光炯炯有神。

  夥計立馬笑著迎了上來，一指姜風，「掌柜的，那個小孩找你，說是來投親的。」

  姜風連忙走過來，對著中年人鞠了一躬。

  劉掌柜上下打量了他幾眼，又看了看他手中的雞籠，眉頭微微一皺，「誰叫你來的？」

  「爺爺劉遠坤讓我來的。」

  劉掌柜目光一縮，沉聲道：「跟我來！」

  書房裡，劉掌柜仔細傾聽著姜風講述他與爺爺一起生活的情景。

  當聽到劉遠坤已死，劉掌柜臉色一暗，眼神中充滿了哀傷。

  「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我要給爺爺報仇。您能教我修煉嗎？」

  看著姜風堅定的目光，劉掌柜點了點頭。

  「把你的玉佩給我看一下。」

  姜風當即掏出玉佩遞了過去。玉佩古色古香，橢圓形，一面篆刻著一個「天」字，一面浮雕著一條蟠龍。

  劉掌柜觀察了玉佩一會兒，卻看不出來歷，他又用力握在手心仔細感受，最後搖了搖頭，「玉佩很不錯，以後不要輕易給別人看，外面壞人很多。你一會兒去找前堂的劉全，多大了？識字嗎？」

  「十五歲，爺爺教過我。」

  「修煉可不是容易的事情，相反，它是非常艱辛的，需要流汗、流血甚至以生命為代價，你能做到嗎？」

  「我一定能！我要為爺爺報仇！」

  「好，那麼每天寅時，我在後院先指導你修煉基本功，其餘時間你自己安排，記住，只有經歷了最苦難的磨礪，才能成為人上人。現在你可以去了。」

  姜風大喜過望，興奮地給劉掌柜深深作了一揖，然後轉身離開。

  當他走到門口時，劉掌柜突然問到：「你爺爺生前有沒有說起過他的事情？」

  姜風搖了搖頭，然後離開了。

  看著姜風的背影，劉掌柜輕輕嘆了口氣，「二叔呀二叔，你跟家族硬氣了二十年沒有來往，沒想到卻為了一個撿來的孩子求助於我。看這姜風，你明顯沒有故意教導，想來是想讓他過尋常人的生活。但世事無常，恐怕你自己也沒有料到會有此一劫吧。也罷，家族無情，我不能無情，就讓我替你看看這姜風是條龍還是條蟲......」

  姜風在夥計劉全的幫助下，安頓了下來。突然換了個陌生的環境，姜風很不適應，「爺爺，等孫兒修煉有成，一定想盡千方百計復活您，然後咱們再也不分開了。」

  第二天，寅時，姜風來到後院，見劉掌柜已經在等他，連忙小心翼翼地喊了聲劉掌柜，快步站到他的跟前。

  劉掌柜瞅了瞅姜風還惺忪的睡眼，淡然道：「頭一回起這麼早吧，要修煉就得早起一會兒，寅時天地交泰，陽氣上升，陰氣下降，這個時候人的精力最為充沛，以後切莫誤了這最佳的修煉時辰，......另外，從今天開始，你就叫我『劉叔』吧。」姜風連忙恭敬地喊了一聲，心裡生出一絲絲感動。

  「在開始之前，我必須告誡你，如果你吃不了苦，現在反悔還來得及，我照樣可以讓你在青石鎮生存下去。可要是以後再要反悔，我不但看不起你，還會把你趕出百草堂，你想明白了嗎？」劉掌柜死死地盯著姜風，身體裡散發出淡淡的威壓。

  「我絕不後悔，除非......我死！」姜風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劉掌柜，雙拳握得死死的。

  「那好，我們開始吧！」

  「話說，你的肉身實在太差了，肉身煉不好，別的都是浮雲。練武講究：拳似流星眼似電，腰如蛇形腿如鑽，來，我們先練習扎馬步修煉你的下盤功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