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呀,哪還有別的女人,我怎麼不知道?
「是你自己小心眼,不是你想的那樣。她是死是活是好是壞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那你還愛我嗎?」那位被稱為「鮮血女孩」的女子,以滿懷期待的目光望著我。
她那雙纖巧的小手,傷口已然乾涸,任何一位男士目睹此景,都會心生憐憫。
我環顧四周,在這莊重而又壓抑的醫院環境中,顯然不是我與一個陌生女子嬉笑打鬧的合適場所。
我的思緒稍顯恍惚。「你先跟我回家吧,我給你做了好吃的。我們一邊吃一邊說好不好?」
「沒人逼你。但是我也可以從這裡跳下去。」
她推開了窗戶,我深知此女力大無窮,行動或許迅捷。
對於一位精神病患者而言,任何意外都有可能發生。我已被她逼至絕境,別無選擇。
我真的不清楚,那句「我愛你」是如何脫口而出的。
或許,我成為了首位在醫院中表白的男子,且還是在兩名醫院工作人員面前直言不諱。
儘管她僅是一名精神病患者,但對我而言,這仍讓我感到無比羞愧。
當我成功將她哄騙至此時,她亦欣然向那位嬌小美麗的護士小姐綻放微笑,且原本還充滿危險氣息的她,此刻已迅速轉變態度,如同溫順的乖乖女般依偎在我身旁,我對此並無絲毫慶幸之情。
「護士小姐,真是抱歉。」她展現出的禮貌舉止,顯然表明她內心仍明辨是非。
那位略顯木訥的護士小姐額頭上布滿冷汗,對她這位初來乍到的護士而言,此次經歷無疑充滿驚險。
想必兩位工作人員已認出她便是702房間的那位「特殊病號」。一月前,她曾將醫院攪得天翻地覆,此次又不知會掀起何種風波。
與美女親近,固然是眾多男士夢寐以求的美事,但我深知,她之所以親近我,只是將我誤認為他人。
我以醫生的敏銳警覺提醒自己——她是一位病人。對待病人,我僅能維持適當的距離,絕不會有任何非分之想。
否則,最終受傷的只會是我自己。我深知自己尚不具備令美女投懷送抱的魅力,更無資格吸引一位千金小姐。
「你叫什麼名字?」
「你真討厭。口口聲聲說愛我,卻連我的名字都記不住。」
「呃……」面對她清醒而警覺的大腦,以及她辨別真話與謊言的能力,我該如何編造謊言來欺騙她?
「我只是忘了你允許我怎麼叫你。你這次突然離開,真的嚇死我了。」
「你以前都是叫我可怡的。」
可怡,這是一個何等俊秀的名字。然而,若我進一步詢問她的姓氏,恐怕會觸怒她。我在與女性打交道方面並不擅長。
我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她的面容,醫院的護理工作做得相當到位,不知何時已將這位昔日宛如乞丐的她,打扮得如此美麗動人。
事實上,僅僅是幫她清洗了面部,她那清新脫俗的容顏便已然顯現。她無需化妝,便能散發出如此迷人的魅力,這完全顛覆了我過去對女性化妝才能顯得好看的刻板印象。
「你真有本事。」李曉東的話語在我耳邊響起,我不清楚他這是在嘲諷我還是在讚賞我。
警察的話語總是充滿深意,難以捉摸。他注意到了可怡緊緊抓著我的手臂,顯然,我是她失憶後見到的第一個人。「這樣不就挺好。我送你們回家吧。」
「誰要你送?」可怡向李曉東做了個鬼臉,「臭警察,你以後再敢抓我,我就讓你好看。」
「別亂說。」我提醒她,得罪警察絕非明智之舉。
「我就說,我就要說。你們警察,說好聽點叫衣冠禽獸,說難聽點就是禽獸不如。以後看準點,再敢抓我,我就收拾你。」可怡抬起手來嚇唬李曉東,「看什麼看,說的就是你,眼睛瞪那麼大,小心掉下來砸到腳面。」
恰在此時,主治大夫走了進來,他是一位四十多歲的穩重男士,身上散發著醫生特有的穩重與威嚴。
「好呀,你也來了。還想給我打針嗎?你敢動我一根手指頭,我們就一起揍你。」可怡躲到了我的身後,並非出於恐懼,而是因為我成為了她的後盾。
主治大夫勉強朝我笑了笑,「你就是方言大夫?」
被這位自視醫術無雙的大夫稱為「大夫」,我心中難免有些彆扭。畢竟,在我這種小角色面前,他們這些自命不凡的人往往不屑一顧。
「主任,不好了。」一位穿戴整齊的護士急匆匆地走了進來,我注意到她身上佩戴著護士長的特殊標記。
「又來一個大壞蛋。」可怡在我身後低聲說道,顯然,她對於科室中與醫術相關的人員持有負面評價,將他們統稱為「不良之徒」。
可怡堅決否認自身患有疾病,並拒絕接受這些「不良之徒」的治療。
「我們科室的注射器竟然全部失蹤了。」
正當兩位資深「醫療專家」面色凝重之際,可怡卻突然發出了一陣嘲諷的笑聲。
毫無疑問,可怡是此次事件中的關鍵人物。
「一定是她拿走的。」
配藥室作為一處神聖的場所,其內部設有無菌操作台,並設有嚴密的防護機制。因此,我對於可怡如何能夠成功潛入其中感到困惑。
「算了,不過是一些針頭罷了。」李曉東試圖緩和緊張的氣氛。
「那麼,這筆損失應當由誰來承擔?」護士長提出了一個實際問題。
「反正不是我。」李曉東急忙撇清責任。
「鑑於她目前尚無能力承擔高昂的醫療費用,我決定暫時將她留在醫院內。」我深知可怡是這些醫生們倍感頭痛的存在,她總能以一種更為狡黠的方式應對他們。
我不禁對她的行為感到好奇,她是如何悄無聲息地潛入配藥室的呢?
「對啊,你們要是留我下來,我還捨不得走了呢。」可怡似乎從我的話語中察覺到了某些深意,她以一種俏皮的方式回應道。
「別,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方言大夫,您是個有擔當的人,說話要算數。」李曉東顯然比其他醫生更為緊張。
而作為科室主任和護士長的他們,也迫切希望可怡能夠儘快離開。如果再讓她繼續留在這裡,他們無法保證不會出現更多的麻煩。
可怡的性格與我截然不同。她甚至在離開時向那些曾被她捉弄過的護士鞠躬道歉。
起初,我對此感到困惑不解,但後來她向我透露,她不僅拿走了注射器,還順手牽走了大量的備用藥物,甚至連幾名小護士的工作服也被她扔進了黑色垃圾袋,送給了樓層的清潔工人。
我不禁對可怡的思維方式感到好奇,她為何如此厭惡醫生?我也在思考是否應該向她透露我也是醫生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