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凜然只是淺淺的挑了下眉 。
看樣子……他自然是沒信。
不過嘴上還是笑嘻嘻的說，「信，我當然信。」
反正不管能不能翻倍，他都無所謂。
趙明月見他不信，揚言道，「你好好看著便是，一年內我定回本，兩年翻一倍。」
霍凜然還是點頭，「嗯，我相信你。」
不過他眼底的笑意還是明顯的表明他的心口不一。
她也不想多說。
回到府里，她正好看到商畫畫端著托盤在承歡院門口和陸嫣兒說著什麼。
陸嫣兒臉上漲的通紅，二人似乎在吵什麼。
霍凜然見狀擰眉，道，「你們在幹什麼？」
二人這才注意到是趙明月霍凜然回來了，商畫畫立刻行禮，「參見少爺，少夫人。」
陸嫣兒則是扭捏著身子委委屈屈的模樣行禮，「少爺，少夫人。」
趙明月輕咳一聲，眾人看向她，她道，「進去說。」
霍凜然這才回過神來，率先牽著趙明月走進去。
趙明月很不習慣讓人牽著走，但是也不好在下人面前駁了霍凜然的面子，便只能順從著了。
進得屋內，霍凜然和趙明月分坐在主位兩邊，霍凜然開口道，「說吧，為了何事？」
商畫畫瞪了眼陸嫣兒，然後直直的朝二人跪下去。
「回少爺，我來拿少爺的寑衣，誰知陸嫣兒居然死活都不肯讓我拿走……」
趙明月看了眼空空的托盤，不解的問，「你來我院子裡拿走少爺的寑衣？」她看向霍凜然，「你吩咐的？」
霍凜然搖頭，「當然不是。」
商畫畫道，「回少夫人，是這段時間少爺都在書房睡，我想著書房就只有兩套少爺的寑衣，這才過來再拿一套過去換洗。」
陸嫣兒立刻便道，「少爺沒換的寑衣了自然該回來住，怎麼非得要在書房住了？你把少爺的寑衣都拿到書房去了，少爺就是想回來睡都不行了。
你分明就是不想少爺和少夫人住一起，你居心不良。」
商畫畫急忙看了眼趙明月，見趙明月沒生氣才鬆了口氣。
「你胡說。」
「我有沒有胡說你自己心裡清楚。」
「你……我才……」
「好了！」趙明月出聲打斷了她們。
霍凜然看向她，她道，「你們先出去吧。」
陸嫣兒看著趙明月，「少夫人，她分明……」
趙明月一個犀利的眼神看過去。
陸嫣兒頓時閉嘴，噘著嘴委屈道，「是。」
她起身出去。
商畫畫也自然沒了再待下去的理由。
也只能先退出去了。
外頭夜色已深，二人一出院子便用眼神打架。
明明的安靜如斯的夜，卻仿佛被她們掀起一道道電光火石。
噼里啪啦的打的震天響。
其他小丫鬟見到這陣仗，紛紛離開她們遠遠地。
她們都是主子身邊的大丫鬟，不是她們這些小丫鬟能得罪的起的。
而房間裡，霍凜然看向趙明月問道，「你覺得我應不應該把寑衣拿到書房去？」
這話問的有些曖昧。
趙明月的回答便是她對這個婚姻的態度。
說實話，經過這兩個月的相處，霍凜然對趙明月沒有反感了，反而覺得她挺好的。
適合做自己的正妻。
趙明月卻假裝聽不懂他的意思，反而說道，「你我成婚也已經兩月有餘，我想著，不管是嫣兒還是畫畫，都該給個名分了。」
霍凜然微微錯愕了一下。
臉上閃過不自然，想了一會兒後才說道，「畫畫也就罷了，從小服侍我，可是嫣兒……你明明知道我把她弄到府里來的意思，你還這樣說……」
他臉上微微有不悅。
起身進了內室。
趙明月也跟著後面進去了。
霍凜然坐在窗下，側臉看向窗外。
眼眸里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趙明月或許不太懂他的想法。
但是……
她知道人情世故。
「她一個女孩子在那麼多下人的面前與你親親抱抱過，在外人的眼裡，那便已經是你的人了，你若不納她為妾，她以後只怕會被人戳脊梁骨的。」
現在這個社會就是如此，對女人的要求十分苛刻。
男人可以左擁右抱後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
最多只會留下一個風流的名頭。
但是女人就不一樣了，若是和男人有了接觸，便被人定在板凳上了。
她們沒了名聲，沒了旁的選擇。
霍凜然心裡有些不自在。
趙明月卻是表情淡淡的，她道，「你當初既然選擇招惹了嫣兒，便是該想到將來要為人家負責的。」
霍凜然還是沒說話。
他現在不想納妾，他還沒好好和趙明月過日子呢。
趙明月瞧了眼他的側臉，見他始終沒回話，便自作主張。
「既然你沒意見，那明日我便讓人去有司過文書正式收她們做姨娘。」
霍凜然回頭看了眼趙明月。
最後沉默了。
是啊，他自己惹出來的情債，確實該自己去還。
不過……
「畫畫也就罷了，她從小跟在我身邊，一心想做我的姨娘，但是嫣兒不是普通的小丫頭，她也是杭州有名的富商之女，我怕她會後悔，你問好了再說。」
趙明月點頭。
說完這些，趙明月也累了。
便說自己要去洗漱了。
等她洗漱完回來，霍凜然還在窗下坐著發呆。
她不解的問，「你還有什麼事兒嗎？」
霍凜然一怔，隨即道，「沒有啊，怎麼了？」
趙明月，「我累了，要休息了。」
霍凜然這才反應過來她是在趕自己走。
一時間更加心裡鬱悶。
他走的時候神色十分不好。
趙明月不明所以。
但還是一夜好眠。
第二日她便叫來了陸嫣兒問話。
誰知陸嫣兒高興的立刻便應下了，「只要我能陪在少爺的身邊，做什麼我都願意。」
趙明月這才點頭，「好、」
然後趙明月便親自去有司給她們過了納妾文書。
回來的時候陸嫣兒還興奮不已。
「好香啊。」路過萬香樓，趙明月聞到一股香味。
頓時勾起她肚子裡的蛔蟲叫囂。
陸嫣兒心情好的問道，「那少夫人 我們要不要在外面吃？」
趙明月高興的應了一聲，「好。」
萬香樓內，趙明月她們進來的時候已經人滿為患，根本沒有位置了。
趙明月正遺憾打算離開的時候，一旁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了她，「趙小……霍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