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月一怔。
隨即笑笑，道，「夫君是我的天，我又怎麼會不在乎你？若夫君指的是我讓你去小妾的房中休息的事兒，那你可就多慮了。」
霍凜然挑眉。
拔高音量，「哦？是我想多了嗎？」
趙明月點點頭。
蒼白的臉上滿是柔和。
哪怕生病也姿容絕色，仿佛一朵盛開的白色百合花。
令人忍不住要心生憐憫。
「我早就和夫君說過的，我不適合生養，這輩子我也不能生孩子，可是夫君不能絕後啊，你不去妾室的房中如何有後？若夫君為了我不肯跟別的妾室有孩子，我會內心不安，深覺自責。」
說道讓他找別的女人親密。
霍凜然臉上微微有不自然。
此時他腦子裡想到的是趙明月完美的身體和溫暖的感覺……
他覺得自己或許是因為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女人，所以才會對女人的身子這麼……敏感。
「你就不介意我有別的女人？」
他從小便知道母親不願父親有別的女人。
她愛父親，所以吃醋，嫉妒，生氣……
可是這些在趙明月的身上統統看不到。
難懂是因為她不愛自己？
趙明月在霍凜然的眼中看到了他大概的想法，只一個微笑過度了下時間後便道，「沒有任何一個女人願意和別的女人分享同一個男人。」
她這樣一說。
霍凜然的眼底便露出了希冀。
甚至有一絲高興。
趙明月不解他這麼開心的原因。
但是還是繼續說道，「但是每個女人都被世俗捆綁，我們不得不假裝大度，若是遇上像你這樣的男人，會憐憫我們的付出而對我們好一些，這都算好的。」
趙明月說到這兒便停下來。
她說的是不是已經十分清楚了？
不必再說了吧。
霍凜然眼眸微轉。
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趙明月不想再說，便假裝咳了幾聲。
霍凜然立刻一心撲在趙明月的身子上，根本無暇再想其他。
只是他最終還是沒聽趙明月的話去陸嫣兒的房裡。
他在她身邊躺下，美其名曰，「今晚我還是留下來陪你。」
趙明月也是沒辦法，只能順了他。
只是這麼熱的天兒，他們穿的都太單薄了，對方的體溫通過那薄薄的蟬衣傳過來的時候。
她還是想起了在浴桶里的一幕。
她的身子不自覺收縮了一下。
「你冷嗎？」
趙明月連忙道，「沒有沒有……不冷……」
這麼溫暖的天，她還冷？
對了，這天這麼暖起來了，該用冰了……
「今年的熱來的好像早一些。」
她假裝不經意的說道。
霍凜然只把被褥的一角搭在胸膛上。
閉上眼，道，「是有點。好像比往年的這個時候熱一些。」
趙明月，「是啊，今年應該比往年都要熱一些。」
但是霍凜然沒聽懂趙明月的提示。
所以沒一會兒他就睡著了。
趙明月轉頭看了看呼呼大睡的男人，無奈一笑。
他今日也是累著了，便讓他好好休息吧。
反正有自己屯的那些冰，公主府里是絕對不會缺冰用的。
第二日，趙明月無論如何也讓霍凜然去妾室的房中。
霍凜然沒辦法，這才去了商畫畫房裡。
得到消息的時候趙明月微微詫異。
「他怎麼不去陸嫣兒房中？」錦兒在一旁伺候她喝了藥後便站在她身邊。
「我也以為少爺會去嫣兒……陸姨娘的房裡呢。少夫人，你說少爺到底是怎麼想的？」
趙明月搖搖頭，「我也想不明白了。」
「參見少夫人。」門口兩個女聲響起。
趙明月微微一愣。
示意錦兒去看看。
錦兒走到門口，卻見兩個青衣勁裝的女子站著，臉上均是毫無表情的冷漠，且渾身自帶一股殺伐凌厲的感覺，令人看著便心生敬畏。
「你們……兩位姐姐有什麼事兒？」
錦兒有些害怕的問。
兩人中微高的那一個說道，「我們是少爺挑選過來保護少夫人安全的侍女，我叫阿七，她叫阿九。」
錦兒微怔一下，然後便聽到趙明月的聲音，「讓她們進來。」
錦兒這才側身讓她們進去。
二人進去後給她行 拱手禮，「屬下阿七參見少夫人。」
「屬下阿九參見少夫人。」
趙明月歪頭一看，立刻便感受到了二人身上的殺氣。
她一個閨閣大小姐身邊可從未有過這樣的人伺候。
她想像著，若是叫阿七給她倒茶……
她會不會給她倒滿滿一杯？
「阿七，阿九。」
「是，少夫人。」
趙明月清了清嗓子，道，「錦兒，吩咐人收拾間屋子出來給她們居住。」
錦兒應聲出去。
趙明月這才說道，「你們既然要作為我的貼身侍女伺候，那能不能臉色溫柔一些？」
接下來整整半個時辰，趙明月和錦兒都在教她們倆如何對人微笑臉不僵硬，如何溫柔的說話，如何……
很多規矩，二人都不懂。
趙明月覺得教完她們自己的精神頭都好了些。
「我現在相信大夫說長眠只會讓人萎靡，偶爾動動才會精神抖擻了。」
錦兒噗呲一聲笑了。
「要是少爺知道兩位姑娘的到來會讓小姐養身的計劃有變，他大概也不會讓她們這時候過來了。」
趙明月用手做扇扇了兩下。
「小姐覺得熱了嗎？」
趙明月點頭，「有點，明日便給我鋪上涼蓆吧。」
錦兒點頭，「好，那今晚我給你打扇。」
趙明月搖頭，「不必，你回去休息，自己的身子還沒完全養好呢。」
錦兒，「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小姐不必擔心。」
第二日一早，陸嫣兒便早早地來到了承歡院。
「陸姨娘，今兒個這麼早。」錦兒才剛剛端了水過來便見陸嫣兒已經來了。
她眼下有烏青，顯然昨晚沒睡好，縱然鋪上了厚厚的一層粉，還是很明顯，且人看著更憔悴了些。
「是啊，你身子還沒好全，這些事兒便讓我來做就是了，咦那兩個人是誰啊？」
錦兒給她介紹了阿七阿九，然後才與她一起進去伺候趙明月洗漱。
就算趙明月不起床來，基本的洗漱她還是要要的。
趙明月特意看了看陸嫣兒的臉色，見她沒有埋怨，這才放了心。
她倒是一嘴沒提霍凜然的事兒。
洗漱完，外面響起阿七生硬的聲音，「少夫人，霍嬌小姐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