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笙斂去眸底的落寞，「沒什麼。」
田曉曉把車開到小吃街，她提前訂了外賣，拿了就可以馬上走。
黎笙回到車上，「我們接下來去哪？」
「等下你就知道了。」田曉曉神秘一笑，然後發動車子離開。
黎笙之前一直都是住在H市，對京城的路線不是很熟。
好一會，小電驢開到一個公園停下來。
冷風吹過，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草木味。
黎笙摘掉頭盔，疑惑地看了看周圍，「這是哪裡？」
「這地方我經常來，這個點沒什麼人會來，我們在這吃，不用擔心會有狗仔。」田曉曉把小電驢停好，拎著烤串走向不遠處的長凳。
黎笙跟了過去，腳步輕快。
「來，乾杯。」田曉曉舉起手裡的啤酒。
黎笙彎了彎唇，拿起一罐啤酒和她碰了一下，然後淺喝了一小口。
冰涼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她打了個激靈。
「說說吧，你和顧易言處得怎麼樣？」
之前在電話裡面，田曉曉有好多事都沒來得及問，現在周圍都沒人，不需要顧忌什麼。
黎笙舔了舔被啤酒凍紅的唇，「就那樣唄。」
涼風吹起她耳邊的長髮，露出星點緋紅的痕跡。
田曉曉眼尖地看到了，「嗷。」
她突然一驚一乍，把黎笙嚇一跳，「怎麼了？」
田曉曉調侃地笑道，「你跟顧易言，昨晚夠激烈啊。」
察覺她的視線一直盯著她的脖子看，黎笙頓時反應過來，連忙攏了下衣領。
「不是你想的那樣。」
「拉倒吧，沒見過豬跑，難道還沒見過豬走啊。」田曉曉一副「你什麼都不用說，我都懂」的表情。
都是成年人了，她又不傻。
她八卦地問，「新婚夜，你們誰主動的？」
黎笙啃著玉米粒，想到那鬧得不太愉快的新婚夜，癟了癟嘴，「沒人主動。」
田曉曉才不信，「少來，沒人主動，你們倆怎麼滾到一塊去的？」
黎笙又喝了口啤酒，沉默了好一會才開口，「顧易言他媽給下了藥。」
大概是酒精逐漸上頭，又或許是這段時間活得太憋屈，黎笙絮絮叨叨地跟她說了很多事。
田曉曉越聽越上火，灌了大半罐啤酒才壓下火氣。
「靠，簡直是欺人太甚。」
這個世界是怎麼了，怎麼什麼牛鬼蛇神都被她給遇上了。
她恨鐵不成鋼地道，「那你怎麼不告訴顧易言，就任由他誤會你？」
「我說了，他也不會信。」黎笙苦笑一聲，「而且，我也沒有證據。」
田曉曉心疼地看著她，「笙笙，咱們換個人喜歡好不好，天底下又不止他一個男人。」
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
黎笙垂了垂眼，悶聲道，「可是世界上只有一個顧易言。」
她嘗試過放下，但她做不到。
田曉曉語塞，泄憤地咬了口雞翅膀。
冷靜過後，她正了正神色，「笙笙，你想過沒有，萬一秦寧醒了，你怎麼辦？」
「如果顧易言知道你騙了他，他會怎麼樣？」
黎笙一時答不上來，她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啤酒。
秦寧醒了，一切就得回到正軌，她就沒有理由繼續待在顧易言身邊。
「笙笙，你要多為自己考慮，別一顆心全撲在顧易言身上。」田曉曉提醒道。
黎笙笑了笑，「我知道。」
所以她更要珍惜現在能待在顧易言身邊的時間，哪怕將來他們分開了，至少還有跟他有關的回憶陪伴著她。
田曉曉無奈搖頭。
「算了，不說這些了，乾杯。」黎笙拿著罐啤酒和她碰杯。
「就當做給你接風洗塵了。」
田曉曉跟著笑，兩人東拉西扯地閒聊，沒一會就幹完了一罐啤酒。
黎笙酒量差，撐死也就一罐啤酒的量。
她換了瓶果汁喝，靠著椅背，桃花眼微微眯起，「曉曉。」
「嗯？」
「我真的很喜歡顧易言。」
「……」
田曉曉白了她一眼，「不是吧，這麼快就醉了？」
黎笙沒說話，只是痴痴地笑了聲。
看著她傻氣的笑，田曉曉只覺得心疼，伸手搭著她的肩。
「別喜歡顧易言了，咱倆一起過多好。」
黎笙眯起眼笑著，放鬆地靠在她肩頭。
「兩位小美人。」
一道輕浮的聲音在黑暗中傳來。
黎笙兩人嚇了一跳，從長凳上彈了起來。
借著周圍的景觀燈，她們看到了一道肥胖的身影從昏暗中走出來，穿著花襯衫和大褲衩，滿臉橫肉，一雙三角眼浸染著邪光。
他搓了搓手，眼神放肆地打量著她們，「兩位小美人，這麼晚了怎麼在這待著，要不要大爺我陪陪你們？」
黎笙和田曉曉對視一眼，果斷決定走為上策。
結果，她們走一步，猥瑣男就追過來一步。
田曉曉怒目瞪過去，「我警告你，你再不走開，我們就報警了。」
「好啊，你報警啊。」猥瑣男無所謂地道。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他說完，突然朝她們撲了過來。
田曉曉連忙把黎笙推開，然後一腳踹向猥瑣男的下身。
猥瑣男慌忙躲開，田曉曉轉身沖向小電驢。
「臭娘們，還敢跑。」猥瑣男追了上來，伸手拽住田曉曉的胳膊。
濃郁的酒氣撲面而來，田曉曉暗道不妙，後悔帶黎笙來這裡了。
「臭娘們，跑啊，你倒是接著跑啊。」猥瑣男喝了酒，蠻力大得嚇人。
田曉曉掙脫不開，只能拿腳踹他。
不遠處，黎笙從地上爬起來，看到田曉曉被猥瑣男抓著，頓時急了。
人她看了看四周，餘光看到地上的磚頭，毫不猶豫地抄起磚頭沖了過去。
緊接著，對準猥瑣男的後腦勺拍了下去。
砰。
猥瑣男慘叫出聲，田曉曉趁機甩開他的手，後退兩步。
猥瑣男捂著後腦勺，緩緩轉過身，看著黎笙的眼神充滿戾氣。
「死丫頭，你……」
還沒說完，他突然暈了過去，笨重的身子摔倒在地。
黎笙怔在原地，長這麼大，她也是頭回遇到這種事。
她低下頭，看著猥瑣男後腦勺淌出來的鮮血，臉色一白。
她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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