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咱們誰跟誰啊。」田曉曉用力抱了她一下，然後鬆開手。
「趕緊開門吧，你再不來，我都快尿褲子了。」
傷感的情緒被她一句話給清光。
黎笙失笑，拿出鑰匙打開門讓她進去。
「你要的東西我都放背包里了，你自己拿進來。」田曉曉邊說邊朝洗手間沖。
黎笙拎起地上的黑色背包，進屋關門。
把離婚證收進抽屜里，黎笙打開背包，只見裡面放著兩套衣服，還有個化妝包。
她拿出化妝包打開，對著梳妝鏡，拿起包里的工具熟練在臉上化妝。
「笙笙，中午你想吃什麼？」
田曉曉上完洗手間出來，一抬頭，看到鏡子裡的人，嘴角一抽。
「不是，寶貝兒，沒必要把你自己搞得這麼土吧？」
好好的一張絕世容顏，都被她糟蹋了。
黎笙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膚色化黑了兩個度，眼角下方點了一顆淚痣，原本白皙乾淨的臉化了個雀斑妝，配上一副黑框眼鏡，確實挺土的。
她梳了梳頭髮，辮起麻花辮來，「還好吧。」
雖然事丑了點，但她想要毫無顧忌地出門，只能這樣了。
田曉曉走到她身後，碰了下她的麻花辮，輕笑道，「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像啥？」
「什麼？」
「村花。」
黎笙白了她一眼，「一邊去。」
「話說回來，你這副樣子出現在顧易言面前，他肯定認不出你來。」田曉曉嘴快地道。
黎笙沉默了。
田曉曉意識到她說錯話了，連忙岔開話題，「我最近新打卡了一家餐廳，那裡的菜挺不錯的，我們中午去那裡吃吧。」
黎笙斂去眸底的傷感，辮好另一邊的麻花辮，彎起唇，「好。」
田曉曉問，「對了，秦寧真的醒了？」
黎笙站起身，從背包里拿出一套衣服，「摁，她不會拿這個開玩笑的，估計過兩天秦寧就能回來了。」
秦寧就是林蓉的命根子，她不會拿這種事來開玩笑。
「那秦寧要是回來了，你有什麼打算？」田曉曉坐在椅子上，單手托著下巴，「真聽你媽的，到國外去？」
這個問題，黎笙一時半會也還沒想好。
國外她肯定是要去一趟的，她要去見她外婆，但她在國外定居她還沒考慮好。
她低著眉眼，「我不知道。」
田曉曉欲言又止地問，「笙笙，你是不是還捨不得顧易言？」
黎笙不語。
田曉曉從她的沉默中已經有了答案，她無奈地嘆了口氣，「笙笙，真的，別太死心眼了，你這麼好，將來肯定還能遇到比顧易言更好的人，把他忘了吧。」
黎笙咬了咬唇，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擰著她的心，讓她呼吸困難。
要是能把他忘了，這三年裡她有太多機會了。
可惜她就是忘不掉。
喜歡顧易言就像是呼吸一樣，是刻進骨子裡了，成為一種本能。
她低聲喃喃道，「曉曉，如果當初我能再勇敢點，主動去跟他表白，是不是結果就不一樣了？」
以她自己的身份，而不是誰的替身。
田曉曉頭大，又有些心疼她，「笙笙，顧易言就那麼好嗎？」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戀愛腦？
黎笙苦笑一聲，「等你愛上一個人時，你就懂了。」
真正愛上時，就會覺得對方什麼都好，甚至是全世界最好的。
田曉曉撇嘴，語氣帶著嫌棄，「算了吧，老娘喜歡一個人獨美，男人只會影響我賺錢的速度。」
黎笙被她逗笑了，「算了，不說這些了，我換衣服，咱們出去逛一逛。」
田曉曉點點頭，「快點，我帶你好好逛一逛京城。」
沒一會，黎笙換完衣服出來。
寬鬆的黑T恤，下身是藍色闊腿褲，渾身上下沒有任何首飾，普得不能再普了。
田曉曉險些都沒能認出她來。
她打了個響指，「成功。」
黎笙笑了笑，出門前，她拿了一頂鴨舌帽戴上。
……
顧易言說到做到，才一上午，網上關於秦寧的流言全部被清除乾淨。
還有那個被霸凌的助理主動出面，在微博上發布了一個視頻，澄清秦寧沒有霸凌她，她抑鬱是因為個人感情方面的原因，自殺未遂更是子虛烏有的事，希望網友們不要再對她有過多關注，打擾她的生活。
澄清視頻一出來，秦寧的粉絲們立馬挺直了腰板，紛紛喊話節目組趕緊讓秦寧回來錄製。
秦寧把平板摔在床上，剛甦醒不久，蒼白到的臉色透著虛弱，「要是讓我知道是誰爆的料，我一定不會放過那個人。」
要不是這件破事，她也不至於丟了顧太太的位置。
到嘴的鴨子飛了，不氣才怪。
林蓉拿來一杯水和藥片，「行了，最重要的是你人沒事，能夠醒來就好，其他的以後慢慢來。」
秦寧拿過杯子，忽然想到什麼，看向林蓉，「媽，黎笙呢？」
「放心吧，過幾天我就會送她出國，她以後不會回來了。」
「那就好。」
秦寧吃了藥，往後靠了靠，鄙視道，「她可真沒用，顧易言要跟她離婚，她也不知道多撈點好處。」
「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聰明啊。」林蓉拿走她手裡的空杯子，一臉慈母的笑。
「你現在什麼都不要想，好好養傷才是最重要的。」
秦寧皺眉，明明長著和黎笙如出一轍的臉，眼神卻透著一股兇狠之氣。
「可我要是什麼都不做，豈不是給了宋雲柔那個賤人可趁之機？」
「放心吧，她成不了什麼氣候。」林蓉冷哼道，「就她的身份，一輩子都夠不著顧家的門檻。」
秦寧想了想，好像有點道理。
林蓉握著她的手，安慰道，「等你傷好了，媽想辦法幫你重新拿到顧太太的位置。」
秦寧眼神一亮，「真的嗎？」
林蓉溫柔一笑，「當然了，媽什麼時候騙過你。」
「謝謝媽。」秦寧湊上前靠著她的肩膀，撒嬌道，「我就知道媽你對我最好了。」
林蓉摸了摸她的頭，「你是媽的寶貝女兒，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
飯局進行到一半，顧易言就接到家裡的電話，說是小乖發燒了，哭鬧著要找秦寧。
顧易言聽著手機那頭的哭聲，頓時就坐不住了，立馬趕回大宅。
他抱著小乖哄著，「小乖，爸爸在這，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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