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樓梯間響起腳步聲。
顧博文走下樓，換了一身休閒裝，眉眼間有種不容置喙的威嚴感。
「吵什麼呢？」
顧易言看向他，打了個招呼，「爸。」
顧博文頷首，「都飯點了，還折騰什麼。」
他讓傭人去拿酒，轉頭對顧易言接著說，「咱爺孫好久沒一起喝一杯了，今晚喝個暢快。」
他都開口了，顧易言自然不好拒絕。
以老爺子還有他媽的性子，肯定早就把他和黎笙的情況跟他爸說了，估計是在酒桌上憋著後招等他。
果然，酒過三巡，顧博文就聊到了這件事。
「聽說你拒絕了跟傅家的婚事？」
顧易言手指搭著酒杯，淡淡嗯了一聲。
自己的兒子，顧博文再清楚不過，一般人入不了他的眼。
他道，「我聽說那個叫黎笙的姑娘家裡挺複雜的。」
顧易言從容地道，「流言蜚語信不得。」
「那你跟秦寧結婚總是事實吧，她倆是姐妹，你現在跟黎笙在一塊這叫什麼事。」顧博文臉上沒什麼表情，看不出喜怒。
姜雲慧在一旁沒插嘴。
「跟我領證結婚的，從頭到尾都是黎笙。」顧易言直視他，一字一頓地道，「爸，這是我跟她的事，還請您別插手。」
「易言，你怎麼跟你爸說話的。」姜雲慧讓梅姨把小乖抱出去，不滿地道，「連她親爹親媽都不要她，說她是煞星了，你還跟她在一起幹什麼。」
「媽，你怎麼也搞封建迷信這一套。」顧易言看了她一眼。
姜雲慧道，「什麼迷信，那個秦寧不是死了嗎？」
顧易言冷聲道，「那是她自找的，跟黎笙有什麼關係。」
姜雲慧說不過他，轉眸看向顧博文，「你看你兒子這態度，你管吧，我管不了。」
說完，她起身離開飯廳。
顧博文盯著顧易言看了幾秒，忽然笑了聲，「你就這麼喜歡那姑娘？」
從小到大顧易言很少讓他操過心，甚至一直都是他的驕傲。
顧易言一怔。
喜歡？
他長這麼大，從未特別喜歡過什麼東西，包括人，在他的世界裡，工作占據了大半，把顧氏集團推到一個又一個巔峰後，他逐漸感到乏味，就在這時黎笙出現了，不知從何開始，他的目光總是不自覺地落在她身上。
她受委屈，他捨不得，別人覬覦她，他心裡就不得勁，她既然屬於他，就是他的了，誰都不能碰。
「易言，你得想清楚了，你是圖一時新鮮，還是真的喜歡，這可是有區別的。」顧博文喝了口酒，不緊不慢地道。
他這兒子各方面都很完美，唯獨情商這方面不太行。
顧易言沉默了一會，眸底閃過極強的占有欲，「她是我的。」
看吧，還是情竅未開。
顧博文笑了笑，「行了，你感情方面的事你自己看著辦，我就不管了。」
顧易言眉頭舒展，黑眸看向他，「我媽那邊？」
「放心吧，你媽那邊我來解決。」顧博文跟他碰了下杯。
父子倆對視一笑，一邊喝酒一邊聊天，聊京城局勢的事，公司的事，一聊就是兩三個小時。
快十二點，他起身準備離開。
姜雲慧一臉不悅，「都這麼晚了，還回去幹什麼，這家不能待嗎？再說了，喝了那麼多酒開車多危險。」
「你媽說得對，喝酒別開車。」顧博文走過來打圓場。
「讓司機開車送你。」
姜雲慧詫異又不解地看向自家老公，「你……」
「他這麼大個人了，別管他了。」顧博文邊說邊攬著她往樓上走。
「我們也早點休息。」
「不是，你到底站哪邊的？」姜雲慧氣惱地打了下他的手臂。
「當然是站你這邊的。」顧博文難得露出鐵血柔情的一面，哄道，「回房間我有件事跟你說。」
顧易言勾了勾唇，突然有點後悔沒早點讓顧博文回來。
……
香山別墅。
習慣了顧易言在身邊，他一不在，黎笙遲遲睡不著。
她翻來覆去，低頭看著平坦的腹部，掌心貼了上去。
「寶寶，這麼晚了，你爹地怎麼還沒回來？」
她小聲地自言自語，哪怕知道沒人會回應她，可一想到九個月後會有個小糯米糰子陪在她身邊，她心口一陣柔軟。
「寶寶，媽咪很愛很愛你，所以你要乖乖長大好不好。」
她絮絮叨叨地說了好一會，困意漸漸襲來，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就連顧易言回來都沒發現。
顧易言沒有吵醒她，拿了件睡袍便走向浴室。
洗完澡，他關了燈，摸黑上了床，長臂習慣性地摟上身旁的人。
黎笙被驚醒，聞到那股熟悉的冷香，緊繃的身子軟了下來。
她聲音溫軟地問，「你怎麼回來了？」
顧易言輕咬了下她的耳朵，「不想我回來？」
黎笙沉默了。
「說話。」顧易言揉了一把她的細腰。
「想。」她小聲地道。
「那為什麼一整晚都不給我發信息？」顧易言語氣帶著他不曾察覺的幽怨，「也不問我回不回來？」
她一點都不在乎他。
黎笙有想過給他發信息的，但又怕惹他厭煩
她抿了抿唇，「我怕你說我管太多。」
顧易言聞言，心情突然好了起來，他低頭尋著那一抹柔軟的紅唇吻了上去。
「下次可以發。」
頓了下，他又補充道，「什麼時候發給我都可以。」
黎笙一愣。
溫熱的大手從衣擺下方鑽了進去，摸著她光滑細膩的背脊。
黎笙回過神，連忙抓住他的手，「別。」
她今天在家上網查了很多懷孕相關的資料，前三個月得小心，不宜床笫之事。
顧易言蹙眉，「生氣了？」
難道因為他太晚回來，不給碰？
「沒有。」黎笙咬了咬唇，「你、你得節制點，我們最近太頻繁了。」
顧易言挑眉，「昨晚又沒有。」
「今天也不行。」
「為什麼不行，你說個理由。」
黎笙磕磕巴巴地道，「太頻繁傷身體，你……」
「我身體好著呢，不信你試試。」顧易言說著，使壞地頂了她一下。
黎笙小臉一熱，連忙推了推他的胸膛，「別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