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臣有人選

2024-10-24 22:55:25 作者: 我沒吃魚啊
  金鑾殿中,皇帝滿面紅光,來回踱步,激動不已。

  困擾了朝廷多少年的胡人之惑就這樣能輕輕鬆鬆地化解。

  試問,歷朝歷代,有哪位皇帝解決了?

  莫說解決了,至多最大限度地保證邊關不失,就別提能將百姓遷徙走了。

  人離鄉賤。

  沒人願意離開自己的故鄉。

  若不是江牧帶著人一個村一個村地去勸解,只怕這種狀況還不知道要持續到什麼時候呢。

  這下好了,從此以後,再也不用擔憂這個問題了。

  相比皇帝的激動,江河則是顯得很平靜。

  胡人的問題,他早就想過了。

  從南湖府歸京的途中,他就與張景之說起過這個問題的解決方法。

  只不過,那時提出來的是通商互市,讓胡人慢慢依賴雲國,從而適應。

  這個方法雖可行,可胡人上頭總是有個決策者,那就是胡人的可汗。

  只要他在,那麼這個計劃的進程只會無限期地延後。

  現如今好了,阿拉坦烏拉被俘,胡人的青壯年死傷殆盡。

  那些草原的老弱病殘,想要活下去,只有按照江河制定好的計劃走。

  要麼走,要麼死。

  且看似兩條路給他們選,實則只有一條,再說了,等他們嘗到甜頭後,就是趕他們走,他們也不一定會走。

  畢竟,沒人會喜歡顛仆流離的生活。

  以前是沒辦法,被迫的。

  可當有了穩定的生活,一個溫暖的家,每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再回去過那種生活,鬼才願意。

  皇帝滿眼欣慰地凝視著江河,最後,滿面春風的說道:「好啊,好的很,朕就知道,江愛卿一定是有可行之法,哈哈......」

  說著,他的目光又看向各部尚書:「各個部堂要做好準備,內閣先擬出一份可行計劃出來,派人快馬去邊關,讓晉國公即刻出兵草原。」

  皇帝唏噓了一口氣,接著發出感慨:「都說胡人如同牛癬般,難以根治,這不就解決了嘛,可見這世間事並非不可解決,還是沒想到可行之法而已。」

  群臣聽到這裡,個個臉色怪異,酸得不行。

  可又不能多說什麼,誰叫江小二能想到這樣的法子呢。

  捫心自問,若是自己能想到這樣的法子,尾巴搞不好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再看看江小二這廝,鎮定自若。

  沒得比,不能比啊。

  於是,群臣只能高呼陛下聖明。

  皇帝依然是滿臉的笑意,壓壓手,轉眸看向江河:「江愛卿。」

  「臣在。」江河面帶微笑,拱手回應。

  「依卿之見,這邊關讓誰去合適呢?」

  此時,皇帝心裡已經打定了主意,要錢給錢,要人給人,要官就給官,只要能像江河說的那般解決胡人之惑,一切萬事大吉。

  殿中不少官員卻是打起了精神。

  誰都知道江河會先安排百司衛里的人,此次估計也不例外,可是,光有百司衛的人可不成,朝中總還是要派出官員的。


  這是妥妥的政績啊。

  江河道:「陛下,這件事不比其他,需要的人必須要心思縝密,頭腦靈活之人,初到之時,要妥善地安排那些胡人,不止如此,胡人劫掠雲國多年,我雲國百姓大多仇視胡人,此人還要在漢人和胡人之間相互周旋,讓他們和平相處。」

  皇帝不禁頷首點頭,很是同意江河所言。

  這確確實實不是隨便派個人就能解決的。

  兩個民族之間的文化差異不同,碰撞在一起難免會產生摩擦,偏袒胡人,會讓雲國的百姓寒心,可偏袒漢人,會讓胡人產生一種逆反心理,難以融入。

  江河又道:「臣這裡有一人選,此人前去邊關,臣可保證,事半功倍,五年,不三年內,便可叫胡人與我雲國同心同德。」

  群臣聽得不禁撇嘴,江小二這廝還真敢說,三年內?

  什麼人能有這樣大的能耐?

  可又見江河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他們又不禁好奇起來,百司衛里除了你江河親自前往,還有誰能勝任呢?

  皇帝意味深長地凝視著江河,笑道:「好了,不用賣關子了,說吧,是誰?此事於朝廷是天大的好事,無論是誰,無論要給什麼官位,朕當著百官,應了你便是。」

  江河心頭一喜,要的就是陛下這句話。

  還未等江河開口,皇帝又道:「可醜話說在前頭,要是事情辦砸了,可不是苛責兩句便能了事的,到那時,朕不僅要辦了此人,你江河也是難逃責罰。」

  江河頓時汗顏,心裡開始打起了鼓。

  完蛋了,牛逼吹的有點大了,早知道就不說三年了啊。

  不過江河面上還是面不改色地笑道:「這點臣當然知曉。」

  「嗯。」皇帝微笑:「知道便好。」

  江河看了一眼皇帝,方才小心翼翼地說道:「此人便是關朋。」

  這句話說出來,群臣不少人的臉色變了,看向江河的目光充滿了駭然。

  江小二這個狗東西真敢說啊,真以為陛下不敢拿他怎麼樣嗎?

  皇帝卻只是感覺此人的名字有些耳熟,便道:「是哪個關朋?」

  江河鎮定自若,坦然地說道:「百司衛里的關朋啊。」

  皇帝有些不滿地瞥了一眼江河,他當然知道是百司衛的人,可他問的不是江河。

  蕭洪額頭上已經有了冷汗,忙上前,期期艾艾的說道。

  「陛下......是......是關興言的幼子。」

  頓時,皇帝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金鑾殿中的氣氛,一下子降到了冰點。

  不少人偷偷觀察了一下皇帝,又忙低下兩人頭。

  江河又作死的補上了一句:「陛下,正是此人,臣想不到還有其他合適的人選。」

  皇帝笑容沒有了,不過也沒發怒,臉上一片淡然之色,負手回到了御椅上坐下,眼眸平靜地掃視著群臣。

  片刻後,皇帝緩緩開口道:「諸卿,可有異議?」

  殿下,群臣紛紛低下頭,不敢與皇帝對視。

  這個時候敢站出來說話的,要麼是位高權重的人,要麼就是不怕死的。


  顯然,不是他們。

  殿中一時間,落針可聞。

  皇帝見無人答話,又道:「諸卿,可有推薦人選?」

  這下,更沒人敢接話了。

  按說,這時候,是表忠心的時候,皇帝顯然是不想用關朋這個人的。

  可在場的眾人,誰都明白江河的心思。

  這時,壞了江河的事,那可是結下大仇了。

  不止如此,百司衛里的人對關朋的態度,大家可都看在眼裡,一群毛頭小子,不管不顧跪在午門的畫面還歷歷在目。

  真要站出來反對江河,得罪的可不止江河一人,是整個百司衛,還有他們背後的家族。

  就算不畏強權,心裡有心儀的人選,到了邊關,能主持好一切事宜嗎?

  一切都是未知的,有政績是好事,可也得有個領頭人,帶著他們去拿這個政績啊。

  朝堂之上,這麼多官員,哪個不是人精,孰輕孰重,還是能拎得清。


關閉
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