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面色各異,可江河已經從他們二人的臉上看出了端倪。
臥槽......
兩人想歪了吧?
他忙開口解釋道:「別誤會,我只是問問。」
錢嘉定了定神。
年紀大的女人,無論是教坊司還是青樓,這樣的人大把的是。
有些姿色好些的,年輕時存下了不少的銀子,到了無人問津的年紀,靠著這些銀子,也不至於下半生餓肚子。
至於那些姿色平平的,則就比較悽慘了。
只能在青樓里做做雜活,洗衣掃地,勉強混上一口飯吃。
而這樣的人,則是大多數。
畢竟,不是每個女子都有尚佳的姿色。
其實,這些女子的年紀在錢嘉看來,歲數有些大了,可實際上,她們大多數也就和燕如煙一般,三十來歲。
而在這個年代,最不缺的就是女子。
家裡吃不上飯了,最先賣掉的就是家裡的女子。
人往往都是喜新厭舊的,所以才有了只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的說法。
錢嘉道:「這樣的女子有很多。」
江河聞言大喜,連連道:「太好了,太好了。」
錢嘉的神色又開始古怪起來。
原本對於江河的傳聞,他是不屑一顧的。
可現在,由不得他不相信了。
原來坊間的傳聞......都是真的。
江河是真的喜好人妻啊。
而且是年齡大了。
江河嘴角壓不住地笑道:「錢公公,這些女子留在教坊司或是青樓,也是一個負擔,不如交給我可好。」
錢嘉震驚了,眼中帶著驚疑,不停地上下打量著江河。
要知道,這些女子的數量可不少啊。
你......吃得消嗎?
別到時候年紀輕輕的得了馬上瘋,那都不用等江牧回來,陛下就會將他剁成肉泥餵狗。
想至此,錢嘉連連搖頭。
「不可,伯爺若是想要,奴婢可以差人送來幾人,多了......傷身啊。」
錢嘉意味深長的話,讓江河愣住了,旋即馬上反應了過來。
臥槽......
誤會還在加深啊。
江河忙道:「我要這些女子,也想開個店。」
錢嘉:「......」
江小二這廝瘋了不成?
什麼錢都想賺,竟然想用這些年老色衰的風塵女子開青樓。
先不說賺不賺錢了。
就他這個身份,跑去開青樓,難道真的不怕江牧聽後,就算抗旨也要從邊關殺回來,打斷他的狗腿嗎?
再者說了,就算江牧同意,僅僅靠這些女人,還想賺錢?
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錢嘉看向江河的目光已經有一點像是看在弱智了,好心地提醒道。
「伯爺,你這個身份......怕是不妥吧?」
江河則是神秘兮兮地笑道:「沒什麼不妥的,到時教坊司或者青樓里沒了生意,錢公公可莫要怪我啊。」
錢嘉聽了這句話非但沒有聲音,反而想笑。
青樓賺錢不假,可最主要的還是要看姑娘啊。
江河又道:「錢公公明說吧,這些姑娘贖身要多少銀子?」
錢嘉意味深長地看了江河一眼,緩緩道:「咱給伯爺一個面子,不要贖身的銀子,但是有一條咱可是得說前頭,交到了伯爺的手上,再想送回來,那可是不行的。」
江河一聽,還有這好事,哈哈大笑。
「公公放心好了,絕不反悔。」
「口說無憑,立個字據吧。」
「好!」
於是,江河與錢嘉兩人立下了字據,按上了自己的私印。
兩人對視一眼,皆是別有意味地笑了起來。
錢嘉笑的是因為甩出去一個包袱。
而江河呢,則是因為撿了個大便宜。
這些女子對於錢嘉來說,可能是一無是處了。
除了洗衣做飯外,已經沒有任何的價值了,留在教坊司中或者是青樓里,已是累贅。
可對江河不一樣,他正愁找不到合適的姑娘呢。
這些教坊司和青樓的姑娘,且不說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最少,也是會揣摩人的心思。
在青樓的時間那麼長,什麼樣的男人沒見過。
若是不能迎合客人的口味,怕是早就被拋棄了。
自己要開洗腳城。
說到底,就是給人一個放鬆的地方,這個放鬆,可是和青樓大有區別。
這是心靈上的放鬆。
想想,一邊洗著腳,一邊有人陪著你說著體己話,能讓人將一天的疲憊一掃而空。
哪怕出了這個門,你知道是假的,可也架不住人們空虛的心靈啊。
而這些女人,經過了大起大落,也早已心如止水了。
再稍加培訓一下,讓她們忘記過往,做一個知心姐姐,再合適不過了。
「那麼......伯爺,咱就告辭了。」錢嘉起身說道。
江河掃了一眼燕如煙,笑道:「燕姑娘,留下吧。」
燕如煙的臉,刷的一下紅了。
按理說,像她這種身經百戰的女子,不應該有這種表現。
可架不住她心裡的幻想啊。
錢嘉看了看燕如煙,又看了一眼江河。
說真的,此時他倒有點捨不得燕如煙了。
再去培養一個合格的媽媽可不容易啊。
可江河既然已經開口了,再加上他心裡也有點過意不去。
畢竟,江河幫他解決了一個大包袱。
於是,他輕輕點頭:「好。」
說罷,躬身,告辭。
廳中只剩江河和燕如煙了。
燕如煙的心臟如同小鹿亂撞,砰怦地亂跳,低著頭,雙手無意識地玩弄著衣角。
江河笑道:「不用害羞,回去將你的東西收拾一下,我會讓人給你安排好住的地方,先安頓下來,然後再將那些姑娘都接出來。」
燕如煙聞言,眼底深處閃過一絲的失落。
旋即,她又擺出笑臉:「奴家謝過伯爺了。」
江河含笑點頭:「你們的吃穿,我會找人負責的。」
燕如煙此時的心情複雜無比。
江河的那套說辭,在她看來,無非是為自己找了一個蹩腳的藉口而已。
什麼開青樓,搶生意。
一個伯爺,況且還是這麼年輕的伯爺,用得著開青樓嘛。
攬下這麼多的女子,養在城中,無非是為了自己見不得人的癖好而已。
可身為風塵中的女子,又有幾個能為自身做得了主的呢。
燕如煙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以至於江河連連叫了她幾聲,她才反應過來。
臉上忙掛上勉強的笑意:「奴家省的。」
江河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輕聲道:「你別瞎琢磨,贖你們出來,真沒有別的意思,到時你就知道了。」
燕如煙緩緩穩住心神,衝著江河嫣然一笑。
「奴家自是知道伯爺是做大事的人,只希望伯爺一定要善待奴家以及那些姐妹。」
她說這些話,其實也就等於是認命了。
可不認命又能如何呢?
從被賣到青樓的那一刻起,她們的命運就已經不是自己能做主的。
江河知道,此時說再多的話也是白搭。
只能幽幽地嘆了一口氣,讓她回去收拾東西。
望著燕如煙遠去背影,江河苦笑搖頭。
這次的動作有點大,怕是到時,京都中又要起流言蜚語了。
不過自己躲在幕後,應該沒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