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 永恆者出征！
「路在腳下，你們到底聽明白了沒有？！」
「明白！」一群三眼人含著淚水，磕頭祭拜著自己的祖先。
「廢話不多說，趕緊躲藏！」
如果張銘出現在這裡，一定會心中震驚。
命運就是如此，很多註定了的事情，不管是輪迴了幾次，不管是預知還是現實，它終究會發生。
但這一次，眾多的不朽者，多了一絲從容。
至少大家有了告別的機會，沒那麼匆匆忙忙的。
還有一位不朽者，剝下身上的一塊皮，將自己的修行之法與一生經歷，寫在了這一塊皮上。
「我與你們非親非故。」
「傳承而已，不必感激。」
當然，還有很多的不朽者，活的時間太久，感情冷漠。
對於後裔之類的事情，也不怎麼關心。
他們只是完成一些例行公事罷了，大手一揮，便將周邊的村子卷進了空間葫蘆當中，也懶得解釋什麼。
然後，悄悄打量著愈發黯淡的星空。
唯心規則出現了大量的紊亂，天空好像快要崩塌了。
而在垮塌前的一秒鐘，在末日到來的那黃昏之日，尤為令人感到忐忑。
賈玉石發動土遁之術，將裝滿了本地土著的空間葫蘆，一個個回收。
「這些本土生命其實也無關緊要，加起來也就一億多人而已。」一頭嘴裡長著獠牙的巨獸嗤笑道，「這空間道具是【希冀】贈送的吧？光是這些葫蘆，就比他們昂貴了百倍千倍。」
「唉，做點小事情，問心無愧罷了。」賈玉石也笑了笑，「原本想要庇護這麼多人，確實有些困難。」
「現在倒也費不了多少精力，把葫蘆回收，放到安全的地方就成。」
其實也沒什麼安全的地方，舊隧道傳送不了空間道具。要是他們敗了，葫蘆中的土著肯定也會全滅。
「防禦大陣怎麼樣了？」
「葬界的防禦大陣年久失修，最重要的是缺乏能源……不過有了新路文明的技術，吸收地核力量，倒是還能一用。」
「麒麟老祖呢？」
「早就調整好了戰力。」
就在這個時候，腳底下出現了微微的晃動，非常輕微，卻又令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濃濃地毛骨悚然。
總共七八十個帶有毀滅性質的魔神，正在覬覦新隧道。
七八十個魔神，這是什麼概念？
除了麒麟、卦穀子等幾個超強不朽者，能夠抵抗一二。
其他人加起來也就能夠打一兩個魔神化身！
至於新路文明的高等戰鬥單元，到底戰力如何，實在是不好說。
畢竟對於大多數新路文明來說，離開世界意志後，戰鬥力會大幅下滑。
沒有真正交戰過，他們自己心中也沒有底。
另外還有四十多個態度曖昧的，已經和【希冀】達成合作關係的魔神。
它們第一時間處於觀望狀態，沒有凝聚化身。
但現在不攻擊，並不意味著永遠不攻擊。
魔神是沒有感情的，只要利益足夠大，拋棄合作關係再正常不過。
「所以，這一次襲擊，必須要擋住！」
「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擋不住也得擋！
……
在大母城附近的那一座「世界之鼎」正上方，天空就像黑洞一樣，烏怏怏地破出了一個大洞。
所有的光芒仿佛都被這大空洞給吸了進去。
這便是時空之蟲開鑿出來的大型空間隧道！
大部分的防禦裝置，都安裝在了「世界之鼎」附近。
萬海文明的卦穀子老先生，看了看黯淡卻又五彩繽紛的天空，嘆了一口氣：「在魔神之海與葬界即將聯通的瞬間，也是最危險的時刻。」
「時空之蟲雖然是空間規則的極致，但也有一些魔神，或多或少也會使用空間規則，它們意圖搶奪隧道的控制權……」
「還有另外更多的魔神，會嘗試著將化身湧進去……」
有位不朽者不由得問道：「空間隧道對面就是大批量的行星堡壘，讓它們涌過去不正好一鍋端？」
「哪有那麼簡單？」
「高維空間對於我們來說非常神秘，但對於魔神而言，高維空間和三維空間沒什麼差別。」
賈玉石接話道：「它們隨時能離開空間隧道，進入維度裂隙，然後再慢慢滲透進魔神之海。」
「到時候，我們哪裡去找到這些怪物……」
又在下一刻，天空變化成了一片墨綠色，所有的士兵神色微變，心中升騰起毛骨悚然的第六感。
綠色愈發濃郁，就如同擁有生命般侵蝕著這一片大地。
「開啟空間防護裝置！」
隨著一聲命令，一團巨大光暈籠罩在了幾座主要城市附近，符文流轉，流光四溢。
這是模仿「世界」力量製造的空間防護屏障，而且是最為高等的那一類。
「轟隆！」地面的顫抖愈發強烈，隱隱還能聽到撕心裂肺的嘶吼之聲。
這是什麼聲音？
如此詭異！
麒麟微微皺眉。
「有些魔神化身，相互之間廝殺起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好事？」來自「自由之土」的蛤蟆發來了信息。
老牌的不朽者雖然脾氣怪異，確實藝高人膽大。
它遠遠觀望到，一座金黃色的佛像正在吞噬同化一頭巨型章魚。
佛像臉上帶著慈悲之意，念誦著古怪的語言，甚至有淚水從眼眶中滴落。
但它的腹腔中卻有一張巨大的嘴巴，正不斷吞噬從海洋中趕來的巨型章魚。
可怕的哀鳴之聲，從章魚口中發出。
雙方的規則糾纏在一起，就像墨水一樣污染著周邊的土地，直接污染了葬界的一個小角落。
蛤蟆看了一眼，立刻遠遁。
「這兩個確實是魔神化身。」
「魔神【葬】怎麼樣？」
「它尚未出手……可能有放棄的念頭……」
這種魔神之間相互吞噬的情況，實屬正常。
但要知道，「自由之土」可是【葬】的主場。
能夠讓魔神【葬】隱忍的情況只有一種，對方的實力遠超自己。
灰色蛤蟆心中暗暗叫苦，可局限於過去簽訂下的契約，它沒辦法逃離此處：「你們趕緊派增援部隊過來！否則這佛像成長起來了，大家都得死！」
魔神【彌】，又稱【彌天】，各大文明鮮有記載。
它的能力是同化。
這是一種攻防一體的規則，極為強大。
「不行，永恆級骸骨得守護住『世界之鼎』，伱自個保命吧。」
葬門的最強者，麒麟，龍頭、獅身、鹿角、牛蹄、遍體鱗甲的巨獸從地心中鑽出，那浩大的火焰燃燒天際。
它雙眼灼灼地看向遙遠的天際，一道道令它感到心悸的恐怖存在，正在降臨這個世界。
它們進來得很艱難。
卻又異常堅決。
因為，這是舊神話時代魔神們，唯一的機會。
緊接著，幾具永恆級別的遺骸，從地核深處爬了出來。
永恆者！
總共五具！
這些頂天立地的巨人，瞳孔中綻放出燭光，搖曳出絢爛的鋒芒。
他們早已經死去，留下遺骸只是為了這最後的戰鬥。
這五具巨人簡直達到了億億噸級別，他們直立而起，讓葬界的地殼發生了崩塌！
「鐘山，繼續加固，不要停止！」
「明白！」
一道道的光幕，束縛住了整顆星球，讓其保持基本完整。
「這就是舊神話時代，最頂級的戰鬥力量……」新路文明的科學家們看到這些巨人的時候，心中極為震撼。
這誇張的戰鬥單位，完全超越了生命的極限，只屬於逝去的舊時代。
他們的行星堡壘，雖然也有摧毀星球的能力，但行星堡壘其實蠻脆弱的，全靠防禦科技與空間科技對抗外界的攻擊，要是某個環節出錯，戰力就會下滑。
永恆者，真的可以憑藉個人實力擊碎星球。
就算死了還能留下強大遺念，戰鬥到規則徹底消亡。
這種攻防一體的強悍生命力，確實代表著一個時代的極致。
而相似的場面，出現在葬界的角角落落。
老牌不朽者們，開始各顯神通。
不過這一次和預知夢中發生過的又有些不同，很多魔神已經和【希冀】達成了合作協議，處於短暫的觀望狀態。
哪怕只是觀望，也減少了很大一部分壓力。
大柳鎮，大柳樹看向天空，喃喃自語：「開始了嗎……」
「這樣也好。」
「是時候解脫了。」
有些地方已經沒有人煙了。
只有魔神化身，在彼此廝殺。
規則之間的交鋒，往往很短暫，以一方徹底吞噬一方而告終，只是那毛骨悚然的嚎叫，傳得很遠很遠。
這種彼此吞噬，並不會傷及本體，畢竟魔神的本體，還在舊神話時代。
不過，凝聚一個化身，需要巨額投資。
一旦化身被吞，等同於投資被搶劫一空。
魔神化身的彼此吞噬，就像養蠱一樣，很容易養出真正的蠱王！
……
豁然間，東邊方向，一個龐然大物發出怒吼之聲：「還愣著幹什麼，等它們養蠱成功不成？」
「殺了這些化身！先幹掉最弱的，還沒孵化出來的那一批，強的到時候再說。」
這場景，和曾經預知夢類似，卻又有些差別。
這一次的麒麟，並沒有瘋狂燃燒「自我」，那狂暴的火焰也沒有燒穿天際。
麒麟還是稍微留了一手，想要活下去的。
它朝著就近的一個魔神化身，發出怒吼：「與我決一死戰！」
隨著這一聲咆哮，一個怪異的恐怖笑聲從麒麟身上發出，就像玻璃在黑板上刮擦一樣，刺耳而又揪心。
這是魔神【弒】的力量。
一隻乾癟的黑色大手突兀地從麒麟體內升起，抓住了熊熊燃燒的麒麟。
另一隻手，抓住了那魔神化身——一團肥肉般的古怪生物，密密麻麻長滿了牙齒，
它被抓住後，發出咆哮之聲。
雙方被丟入到異空間中，打起了擂台。
只有一個，能活著出來。
那瘋狂的火焰消失了！
魔神戰爭在這一刻正式爆發！
「麒麟老祖真猛啊……居然單挑魔神化身！」大本營附近的強者，心驚膽戰的同時，又士氣大增。
麒麟是當今世界最強的不朽者，驚才絕艷。
倘若身處舊神話時代，它早就是真正永恆者了。
可惜，身處新神話時代，便再也無法成就永恆。
這是鐵律，前方的路斷了，哪怕絕世之才，也無法違背。
「你們別害怕，這只是魔神化身，並非魔神本體，而且它們一盤散沙，不會相互支援！」
「只要我們集中力量，還是能斗上一斗的。」萬海文明的卦穀子老爺子，突然脫下了身上的袍子，擺脫了那仙風道骨的模樣。
他額頭上青筋亂跳，原本乾癟的身體，肌肉一塊塊膨脹起來。
一股股的白色蒸汽，從他的身軀中散發開來。
只是幾分鐘的時間，便膨脹成了十多米高的小巨人，在其背後還有一個先天八卦的虛影。
這八卦輪盤不停旋轉，似有顛倒因果之威能。
很多新路文明都看呆了，你們萬海文明的領袖，怎麼還親自上戰場？
卦穀子輕輕噓了一口氣，似乎是許久沒有戰鬥，顯得有些不習慣了。
「葬界有三百不朽，鎮壓各處封印，這些傢伙精通保命之道，沒那麼容易死。」
「我們稍微支援一把，它們就能夠活下來！」
「鬼面、天光，你們分別帶領一支隊伍，炎陽、藍，你們幾人跟著我走。」
他跳上了那八卦輪盤，朝著遠方而去。
遠遠還拋下一句話：「新路文明，你們自行安排吧！守著這裡也好，加固地脈也罷，遠程支援也成。」
卦穀子將八卦輪盤輕輕一拋，雙目緊閉，進行戰鬥卜算。
他心中微微一凜，此刻最危險的魔神有兩個。
第一個是【彌天】，也就是那具有同化力量的金色佛像。
那可怕的魔神，在短短片刻，已經吞噬了另外兩個魔神化身，不斷成長。
第二個是【輪迴】魔神，它的化身，看上去就像是一個人形影子狀的生命體，高大雄奇，像是一座黑色的大山矗立在那裡，靜靜等待著空間隧道的挖掘。
「別招惹這兩個傢伙。」
這兩個傢伙太危險。
卦象上顯示，他完全不是對手，只能挑選另外的魔神化身。
找了個軟柿子，他將身後的八卦輪盤，猛地砸了過去！
他修煉的規則非常奇特，陰陽輪轉，形成一個八卦的形狀。
一擊之下，居然將這魔神化身，短暫定格在了原地——當然了，這魔神化身其實也還沒有徹底孵化出來，就像是一隻飛蛾的化身，剛剛從蛹中爬出來一半，就被不朽級別的力量給襲擊了。
而在泥巴當中，一隻巨型穿山甲一樣的生物鑽了出來，大叫道：「多謝相助！這是魔神【蟲瘤】的化身，擁有極致的詛咒能力，小心啊！」
「別廢話了，它已經是這裡最弱的了。」天空中的炎陽火力全開，一道道恐怖的火焰從天空中降落而下。
一支支小隊，開始清剿那些最弱的，尚未孵化出的化身。
如果從葬界上空進行觀察，會發現一團團的星火出現在地殼表面，無量光正在燃燒，直接將地殼打成了一團團金黃色的岩漿！
璀璨的光幕，從大地深處升騰而起。
過去布置下的防禦大陣，短短片刻，幾乎到達了自己的極限。
「看到了吧，這就是魔神大戰。」石瑪瑪故作沉穩，正在教育小白，「不要緊張，不要害怕。」
「分析魔神的規則，規避它們的能力，就能夠戰勝它們。」
其實石瑪瑪自己也驚呆了，臥槽，這都是什麼力量等級？！
戰勝？戰勝個毛！
小白更是瑟瑟發抖，我一隻未成年龜為什麼要在這裡圍觀？能不能躲進避難所當中？
「這你可就說錯了，這還不是魔神戰爭，頂多只是一些前奏。」負山神龜道，「永恆者還沒出手，哪裡算是魔神戰爭？」
「不過你這後裔，膽色不錯，沒有暈過去。經歷了這番，會有所成長。」
「那可是我最得意的後裔！」石瑪瑪得意。
「我這一生，也沒這麼優秀的後裔，也不知道這一遭還不能活下去。玄武老兄真的好福氣。」負山神龜嘆息道。
聽它那語氣，是想要當小白的乾爹。
石瑪瑪顫抖了幾下，認下了這門親事。
小白平白無故多了個乾爹，烏溜溜的眼睛，閃爍著光芒，今後的任務更重了，兩個爹看著自己，可怎麼辦啊？
…
曠世級別的戰鬥，導致葬界的唯心規則極度紊亂。
這個時候的超凡者已經淪為炮灰級別了。
他們發現自己一丁點力量都用不出來，所有的力量只能用來保護自己不受傷。
而戰力低一點的普通人更是不堪，光是狂暴的規則脈衝，能讓他們在短短几小時內衰老死亡。
那些傳送過來的新路文明，自然也沒有原地等待。
他們待在保護圈中，操控機器人，瘋狂修復地脈中的陣法，以避免葬界徹底被摧毀的命運。
「長官，再這樣下去，地脈要枯竭了，防禦大陣的能量本身就不夠。」
「枯竭就枯竭，挺過這一關，以後再重新修復就是。」
葬界是有特殊地位的，在上古時代，葬門多位永恆者的意志，融於葬界的地核當中，讓這顆星球出現了特殊的封印力量。
魔神想要錨定此處，得投入比以往更多的力量。
故而，這些文明不願意葬界在戰爭中毀滅。
那五具永恆級別的遺骸，還沒有動，他們空洞的瞳孔當中，照應出了【彌天】與【輪迴】兩尊魔神的影像。
毀天滅地的力量，正在他們體內醞釀。
個體力量的極致，只有短短一擊。
那些魔神只要不搞出大動靜，永恆級別的遺骸，同樣不能動用。
雙方形成了對等威懾。
「我作為葬門的一員，能夠操控這些前輩留下的遺骸。他們的故事，只能贏了之後再說。」負山神龜對著小白，懷念過去的輝煌。
小白現在只想當縮頭烏龜，但新認的乾爹，總得給點面子，只能重新探出腦袋，勉強叫了那麼幾句。
…
「【輪迴】魔神在等待什麼？」
眾人非常疑惑，那漆黑的人形影子，就那麼直立在一座高山之上，望向天空，對著曠世大戰沒有絲毫的在乎。
反倒是【彌天】的魔神化身，一直在狩獵其他的魔神化身。
那金色佛像居然長出了好多個頭顱，分別對應了貪、嗔、痴這三種表情。
誰也不知道它這樣成長下去會發生什麼……
…
位於魔神之海，某一個世界群落的上空，二十二顆行星堡壘已經在緊張等待！
這些行星堡壘，基本上是整個世界域綜合實力排名前一百的文明，建設起來的巨型戰爭武器。
最小的堡壘，差不多月球大小，7000億億噸的噸位。
最大的一顆，比月球重了四個數量級，大約7000萬億億噸的噸位，是「智文明」的母星，名曰「翱翔天際之星」。
「智文明」基本上完成了機械飛升，全體民眾以數字生命的形式存在。
當然了，在對外交流等的情況下，他們依然可以通過碳基類的身體，與客人們接觸。
「翱翔天際之星」地表之下是一個布滿隧道和機械的複雜系統。在星球內部有類似於腦、肺、心等大型生態圈，甚至，在最內層有一具魔神的屍體，以支持世界意志的成長。
換句話說，擁有極高智慧的「世界意志」才是文明最高指揮官。
從戰力層面，「智文明」的世界意志已然是真正的永恆者級別。
另外，還有數百個種族，五千萬的軍隊，駐紮在「翱翔天際之星」的對外交流區。
這種進入宇宙的視角，倒是蠻奇特的，蒼穹之上有一層玻璃，能有效防護來自外界的唯心潮汐。
而這顆母星確實誇張，無處不在的通訊服務，極高的生產力，世界意志就像是一個AI，每個人都能夠和世界意志直接對話，獲得其服務。
個體的記憶還可以遠程傳輸，灌注到機器人身體上面！
各種新奇的功能，讓各種舊路文明大開眼界。
突然間，在極為遙遠的虛空中，有一顆星辰，綻放出渺小的火光，與「翱翔天際之星」遙遙相對。
每個正在體驗的外賓，都停下了手頭的活動，沉默地觀察起了那一顆星辰。
「各位朋友，我們觀測到，位於葬界的魔神戰爭已經開始了！」
「但距離時空之蟲挖通隧道，還需要一到兩天的時間……能讓張銘再加快一點進度嗎？我有點擔心，他們頂不住這攻擊。」
就連智文明的領袖，也有點著急了。
舊有的空間隧道，就像是一條小水管，根本傳送不了行星堡壘。
但著急也沒用，這不是錢的問題。
時空之蟲的挖掘速度也是有限的，已經是盡最大速度了，想要再提速幾乎不可能。
所以他們只能幹等著。
舊路文明那邊，也有一些永恆者級別的遺骸，有些舊路文明也同樣擁有行星堡壘，只是戰鬥力稍微差一些。
甚至，萬海文明等最為古老的強大文明，疑似擁有從亘古年代通過自我封印，強行活到現在的永恆者！
但一方面吧，這些永恆者不一定有意願參加魔神戰爭。
和魔神正面對抗是有巨大風險的，他們到現在還沒有恢復元氣。
另一方面，他們也回不去。
葬界的舊隧道，被魔神【莫】錨定，既然來到了魔神之海，他們就再也回不去了。
不過新路文明都派遣行星堡壘了，舊路文明，倘若只派遣一些不朽者，總感覺有點丟面子——雖然此刻葬界的主要戰力，還是舊路文明的強者。
「新路確實有著優越性，是未來的主要方向……不過，舊路強者，在此刻才是戰鬥主力。」豁然間，有個幽幽的聲音，從極為遙遠的方向傳來。
「不必擔心，等新的空間隧道挖好了，我會出手！」
這聲音渾厚雄奇，令風雲變色，顯得極為深不可測。
「多年未見，科技都發展成這樣了，真是世事無常啊……」
眾人聽到了，均是心情振奮。
這是萬海文明的締造者，名為「通始」！
僅存的少量永恆者之一！
在上古年代，這位強者提倡「有教無類」，廣收門徒，門下種族數量三千，這些門徒相互扶持，最終才形成了萬海文明這樣多種族共存的龐然大物。
當然了，由於規則變遷，魔神之海不再容納永恆者，「通始」只能躲在小世界中，長期沉睡。
一旦來到大世界，就會有生命力不斷流失的風險。
故而這位締造者，基本上也不怎麼管事了，千年難得一出，簡直就是傳說級別的存在。
「不知『通始』閣下的身體狀況如何？」古誓文明的一位強者，不由得嘮嗑了一句。
那聲音幽幽道：「沒什麼特別地好轉，被魔神之海的規則針對了……個體的力量，哪裡比得上整個世界域？」
「但不管狀況好與壞，總不能缺席這一場盛會……否則一直沉睡，和死了又有什麼區別？」
「我去把那些老傢伙，全都喚醒。」
「上古殘留至今的老傢伙，也不知道還活著幾個……還有老朋友活著麼？」
那聲音如狂風一樣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