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民兵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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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杆長槍……仔細而言，是由三支金屬絞在一塊的巨箭插在地面之上，及至這時，才有機會仔細觀察。

  「玄鐵巨箭，老前輩預感到了什麼嗎……」蓋克斯基花了一兩秒的時間注視這些擊落了城內外交

  通渠道的兵器，看外觀、那與自己曾讀到些許資料的描述近乎一致。

  他想到兩日之前，自己曾與羅素到訪冠軍展廳、那位素來一言不發、不盡人情的卷宗管理員竟然主動與自己搭話，同時給予了他一本並不厚實，冷門、生僻的印刷書籍《騎士之敵》，似乎是個高盧戰後記者流訪本國時的隨手之作。

  該書並非機密、同時有些標題詐騙的意思，但可以想像受眾不廣、特別是在這個商業化逐漸盛行的時代更是銷聲匿跡，其中文字多是市井之間透過訪談而來的都市傳說而已，當時他對這一行為有些不解，如今想來，這或許是種隱晦的提醒。

  玄鐵大位下場參與對於征戰騎士的攻擊行動，說明無胄盟徹底撕毀了過往對於監正會之間的某種默契，也說明著，騎士殺手認為商業聯合會有可能獲得勝利——這點讓蓋克斯基暗暗心驚，並徹底認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

  如果沒有任何贏面，任何一個賭徒都不可能選擇梭哈。

  然而就在此時，外邊傳來了大量喊殺之聲，不用想也知道，如同重炮轟擊之後的衝鋒，剛才的變故必定驚動了外邊的亂軍，對手雖然是一群烏合之眾，但如今己方有變故、順風仗的機會自然是沒人會放過。

  「傳令兵，讓所有小隊開燈，叛徒要進攻了！按夜間規劃組織防禦！將各騎士團配屬衛生員調派出來，民兵團帶隊聽從衛生員命令…協助救治傷員！」作為戰場上廝殺出來的老將，自然不會被這樣的例行公事嚇倒。

  他心中稍稍估量了下，便將稍稍提起的心放了下去、局面還不是最壞的狀態，但他依舊眉頭緊皺，因為對於守下這波攻勢、他並沒有絕對的把握。

  此外，蓋克斯基話語中提到的民兵團並非正規的編制，只是由一路上流竄至此的老百姓所組成、近似騎士團規模的臨時組織，由於他們此刻位處軍事設施、訓練用的武器與食物飲水皆有著相當的富餘，他嘗試將所有可用的人力都運用起來。

  當然，由於武器有著相對的危險性，萬一發起暴亂就不好了、因此，他們所挑選的大多為本國籍且大致可信任、意志較為堅定的青壯男女，這段時間他大量混編這些武裝平民進入防禦戰鬥中，手持長柄兵器並作為輔軍作用、同時在儘量不死亡的狀況下，磨練這些人的膽子，並讓其中表現較好的擔任小隊隊長。

  相比先前切斯柏等人將老百姓徹底視為需要守護的非戰鬥人員的做法，其實最大的優點在於，即便防守時有著些許疏漏，叛亂者直接與平民接敵、也不至於瞬間一觸即潰，要知道，潰逃的友方單位很可能在敵軍的逼迫下反過來衝擊陣型、並造成更大的缺口。

  而只要所有男女都手持長矛，老弱幼等則舉盾進行防護，即使不進攻、也像是只刺蝟一般，讓人無從著手，只是必須有個人告訴他們抗拒生物逃跑的本能。

  而在此刻，這操作的價值就顯現出來了、瞬間，軍事人員重新回到防守位置、依託既有的工事進行防禦，而墜毀機體造成的傷者則改由武裝平民去幫把手，在戰地急救時，重點有時候並不在立即給藥或者止痛，而是將其儘快搬離有危險的地方。

  這時能否活下來的重點往往在於：傷口有沒有多一隻手進行加壓、搬運人手是否充足、以及是否有足夠的輸血，民兵團與剩餘平民便是這點的絕佳助手——而在先前蓋克斯基帶有恫嚇的宣講後：你不獻血，他不獻血、等軍人全數死完了，就輪到你們了……沒有人會吝嗇給傷員輸血。

  在剛才多架直升機的墜毀事故中，至少兩三處外牆被砸塌了，成為了嚴重的防禦缺口，此外，有一台滿載未來得及跳出任何部隊的機體墜毀於基地之外，可以想像、就算不因墜機而喪生，這些空降騎士大概是凶多吉少。

  與此同時，連接源石發電機的供電系統、又或者部分線路受到影響，讓原先的照明系統癱瘓了一部份，尚且需要工匠們進行搶修，幸好，如今雙月高懸、透過月光，裝有重型自動弩的高塔很快便重新運轉起來、即便有著些許大盾作為掩體、也終究難以抵抗。

  很快叛軍也反應了過來，改以匍匐姿勢前進最為安全，直到抵近外牆約十米才起身發起進攻，此刻不需要任何人提醒，被光源照到便代表容易被攻擊。

  昨夜的攻勢最終陷入徒勞、在於所有入口都防禦森嚴，但此刻經過白天的戰事，外牆早已加上了不少缺口，即便用載具堵上、剛才新添的裂口，以及欠缺的些許照明供電，瞬間，就有無數小股的亂軍從一些並不起眼的破綻侵入其中。

  「盾牌堵住缺口！別讓敵軍侵入！」蓋克斯基的號令只能控制住他周圍數十米範圍的防禦不被攻陷，很快，逐漸有著叛變者從缺口中流竄進來，並混入征戰騎士之中，在白天、或者照明良好的時候，背上的紅漆有著不錯的識別作用，但在此時，效果已經大打折扣。

  「是我呀，自己人！」一名叛亂者混入了人群之中大喊，這話讓幾名征戰騎士放下了戒備、可他們並未看清這人忽然露出猙獰的面容。

  隨著時間推移，逐漸有了征戰騎士友軍之間的廝殺，初時可能真是因為誤傷、但防守方一旦無法一致向外，分辨敵我成本逐漸拉大，有時未能來得及抓出破綻、心口就已經中了一劍。

  很快，人群便散了開來，原先的守軍根據平民、空降騎士、同番號的騎士團等等形成了無數的小集體向外廝殺著，但可以想見的是，好不容易組織起的防禦正在逐漸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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