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個沒有辦法，不知道小張，你能不能幫幫我們，說一下孩子？」
讓一個老千去勸另一個不要混社會？
張大東有點懵，「姚阿姨，這事你應該去找別人吧，找我沒有用。」
「不是，你和我兒子不是玩的挺好的，或許他會聽你的話。」
姚慧茹握著張大東的手，哀求道，「你們年齡相差不大，有話題可聊。我們不知道怎麼勸他。放心，不會讓你白幫忙的。」
思慮片刻。
又看在女房東這麼照顧人的份上，張大東答應。
不一會。
馮小帥到家裡玩，一坐下就玩遊戲。
張大東也不勸，也不說教，他不會說教，轉而拿出一副牌。
「小帥，玩會撲克啊，就炸金花怎麼樣？咱們玩小一點，一塊錢一局，娛樂一下如何？」
「好啊，東哥，誰怕誰？不就是炸金花，給你說，在我的那群兄弟伙當中，我是高手。有時候，他們輸的褲衩子都沒了，都叫我大哥。」
馮小帥坐著，興致很高，「東哥如果輸了，不要耍賴。」
「好說！」
兩個人立馬開始玩，一人三張牌，比大小。
別看一塊錢一局，可以加大投注，別人翻倍，不跟的話，只有棄牌。
跟的話，就得拿出更多的錢。
一局下來，輸幾百都是有可能。
剛開始，張大東輸了，輸了一兩百。
馮小帥見到有利可圖，手氣很好，能夠撈一筆去酒吧喝酒撩妹，於是建議五塊錢一局。
張大東沒想到一個看似白面書生的馮小帥，癮這麼大，假裝打不過，說道，「算了吧，五塊錢有點大，玩小點就好，小賭怡情嘛。」
「怎麼？東哥怕了，你可是經常出入麻將館，牌場上的老手，連我一個黃毛小子都怕，呵呵。」
馮小帥這張嘴倒是挺會嘲諷人。
「行，就五塊錢一局！」
張大東覺得是時候拿出真本事。
有時候，不能給有的人好臉色，給了的話，他們會覺得星球是自己的。
這一刻開始，馮小帥將贏的錢吐了出來，開始倒輸錢。
五百！
一千！
五千！
馮小帥滿頭大汗，越來越上頭，輸了五千，不甘心，又加大賭注，一局十塊。
張大東勸道，「你輸了很多，別玩了，回家吧。好好找份工作，別想著在道上混。」
「不行，行話說，輸家沒下桌，贏家不許走。怎麼？東哥，贏五千塊就滿足？」
馮小帥輸了錢，也照樣嘲諷人，還沒有發現不對勁，只以為是手氣不好。
「行，奉陪到底！」
張大東一旦認真開始玩，很少輸過。
像撲克牌，做手腳太容易。
外人看，他把一副牌洗得很爛，實際好牌一張未動，全在他的可控範圍之內。
表面上，他發牌好像是從上面發的，實際發自己牌的時候，是從最下面抽的。
手法之快，估計只有電子眼的慢鏡頭能夠看出來。
這樣的結果，馮小帥越輸越多，然後開始借錢。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
好傢夥輸了五萬多，還要來。
「你借了我五萬多，已經沒錢，來什麼來？有錢再說吧。」
張大東拿出煙……馮小帥擦了擦汗，雙手拿出打火機，幫忙點菸。
「東哥，再給一次機會唄，欠你的錢會還的。」
張大東吸了一口煙，吐了一個煙圈，重重的拍了一下馮小帥的腦門。
「沒錢，玩什麼玩，回家拿錢去。」
「我……」
剛剛輸的都是零花錢，馮小帥自己哪還有錢？
「我下個月有工資了，立馬還你，怎麼樣？」
馮小帥立馬跪下，磕著頭，道著歉。
「工資？你有工作嗎？」
「我……現在沒有，但可以去找，打工拿到錢就還你。」
「可以相信你，得白紙黑字寫下來。要不然你賴帳怎麼辦？」
張大東拿出紙和筆，放在面前。
馮小帥愣了片刻，總感覺像上了當，又沒有證據，只好寫下欠條。
一個月之內，還上五萬塊。
「這可是有利息的，你如果還不上，怎麼辦？」
「東哥，利息少一點吧，看在我媽那麼照顧你的份上。」
馮小帥哀求的語氣說道。
「你媽是你媽，你是你，一碼歸一碼！說，還不上怎麼辦？」
張大東拿出手機錄著像。
「東哥，我一定會還上的。要是還不上，我拿……漂亮的好看照片抵消。」
馮小帥信誓旦旦。
「什麼照片？」
「東哥該不會想要我老漢的照片？」
「滾！」
「我開玩笑！」
馮小帥靠近，小聲說了說。
張大東樂了，轉身踢了馮小帥一腳，「你可真是個孝順兒子！」
「東哥！」
「滾！給你一點時間，好好找份工作，還老子的錢！」
「好！」
馮小帥連滾帶爬的跑了。
張大東嘴角微勾。
小時候聽說，賭鬼什麼可以出賣，妻兒、父母，如果靈魂可以賣，他們肯定早就賣掉幾百次。
以前不相信，現在看得多了，還真是如此。
他沒有感覺，完全麻木。
沒一會。
女房東姚慧茹前來敲門，手裡提著一些水果，滿眼歡喜的握著張大東的手，頻頻說著感謝。
「小張啊，你和我兒子說了什麼，半天的功夫，回去後，就說要去他爸安排的工作，不在家躺著。」
姚慧茹美滋滋笑著，「從來沒有看到過小帥這麼認真、努力、上進，真是謝謝你。」
丈夫馮大山聽到後，很高興，兒子終於不啃老，要努力工作，挺好的。
張大東當然不會說出實情，擺擺手，小事一件罷了。
「感謝你，水果，你收下。」
「多謝姚阿姨！」
「和阿姨客氣什麼，這樣吧，你三個月的房租免了，別說謝，我們是一家人。」
姚慧茹弄了弄耳發，露出漂亮的耳垂。
她的皮膚又白又嫩，還紅紅的。
張大東感覺怪怪的，以姚慧茹的年紀，應該不到四十，怎麼會有馮小帥這麼大、這麼孝順的兒子呢？
問一問，才搞清楚。
原來姚慧茹是後媽，馮小帥的親媽得了胃癌，早就去世。
其父親馮大山沒有忍住，又娶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