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自禁提到班長任一雪，在地下茶樓看見她豪賭的事，說了出來。
「想不明白，班長怎麼會去賭？」
「東哥，你不知道？高考的時候，班長考砸了，聽說只考了兩百多分，最後只讀了一所技校。」
方海濤搖著頭，「技校，你知道的，裡面有的學生都是學習成績不好，品行不端。班長在裡面去讀書，怎麼可能學好？」
「社會原本是個大染缸，不管曾經多麼的清純、簡單，也會被染得五顏六色，沒什麼好意外。」
張大東意外的看著方海濤，「你小子最近不研究千術，開始研究哲學？說話一套一套的。」
「不習慣？」
「是的，不習慣。」
「喲，你們早就來了？」
噹噹當，高跟鞋碰撞地板的聲音，空氣中還夾雜著迷人的芳香，就知道王雅芷來了。
張大東簡單的做起介紹。
彼此認識之後，坐下準備打麻將。
但是三缺一，差一個。
方海濤出去找老闆，再找一個人前來，四個人湊一桌。
包間裡只剩下張大東、王雅芷。
就這麼一會的功夫，阿姨的手很癢，總想摸一摸「牌」。
「小張啊，姐姐最近的手氣好得很，等一下，不要怪姐姐下手太重哦，輸了錢，別哭鼻子。」
王雅芷紅著臉說道。
「和王姐打沒有贏過，你的確厲害，還請手下留情。」
張大東一臉笑容。
王雅芷冷哼一聲，「你個臭小子，前段時間，給你打那麼多電話不回，非得好好教訓你一下。」
「這……」
方海濤很快找一位牌友進來，一個比較肥胖的女人，其實也是他們一夥的。
開始打麻將。
之前，張大東已經和方海濤說好，最多贏三萬塊就行，不能太多。
後者頻頻點頭，說是。
他們明白，薅羊毛不能薅得太狠，太狠的話，羊會咬人的。
避免被發現，報警，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一開始，三家都輸，讓王雅芷一個人贏，贏得不多，也就是兩百來塊。
贏了兩三把之後，王雅芷點了一個清一色，輸了差不多七八百。
輸得有點多。
她沒有害怕，也沒有懷疑，還成功激起她贏錢的欲望。
接下來，張大東他們肯定會繼續讓王雅芷胡牌，一直贏錢，但都是一些小錢。
即使這樣，她很開心，剛剛輸了八百塊的陰雲，隨之消散。
當張大東點燃一支煙的時候。
會意的方海濤毫不猶豫的舉起屠刀，做了一把大的。
清一色，槓上開花。
這一把，橫掃三家，贏了將近三千塊。
王雅芷看得目瞪口呆，沒想到這種局，竟然會輸這麼多。
她依然什麼沒有察覺到。
因為輸一千多的人，不是她一人，還有張大東，和另外一個女胖子陪葬。
當大家都痛苦，也都感覺不到痛苦。
人們就是這麼奇怪。
自己遭遇不幸，看看別人過得比自己更加不幸，就會有一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不僅如此，王雅芷還笑道，「海濤的手氣不錯！小張啊，你的手氣，一如既往的臭呢。還把這種臭手氣傳染給我，討厭得很。」
張大東尷尬一笑，「王姐這話有點冤枉人，你大部分時間至少是贏錢的，不像我，只贏了一兩把。」
「所以說，你手氣臭烘烘的！」
王雅芷神色嫌棄。
「才剛開始打，還早呢，最後誰輸誰贏不一定。」
女胖子樂呵呵說道。
「是啊，依我看，最後的贏家肯定是王姐。我現在不過是替你保管這些錢。」
方海濤挺會說話。
「這肯定的啊！」
王雅芷聽得心裡很美，在桌子底下，蹭了一下張大東的腿，在暗示著什麼。
張大東會意，於是接下來讓王雅芷贏了好幾局。
贏五六局，輸一局，在這樣的節奏下。
王雅芷不知不覺輸了四萬多，她似乎還感覺不到輸錢。
方海濤越打越興奮。
張大東給了暗示，差不多，讓王姐贏回去一部分。
可是，方海濤並不聽話，還要做更大的，打到最後贏了差不多五萬塊，才住手。
王雅芷輸得有點慘。
女胖子、張大東也好不到哪裡去。
這樣子，王姐心裡不是那麼很不舒服。
最後贏得最多的就是方海濤。
「哎，運氣不佳啊，不打了，我走了。」
王雅芷臉上還有笑容，但心裡多半不痛快，直接離開。
張大東前去送了送，「不好意思，王姐，我的臭手氣傳染給你，害你輸這麼多。」
王雅芷心裡很不高興，依然笑著說道，「幾萬塊，小意思，不礙事。」
與她擁有的幾套房子相比，五萬塊，灑灑水。
「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有別的事。」
王雅芷開著自己的車離開。
確定其真的走了。
張大東回了包間，桌子上放著兩千塊錢。
方海濤、女胖子都不見了。
衛生間也沒有人。
什麼意思？
打了一個電話，很快接通。
「老二，人在哪裡？說好的贏三萬塊就住手，你直接贏了五萬。這有點超出計劃。」
張大東冷冷的。
「不好意思，東哥，手氣太好，忍不住，沒有剎住車。多贏一點錢，有什麼不好的？誰會和錢過不去？」
方海濤打趣道，「你不會和那個王姐有關係吧，那麼心疼她？」
「你人在哪裡？」
「家裡突然有點事，我先回去。至於分帳，過兩天手機上轉給你。」
方海濤掛掉了電話。
和張大東認識已經有五六個年頭了，張大東對方海濤還是比較信任的。
按照常理來說，幾個小時之後，老二應該就會把錢轉到自己的帳戶里。
等一等又何妨呢？
可是，這一等就是好幾天過去了。
方海濤不但沒有給張大東轉帳，而且連電話都不接。
不過，發消息倒是還會回復一下。
每次問起轉帳的事情，他總是說：「再等等吧，我現在手裡沒什麼錢，等過段時間再說。」
就這樣，日子一天天地過去，方海濤始終沒有兌現承諾。
而張大東則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一方面，他不想因為這點小錢和多年的好友鬧掰；另一方面，如果這筆錢拿不到手，對他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