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6這條路沒有盡頭

2024-09-23 15:28:22 作者: 笑的N次方
  打開包間的門。

  她一邊倒茶,一邊和幾位牌友聊天,儘量拖延時間。

  張大東在走廊外,漆黑的角落靜靜的看著。

  在沒有確定賭客出老千證據之前,不會貿然動手。

  一則擔心得罪顧客。

  二則如果其他牌友知道這喜事茶樓有老千,他們多半不會再來。

  聲譽很重要。

  所以抓老千這種事,要小心謹慎,低調處理。

  麻將桌上的賭客出老千,有兩種方式,其一兩個人合夥,打手勢,做暗號。

  其二就是在麻將或者麻將桌上動手腳。

  觀察一會,西裝男好像挺正常,沒有做什麼特別的動作。

  其他三位牌友,手上也沒有打暗號,說話也正常。

  假如只有西裝男是老千,那麼他就是獨狼。

  獨狼出老千隻有一種可能,就是在麻將,或者麻將桌上做文桌。

  麻將桌、麻將都是茶樓的,應該沒有被換過,怎麼動手腳呢?

  為了確定這點,張大東問了問矮腳虎。

  包間裡面的麻將是否被調換過?

  邱生查看昨天的監控,很確定,麻將沒有被換過。

  想動麻將桌,必須要拆掉,在裡面安裝特殊的電子儀器。

  這更加不可能。

  種種出老千的手法都推翻。

  西裝男不是老千,只是手氣好,該贏錢?

  到了凌晨四五點。

  該散的賭客都散了。

  孫曉曉記帳。

  矮腳虎等人負責打掃。

  張大東來到那間包間,查看四周。

  總覺得那裡有問題,但又說不明白。

  道上出了什麼厲害的千術?

  以至於他蒙在鼓裡?

  「喂!你是不是叫張大東?」

  悅耳的聲音傳來,美麗、高冷的身影站在門口,正是任一雪。

  「任姑娘,你還沒有走?」

  「我肚子餓了!」

  任一雪多半輸光身上的錢,連吃早餐的錢都沒有。

  張大東剛好餓了,一起離開,去了一家早餐店,點了油條、包子和豆漿。

  任一雪倒也沒有客氣,拿起就吃。

  「任姑娘,你應該在大學裡讀書,不應該出現在茶樓里。」

  張大東輕輕說道。

  「人生無常,世事無常!」

  任一雪擦了擦小嘴,喝了熱乎乎的豆漿,賭了一晚上的疲憊,煙消雲散。

  輸了幾千塊,沒有一點悲傷。

  「你輸得有點多,別再賭了。這條路是沒有盡頭的。」

  張大東動了惻隱之心,不忍心看著一個好姑娘,就這樣毀掉。

  「你在擔心我會毀掉?呵呵。」

  任一雪一笑,如夏天下了一場大雪,說不出的寒冷。

  好像她已經被毀掉,一點不在乎。

  「大東,你是場子裡面的人?不拉客,還規勸我不要賭。你心腸不賴,有良心。說明你們場子沒有老千,我還會再來。」

  得了。

  剛剛說的全成了廢話。

  張大東喝了一口豆漿,「你即使要來玩,不要坐在朝東的位置。你最好坐在朝北的方向。」

  任一雪微微皺眉,有些不解,反問道,「這有什麼說法?」

  「你名字中含『雪』,東邊有太陽,太陽炙熱,會讓雪融化,不利於你的運勢。」

  張大東認真說道,「朝北比較好,北極之地,寒冷無比,有助於你的牌運。」

  任一雪聽了一番分析之後,直樂呵。

  仔細想想,她今天坐的位置,好像都是朝東,也一直輸,輸了六千多。

  她笑不出來,認真點著頭。

  「賭場裡面原來還有這種說法,有點玄乎。下次來,我就朝北的位置試一試。看你說得準不準。」


  「運勢這種東西,說不準的。」

  張大東吃了一口油條,味道還挺好。

  聰明的傢伙,剛剛胡吹一番,這就給自己找退路,避免打臉是吧。

  任一雪突然覺得這個傢伙挺聰明,仔細回憶高中往事。

  「我記得,高中的時候,你給我寫過很多情書,對吧?」

  「你一封都沒有回!」

  任一雪搖著頭。

  張大東有些意外,「你……回過嗎?」

  「回過一次。」

  「什麼時候?」

  「高考結束的那天晚上,整個班聚完會之後,我叫人給你帶了一封信。約定在小樹林裡見面。」

  任一雪淡定說道,「還記得,在學校的小樹林裡,我等了你一個小時。你遲遲沒有出現,我隨後回了宿舍。」

  張大東,「……」

  這怎麼可能?

  班長在撒謊吧。

  「我沒有收到什麼信,你讓誰帶的?」

  「和你玩得比較好,走得比較近的朋友。真實姓名,我記不住。你們好像喜歡叫他老二。」

  任一雪淡淡說道。

  老二?

  方海濤?

  那個混蛋沒有帶任何信給張大東。

  不是東西,誤他大事。

  任一雪勾了勾耳邊青絲,露出紅透了的耳垂,「你是沒有收到信,還是爽約?」

  「沒有收到!」

  「哦!」

  她反應很平淡。

  這一聲「哦」,足以讓張大東後悔半輩子。

  等一等,班長,第一名怎麼會在畢業晚上,突然約一個年級倒數的傢伙去小樹林?

  該不會是在編瞎話,騙人?

  張大東稍稍靠近一些,「為何?給你寫了那麼多情書,為何畢業那天晚上約我去小樹林?去小樹林又做什麼?」

  任一雪翻了一個大白眼,瞪了一眼張大東,「去小樹林還能做什麼?你以為去小樹林給你補習英語嗎?」

  他有點激動,也有些覺得自己愚蠢。

  問了一個沒有經過腦子的問題。

  每個人都有青春,都有躁動的時候。

  任一雪只是成績好,學習好,並不是學習的機器。

  人長得漂亮,身材也好,人人稱讚的班花。

  在整個年級當中,敢給她寫情書,還是寫了幾十封的人,除了張大東,沒有第二人。

  這份執著,還是令人感動的。

  當時,一心想學習,一心想考個好大學的任一雪,並不想和男孩子有什麼來往。

  所以沒有回信。

  在班上的時候,任一雪還是會偶爾關注一下張大東,只是看一眼,很快收回目光。

  高考結束之後。

  任一雪自我感覺,考得還不錯,當晚喝了一些小酒,她也想放縱一下,做點一直想做但不敢做的事,給青春畫上一個句號。

  於是大膽寫了一封信給張大東,約在小樹林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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