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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六回 盛思淵

2024-08-22 07:50:56 作者: 沐華五色
  看到金忠有了詳盡的安排,韓長暮放心的點點頭:「那麼監視水域的事情就交給金指揮使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姚杳一陣正經的拍了兩下金忠的肩頭:「指揮使大人,任重道遠啊!」

  金忠抬頭看到韓長暮已經走到了前頭,而冷臨江和姚杳也一前一後的跟了上去,他「誒」了一聲:「你們,要幹什麼去?」

  冷臨江轉頭道:「去抓個人。」

  韓長暮走在前頭,低聲問姚杳:「你也覺得盛思淵的嫌疑最大?」

  姚杳的臉色微寒,聲音凌厲,唇邊溢出一絲冷笑:「不是他就是盛思諫,反正這盛家是沒跑了,盛家的公子跟這些失蹤案脫不了干係。」

  冷臨江仍舊覺得難以置信,他所認識的盛思淵,溫文有禮,待人周全,怎麼看都不像是能做出這樣喪心病狂之事的人。

  他搖頭嘆息,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盛思諫我並不熟悉,可盛思淵,」他頓了頓,百思不得其解道:「我與他認識了許多年,也算是熟悉,我無論如何都想像不到,他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知人知面不知心。」韓長暮面無表情的淡淡道。

  安寧侯府的人剛剛用完午食,眼看著韓長暮一行人去而復返,頓時覺得剛剛用的午食全都堵在了嗓子眼兒里,咽不下吐不出,哽的險些背過氣去。

  還是方才問話的那間書房,安寧侯比方才更加不安了,戰戰兢兢的問道:「不知司使大人有何貴幹?」

  韓長暮沉

  聲道:「有些事情,要詢問貴府的世子盛思淵。」

  「去叫世子過來。」安寧侯心裡咯噔一下,吩咐了管家一聲。

  他心裡不停的打鼓,長子已經廢了,次子若是也完了,他那幾個庶子都不成器,這安寧侯世子的位置,說不定就要被其他幾房給奪了去了。

  他越想越忐忑,勉強擠出一個笑來:「司使大人,不知,不知二郎惹了什麼禍?」

  韓長暮淡淡的瞥了安寧侯一眼:「待會兒問話的時候,侯爺自然就清楚了!」

  「。。。。。。」安寧侯噎了個無言以對。

  冷臨江和姚杳對視一眼,想笑又不敢笑。

  不過片刻功夫,管家便一臉倉皇的走進書房,身後空無一人。

  「人呢?二郎呢?」安寧侯愣住了。

  管家支支吾吾道:「二公子,人,人不見了。」

  「怎麼回事!」安寧侯的身子晃了晃,眼前一黑,暴跳如雷的大喝:「什麼叫人不見了!啊!就這麼大的地方,怎麼會不見了!」

  「你來說!」管家轉身把躲在門外的人揪進書房,一腳踹倒在地上跪著:「你來說,二公子到底去哪了!」

  被揪進書房的是盛思淵的小廝,一清早發現盛思淵不見了,他並未多想什麼,直到內衛司的人找上門來,他才明白,自家公子不見了這件事,能把天捅個窟窿。

  他跪在地上,抖得厲害,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

  「你說!二郎去哪了!快說!你把二郎弄哪去了!」安

  寧侯也狠狠的踹了小廝一腳,可心中的悶氣和不安絲毫不見減少。

  小廝哭天搶地的喊冤:「小人沒有,小人冤枉啊!」他哭的喘不過氣來:「侯爺,侯爺,自從世子夫人出事之後,世子爺的心情就一直不太好,喝了酒才能睡得著覺,昨天晚上,世子爺說出去走走透透氣,不叫人跟著,說是給他留著門就行了,小人就沒多想,今天早上去伺候世子爺洗漱的時候,小人才發現,世子爺一夜都沒有回來!」

  「一夜未歸!」安寧侯暈的更加厲害了,雙腿發軟,沒有了踹人的力氣,只瞪著眼大吼大叫:「世子爺一夜都沒有回來,你為什麼沒帶人去找,也不回稟,你是幹什麼吃的!」

  韓長暮也察覺到了事情緊急,疾步衝到小廝面前,一疊聲的問道:「盛思淵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往哪個方向去了,他平日裡都會到什麼地方去,他跟安昌侯府的大姑娘安錦月有無來往?」

  小廝「啊」了一聲,驚嚇過度,張口結舌的不知該從何處說起。

  韓長暮穩了穩心神,儘量心平氣和的,一字一句的問道:「你不要怕,好好想一想你家世子爺有可能去的地方。」

  小廝冥思苦想起來:「世子夫人出事後,世子爺就不怎麼愛出門了,剛來山上這幾日,他一直都在房裡沒出去,連狩獵都沒去,對了!」他想起了什麼似的,太高了聲音:「溫泉,對,西山腰有個


  帶溫泉的小莊子,是世子夫人的陪嫁,世子爺念了幾回了,說夫人最喜歡那的溫泉,每次來玉華山都要去小住幾日!世子爺一定是去那了!」

  聽到這話,韓長暮和姚杳飛快的對視了一眼。

  昨夜姚杳佯裝那個假貨,和盛思淵見面的地方,恰好就在西山腰的附近。

  「你前頭帶路,去找他!」韓長暮沉聲道。

  姚杳一個箭步衝到前頭,揪起小廝的衣領便出了門。

  安寧侯目光閃爍,愣了片刻,突然狠狠磨了磨牙,追了過去。

  這個時辰,玉華山里正是熱鬧的時候,一群一群的人在山間穿梭,韓長暮一行人往西山腰趕去,並沒有刻意隱藏行跡,自然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肥碩的野物從林間倏然而過,竟然沒有一個人去追趕。

  「那是內衛司的人吧?」

  「可不就是,內衛司的司使和京兆府的少尹。」

  「看他們這樣子,這是準備去哪狩獵。」

  「你是不是傻,沒看到前頭還押著個人呢嗎?狩獵還用得著逮人?」

  「那就是又有人要倒霉了。」

  「誒,押著的那個人我怎麼看著那麼眼熟呢!」

  「我也看著眼熟,像是,像是安寧侯世子身邊的那個小廝!」

  「嘶,安寧侯府這是要倒霉啊!」

  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再一回頭,正看到安寧侯失魂落魄的跟在後頭,頓時應證了方才的猜測,也三三兩兩的綴在後頭,明目張胆的看熱鬧。

  野物年年有,熱鬧不常

  在!

  一路往西,繞過一道山樑,小廝指著前頭道:「司使,司使大人,就,就在前面了。」

  韓長暮的唇抿的極緊,轉頭看了看身後,目光在姚杳的臉上頓了頓,臉色比方才沉得更難看了。

  姚杳心領神會的一挑眉,轉身疾步走到後頭,「錚錚」一聲,抽出長劍揮動了兩下。

  「都站住!」姚杳冷著臉,聲音不大,但殺意凜然,不怒自威:「誰在往前走一步,就統統都去內衛司過個夜!」

  眾人腳步一頓,面面相覷,半晌,又試探著往前走了一步。

  「錚錚」之聲大作,姚杳手上的長劍刺出一道道殘影。

  「這是都想去內衛司的地牢開開眼界啊!好,老子今日什麼都不干,也得成全了你們!」

  此言一出,看熱鬧的人呼啦一下子,作鳥獸散狀,跑的沒剩幾個人了。

  「誒,別跑啊,都著什麼急!你,對,就是你,剛才就是你看的最起勁!」

  姚杳又裝模作樣的喊了幾聲。

  落在最後頭的幾個人頓時加快了腳步。

  冷臨江笑眯眯的走過去,朝姚杳豎了豎大拇指:「阿杳啊,清水庵里你還是得多捐點銀子啊!」

  姚杳啐了冷臨江一口,拎著長劍站在原地沒動,直到還有幾個探頭探腦的人,最後也不甘心的離開了,才跟上了韓長暮一行人。

  別院的門早早就就被小廝給砸開了,管事小廝僕婦排了一溜,低頭斂氣不敢出聲。

  「二郎呢,二公子呢?」安寧侯

  看見這幅場景,便氣不打一處來,扯著已經嘶啞的嗓子怒吼。

  管事「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戰戰兢兢道:「二公子,二公子昨兒半夜來的,去了,去了湯泉池就,就沒出來,也,也不許小人進去。」

  韓長暮心裡「咯噔」一下,頓生不祥之感,推開擋在門口的幾個人,大跨步的往裡沖。

  姚杳追著問了管事一句:「湯泉池在哪?」

  「在後院!」

  一行人趕到後院,還沒有靠近溫泉,便已經聞到了淡淡的血腥氣。

  湯泉池的兩扇木門虛掩著,淡薄的白色霧氣從門縫溢出來。

  翻滾的白霧中,隱約可見細若遊絲般的猩紅痕跡。

  韓長暮走過去,手還沒有觸碰到木門,門便「吱呀」一聲,打開了,裡頭傳來虛弱無力的聲音。

  「既然都找到這裡了,就請進來一敘吧。」

  這聲音雖然虛弱,但並不陌生,裡頭的人,正是盛思淵,只是不知他究竟出了什麼事情,聽來竟然像是只剩了一口氣。

  韓長暮不再猶豫,一步跨了進去。

  冷臨江緊隨其後。

  姚杳進門後,反手掩上門,將其他人擋在了門外。

  韓長暮讚許的看了姚杳一眼,繞過一架四折山水屏風,看到湯泉池裡的景象,不禁大吃一驚,險些叫出聲來。

  「阿杳,擋住門,無論如何都不許放任何人進來!」冷臨江只看了湯泉池一眼,便聲音顫抖的吩咐姚杳。

  姚杳識趣的的沒有多問多看什麼,將長劍別在門

  栓上,看著投在屏風上影影綽綽的虛影,莫名的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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