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城前這一晚，方浩和妻子又做了一次，依舊是沒有防護措施。
妻子的意思是在安全期，不會有事。
次日回城，方浩發現妻子的車子不在車庫，他問了才知道，是他們公司的一個會計大姐借走了。
希望那個竊聽器還在吧。
他回家，讓妻子給鄰居芮莉送點土特產過去，畢竟此前麻煩對方了。
芮莉也過來做客，方浩讓妻子陪芮莉聊，他則進入書房中，快速看了一下監控情況，就算他沒在家，也沒外人到來。幾乎都是妻子一個人在家。
他離開的幾天，妻子也沒有去陪她的情人，而且妻子也不去喝酒應酬，就老老實實呆在家裡玩手機。
難道就沒收穫嗎？
方浩總覺得有點問題，但時間不允許他細看，他就先拷貝到手機上，回頭再慢慢查看。
下午，方浩來到醫院，在停車場，就被那個護士攔住。
「方浩，我是為你不平，才說李偉一句的，你不能見死不救！」
「你說的太嚴重了。」
「不是，方浩，我打聽到了，這次主任要找個頂包的。不是你就是我。我是為你出頭，你不能不負責任。」
「既然是主任要找人頂包，那你找我有什麼？」
「不是，方浩，這事因你而起，你是男人，你得負責任啊。」
護士有點激動了，那架勢，方浩不說承擔所有，她是不肯罷休。
方浩很不高興，道：「馬上就要開會，怎麼處置，上面自有論斷，不是你我說了算。」
他不想跟那護士掰扯，去找他師傅，先探探師傅的口風。
他師傅正在參加主任等幾個人組成的小會議，除了最近政策的一些變化，住院部病人的情況，最主要的就是方浩這事。
「師傅，我的情況怎麼樣了？」
方浩看到師傅回來，不由得直接問。
師傅道：「結果可能不如你想得那麼理想，但也沒那麼差。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等會先給病人家屬道個歉，不用你賠錢，你的編制還在。」
「師傅，可我沒做錯啊。」
方浩有點沮喪。
師傅讓方浩坐下，然後也拉來一個椅子，和方浩並排坐著，道：「方浩，你剛來我手下做事的時候，我讓你抄病例，沒日沒夜地抄，還要你記住所有的數據，換做別人，早就跑了。可你沒跑，為啥？」
方浩愣了愣，道：「因為師傅你的一句話，你說真正打敗自己的，並不是別人，恰恰是自己。事實上，師傅你是對的，你讓我抄那麼多病例，記那麼多數據，在這兩三年中，都對我幫助很大。」
普通人生病，大同小異，治療方案也是大同小異。比如感冒發燒，胃疼，肚子疼，用的藥都差不多。
真正疑難雜症，遇到的是很少很少的。
「那我還是那句話，真正打敗你的，不是別人，只能是你自己！這次很委屈，我也覺得很委屈。病人沒吃東西，你好心給病人買東西，對方不領情，還生你氣，他的家屬還要你道歉。醫院上面也舍小保大，要給你記過。可那又怎麼樣，你不還是你，你身上的醫術能力，他們就能剝奪了嗎？你這些年的積累，已經完全轉變成你的底蘊，他們能拿走？只要給你一個契機，你就能起飛。你也可以不道歉，不做醫生就好，那麼，你這麼多年的努力付出，還有意義嗎？在馬上快要成功的節點上，你放棄了，那才是前功盡棄。」
「師傅，我……」
「師傅不是話癆，但你是個好醫生的苗子，我不想你這樣就放棄。這事，聽師傅的。」
「好，我道歉。」
方浩想了想，聽師傅的意思，醫院不開除他，只是記過不賠錢，他還有這個編制，那就是不幸中的萬幸。
他很快就和師傅來到了會議室，除了醫院副院長，辦公室主任，顧問老師，住院部主任等熟悉的面孔，還有幾個穿著社會服裝的人，這是病人家屬和對方的律師。這架勢，能將人給吃了。
「對不起！」
方浩進入，就給病人家屬鞠躬道歉。
中年男家屬以一拍桌子，道：「你一句對不起就能了事，我爸多重要，我爸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全家有幾條命都不夠賠！你敢氣我爸，你找死！」
他就要過來打方浩，被醫院領導攔住，勸和。
我忍！
方浩隱忍著。
鬧騰了一通，方浩也說了幾個對不起，當面被領導挨個批評一通，才得以脫身。
憋屈！
他覺得太憋屈了！
深深體會到了自身弱小，真的就沒尊嚴。
「方浩，你怎麼不擔下所有，搞得我也被處分。」
女護士氣沖沖地過來。
「滾！」
方浩喝斥，真以為他被批評了，是誰都能踩他一腳嗎？
這護士真為他出頭，他會記著。可對方要將他當傻子，那他就不奉陪了。
他在樓外抽了幾根煙，最後接到師傅的電話，他也才上去。
師傅道：「我的門診下來了，你和我一起去看看。」
方浩知道師傅一直在申請專家門診的資格，此前申請了兩年都沒下來。
多一個專家門診的資格，那就多一份資歷，收入也會跟著高很多。
實際上，師傅的醫術能力，一點都不比所謂的專家差了。
方浩和師傅去門診樓，果然看到有一個門診外掛了一個新牌子。
徐有成，主治醫生，協和大學醫學博士，擅長……
方浩看到這份師傅的簡介，喜道：「師傅，你的博士論文通過了？」
「是的。還有一個好消息，我還問了一下你那個在職研究生的情況，也有戲，應該過不了幾天，也會通知你的。你的學歷也會更新的。」
徐有成進入門診室，裡面只有簡單的聽診工具和無紙化辦公的電腦配套設備。
方浩心中大喜，如果在職研究生通過了，那他的學歷也會變成研究生，協和大學的研究生，可是比大學本科要好看。他現在明白，師傅剛才為何要讓他道歉，讓他能屈能伸，還說屬於他的，別人拿不走。
原來柳暗花明又一村。
變成研究生學歷，他的工資待遇，都會有所提升，在院裡同齡的青年醫生中，也算翹楚了。
那他和妻子離婚，退路也更寬大！
正如師傅所言，屬於你的能力，別人剝奪不了！
蘇柔，你等著吧，我很快就要揭穿你醜陋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