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被抬得高高的,黎笑笑身形不穩,不受控制地朝後仰,但好在及時停住,沒倒下,只是苦了她這雙手苦苦支撐。
「受傷了為什麼不說?」
還傷成了這樣,一看就很嚴重,一點兒也不輕。
路霄焱瞪了她一眼,坐在她身邊,直接將腳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得到自由,黎笑笑剛想抬腳挪開,卻被男人出聲制止,「把腳挪回來,如果你不想讓爸媽知道的話。」
見狀,黎笑笑只是又放了回來。
路霄焱擰開手裡的藥膏,對她那受傷的部位小心塗抹。
認真且細緻的模樣,讓黎笑笑看得有些入神。
倍感意外。
他竟然.....
黎笑笑心情複雜,努力遏制自己那心底深處想要升起的念頭。
她不能再動心了。
她傷不起,怕又將自己傷了一身。
黎笑笑本以為他塗完藥膏後,便會結束,可誰知對方竟然直接給她揉起了腳。
這種之前都未曾有過的待遇,怎能讓她不感到意外。
「嘶。」男人手勁太重,都弄疼黎笑笑了。
「你就不能輕點?」
「輕點沒效果。」說著,男人又加重了幾分,抬眸看向滿臉吃痛的女人,冷哼道:「你還知道怕疼啊?你不是挺能忍的嗎?怎麼不繼續忍著了?」
黎笑笑不是沒聽出男人對自己的陰陽。
不過在男人的按摩下,她感覺腳上的傷似乎好多了。
「明天,我讓人去給你請假,你傷成這個樣子也訓練不了。」
「不行!」黎笑笑立馬出聲拒絕,生怕回復晚了,男人就真的去給自己請假了。
路霄焱有些氣,「黎笑笑!你要不要看看你腳上的傷!你是不想要腳了是吧?」
傷成這樣還要去訓練,他看她就是不想要這雙腳了,嫌它們傷得還不夠重。
「一點兒小傷而已,我以前又不是沒傷過,不礙事,過幾天就好了,一個禮拜後我還要考核,這對我來說很重要,我不可能浪費時間。」
女人態度堅決,路霄焱見說不通,心裡那叫一個堵啊。
他握住放在自己腿上的那雙腳,直接往旁邊一丟,氣鼓鼓地不耐煩道:「隨你!等你腳傷得要截肢了,你就安分了!」
是他多管閒事,是他不該擔心她!
路霄焱生著悶氣,一晚上都沒睡好,倒是身邊的女人睡得跟頭豬一樣,沒心沒肺,看得他更加不爽了!
想要將她叫醒,但一想到她訓練那麼累,抬起的手又無奈放下。
真是欠了她的。
路霄焱毫無睡意,索性就起身下了樓,從冰箱裡取了不少的冰塊,裝在袋子裡。
他回到房間,又從浴室里取來毛巾包裹上,然後走到床腳,將被子掀開,露出女人那雙受傷的小腳來。
將手中的冰袋往她受傷的位置一放。
突然傳來的冰冷,讓睡夢中的黎笑笑,不禁抬腳一躲。
路霄焱見狀,只好伸手將她那亂晃的腳控制住,然後繼續往傷口敷著冰袋。
一直到冰塊全部化成了水,路霄焱才就此作罷。
將冰袋往垃圾桶一扔,清理完成後,便重新上了床。
他朝女人靠近,伸手將她攬進自己的懷裡,才閉眼準備入睡。
黎笑笑按照生物鐘準時醒來,想要起身,但奈何被身旁還在睡的男人給禁錮得死死的。
她努力去掰,使了勁,不僅沒成功,還把男人給吵醒了。
於是黎笑笑搶先開了口,「誰叫你非要抱著我,要是你不抱著我的話,你也就不會被我給吵醒了,所以你活該。」
別把起床氣發在她的身上。
路霄焱是真的被氣笑了。
這女人!
她知不知道昨晚因為她,他多晚才睡!
黎笑笑才不管他呢,她掀開被子正準備下床洗漱,不經意地一瞥,竟發現自己腳上的紅腫已然消退了大半。
已經不腫了,就是有一點點微微泛紅。
腳傷沒事,這讓黎笑笑心情甚是喜悅。
她還把腳伸到了男人眼前,「看吧,我說什麼來著,都已經好了,我就說是一點兒小傷吧,根本沒事。」
路霄焱瞥了一眼,見她那腳此刻確實好了個大半,心裡不禁放心了下來。
但瞧見女人那一臉得意的模樣,讓他恨不得告訴她事情的真相。
什麼睡一覺就好了,明明是他昨晚一夜的功勞!
要不是他,她腳傷能好得那麼快?
不過這事讓他自己直接說出來,他還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張嘴。
就先這樣,讓她誤以為著吧。
路霄焱將她送到了場館後,沒急著走,而是見了一人。
此人正是速滑的負責人,周展鵬。
「路總。」
「嗯。」路霄焱點了點頭,在對方的帶領下光明正大地走進了場館,在昨日的冰場裡沒看到黎笑笑她們的身影后,他才發問:「平時速滑隊都是在哪裡訓練的?」
「她們這會兒在訓練房一號,在做一些體能訓練,我帶您過去看看?」
「嗯。」路霄焱點了點頭,面對其她人路過好奇的眼神,他也依舊保持著面癱的模樣。
在去往訓練室一號的路上,周展鵬的嘴也一直沒停下,給路霄焱介紹著場館。
這可是金主,他必須得照顧好了。
昨天路總打電話來,聯繫他說要給速滑隊投資的時候,心情別提有多開心了。
雖然他們速滑隊不缺錢,但誰又會嫌錢多呢。
他們來到訓練室一號門口,周展鵬抬手敲了敲門,見裡面聽到動靜的運動員們都停下手中的任務,才清了清嗓,適時開口。
「集合!」
看清門外站著的男人,黎笑笑眉宇緊蹙,心底有些不安。
不是。
這男人怎麼來了?
他來這裡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