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妤嬌剛想上去幫忙,可是她晚了一步。
只見齊卉遼收回踩住王亮的腳,伸出雙手,拇指抵住他手腕背面,手掌伸進王亮的掌心。
四個指甲在王亮手心裡一掐,手掌用力往他的方向一掰,便讓他吃疼失力。
手腕上傳來一陣酸爽,再也抓不住齊卉遼的衣領,他踉蹌後退幾步,看著李潤香哭訴:「媽!這個女妖怪把我手腕折斷了!媽!您要幫兒子報仇啊!」
「啊!我看看!我看看!」李潤香趕忙上前察看,「哎喲!都紅了!還能動嗎?」
查看完,李潤香轉頭指著齊卉遼:「你!弄傷我兒子!賠醫藥費!」
「喝!」齊卉遼冷笑,「還真是鑽錢眼子裡了?比我還愛錢?」
「少廢話!我要帶我兒子做個全身檢查!還有心理健康檢查!保不准被你嚇出什麼後遺症呢!」李潤香繼續揉著王亮的手腕。
「行!」齊卉遼說著拿出電話撥通,還開了免提,「林霖!驗傷!」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興奮的男聲:「又有死人了?怎麼死的?屍體在哪兒?我馬上過來!」
「還沒死呢!活的!法院門口!」齊卉遼生硬地陳述。
「齊卉遼!我是法醫!法醫!只喜歡解剖死人,對活人沒興趣!」電話里林霖嫌棄大喊。
「我管你法醫活醫?你不是權威嗎?不來也行,推薦個比你更權威的過來!」齊卉遼冷言。
「錦城還有誰比我更權威?我自稱第二,就沒人敢認第一!」林霖直接回敬,「等著!兩分鐘!」他就在法院大堂呢!
李潤香和王亮一聽齊卉遼要讓法醫驗傷,心裡嚇了一跳。這女人是戳他們霉頭嗎?找了個看死人的給他們驗傷?
特別是那句「還沒死呢!」
「你說誰還沒死呢?會不會說人話呢?」李潤香叫罵。
「難道你兒子不是『還沒死』,而是自己作死已經死透了?」齊卉遼繼續風涼話。
「你……你!你說誰死透了?」李潤香剛想繼續糾纏,法醫卻已經到了。
他背著一箱隨身工具,看到齊卉遼就拿出一把電鋸,問:「誰要驗傷?」
「啊!殺人啦!」看到電鋸,李潤香驚叫。
「閉嘴!」齊卉遼喝止。
電鋸在前,李潤香也不敢輕舉妄動,乖乖退了一步。
齊卉遼這才指著王亮說:「他要驗傷,三分鐘前據說被我打傷了,據說還有後遺症。」
林霖看了一眼王亮,一邊收起電鋸,一邊嫌棄道:「哪有什麼傷?我還以為誰缺胳膊少腿流腸子呢!」
「誰說沒有傷?」李潤香聽到「流腸子」三個字乾嘔了一聲,不幹了,「你看看我兒子,手腕都紅了,腳背肯定也青了!你到底有沒有本事啊?」
林霖最討厭的就是有人懷疑他的專業度,瞪了一眼李潤香,才上前察看。
看完之後,他邊看邊拿著錄音筆記錄,兩分鐘就完事兒了。剛想把錄音筆遞給齊卉遼走人,卻又被她叫住了:「還有一個,手腕,臉頰!」
她指的正是秦妤嬌的方向。
又是兩分鐘,兩份鑑定報告錄完:「齊大律師,你這是消遣我嗎?這事兒用得了我出馬?」
齊卉遼沒有理他的評論,只是問:「這兩人需要就醫嗎?有心理創傷後遺症嗎?」
「就個屁醫?」林霖爆了粗口,「你提桶水,手腕受力酸一酸也要去浪費醫藥費?出個瘀青你願意花幾百塊錢上醫院嗎?」
「後遺症呢?」齊卉遼繼續問。
「這樣能出後遺症,我建議接受精神治療,直接去精神疾病治療中心得了!」林霖翻了小白眼。
「那個呢?」齊卉遼指了指秦妤嬌。
「創可貼,跌打油!幾十塊錢的事兒!」林霖比了比小指,「沒問題了?」
「還有一個。」齊卉遼看著李潤香問林霖,「也就是說,這位小妹妹比那個男人傷得重?」
「你要這麼說也行!我忙著呢!沒事兒別找我!」說完林霖就走人了。
「你是律師?」秦妤嬌在談話中聽出了蹊蹺。
「要不要委託訴訟?我今天被他們吵得心情不好,差點掉了案子,免費給你諮詢?」齊卉遼挑眉。
「你這人搞反了吧?」李潤香不樂意了,明明是她騙我們錢不還,要訴訟也是我們訴訟,大家都可以證明!」
「三千!」齊卉遼吐了一個數字,「一分鐘!」
「你獅子大開口?憑什麼她免費,我要出錢?什麼訴訟費要一分鐘三千?」李潤香驚。
「我齊卉遼就是這個價!」知道李潤香不可能花錢,她轉頭問秦妤嬌,「有目擊者願意幫你作證嗎?」
秦妤嬌看了一眼冷漠的路人,搖搖頭。
此刻,咖啡座上的老婦人指著甄子蝶喊:「有!她能作證!」但是沒人能聽見她,因為正如剛才所說,她其實是個已死的遊魂。
是的,除了擁有通靈能力的甄子蝶,沒有人知道她的存在。
此刻,那老婦人正在威脅甄子蝶:「你馬上過去,不過去,我就不給你截稿的內容!哼!」
無奈之下,甄子蝶起身走到街對面:「我能當人證。」
看到一個纖弱美女居然自告奮勇,秦妤嬌眼中露出了感激。看來世上還是有好人的,勇敢也並不需要肌肉和身板撐腰。
簡單陳述了一遍事情始末,齊卉遼雙手抱胸,指著秦妤嬌對李潤香說:「你給她三十塊錢!」
「我憑什麼給她三十塊錢?明明是她欠我們錢!」李潤香不幹了。
「她欠你錢?」齊卉遼撇嘴,「懂不懂法?」
「別仗著你是律師,就拿法壓人!難不成我兒子的錢白花了?」
「王亮是吧?那咖啡好喝嗎?麵條好吃嗎?」齊卉遼問王亮。
「還行!就是貴了點兒,味道還不錯!」王亮嘀咕了一句之後問,「問這個幹啥?」
齊卉遼沒有回答他,而是繼續對李潤香說:「你兒子並非不滿他的消費,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即使有問題也沒有及時向商家反饋,屬於自動放棄。」
「你……」王亮這才意識到被齊卉遼套了話。
可齊卉遼還沒說完:「民法規定了交往期間,男女消費為自願支出,目的為聯絡感情。沒有明文證據表明是以結婚為目的的消費不可予以索求退還或賠償。」
「相親難道不是為了結婚!我們就是以結婚為目的的!」李潤香反駁。
「我都拒絕他了,可他說先了解了解,不提結婚,我才答應見面的!」秦妤嬌想起了什麼,翻開手機,給齊卉遼看了簡訊。
「證據確鑿,不予返還。」
「那我們打車買衣服呢?錢白花了?」李潤香還想據理力爭。
「王亮的衣服給你穿了?打車時候你在車裡?」齊卉遼看秦妤嬌搖頭,對著李潤香聳聳肩,「真要這錢可以,衣服給秦小姐,只需要支付折舊費兩成。」
「你什麼意思?難不成我們衣服給她,還要給她錢?什麼東西?空手套白狼?」李潤香聞言氣不打一處來。
「空手套白狼的明明是她!」這時候,甄子蝶聽到了有「人」評論,轉頭就聽到這人說,「我見過這老女人,上次也是一樣的戲碼,那個女孩子被打不說,還付了錢!」
「那女人叫什麼名字記得嗎?」甄子蝶忽然開口對著空氣說話,著實把面前的幾人弄糊塗了。
幾人詢問的神色中看甄子蝶點了點頭,才對齊卉遼說:「搞錯當事人了!」
「就是嘛!明明是我們占理!」李潤香有些得意。
看齊卉遼一臉疑問,甄子蝶才解釋:「我不是說他們,而是一個叫黃珠珠的女人!」
聽到這個名字,李潤香的臉色變了一變:她怎麼知道黃珠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