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
兩拳!
緊接著,他扯著寧時樂的脖領質問:「你給老爺子死前到底說了什麼!?他怎麼可能將公司股份全部給你!?」
寧時樂頭被打得偏向一側,髮絲散亂,聽到這話地時候懵了一瞬。
全部......給我?
「你幹什麼!」寧父本心情不好,一回頭看見二伯按著自家兒子在打,擰著眉過去拽二伯,「你發什麼神經?」
「我發什麼神經了?你怎麼不問問你的好兒子!」二伯用力掙開寧父,依舊拉扯著寧時樂。
正說著,大姑大伯也跟著沖了進來,對著寧時樂就是一頓罵:「寧時樂,你到底背後捅了什麼脊梁骨?!」
「怎麼可能全部給你?」
「憑什麼!他媽的,他死前都是我們在伺候的!」
二伯聽到這話,火氣更大了。
是啊,老爺子怎麼可能把股份都給寧時樂呢?他明明要給時晏才對!
一定是......一定是寧時樂背後搗的鬼!
二伯氣血上涌,攥起拳頭對著寧時樂面門再次砸下去!
寧時樂稍稍偏頭,接著,「啪」的一掌輕敲地攥住二伯的拳頭。
「你問我,我還想問你。」
「你就這麼恨我?」
寧時樂眼神木木的,語氣也很平淡,可就是叫人覺得此刻的他有些恐怖。
男生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竟然直直把二伯的手腕給壓了下去。
二伯無力反抗,只能整個人順著力量向下,跪在地上。
「我想不明白,」寧時樂眼神陰冷,居高臨下地看著二伯,「你因為恨我,所以寧願害死奶奶?」
此話一出,在座的人都蒙了。
幾個人的視線落在二伯臉上,被戳穿的二伯臉上更是紅一陣白一陣:「你胡說什麼!?」
他疼得受不了,掙了幾下,卻被寧時樂越發用力的按在地上。
「我胡說?」寧時樂整個人陷進陰影中,面色是從未有過的冷靜,眼神甚至直白冷淡的嚇人。
他輕聲問:「你晚上不會做噩夢嗎?」
不等二伯回答,寧時樂先自顧自地開口:「我是經常夢到奶奶。」
「夢到她喊我吃飯,夢到那輛小火車,」寧時樂眼睛有些紅,但是神情是一如既往的平靜,「我會自責自己為什麼那麼貪玩。」
「你呢?你會自責害死自己的母親嗎?」
寧時樂的聲音猶如低吟的魔鬼,隨著他一個字一個字的將話吐出來,二伯心跳就越發的快,撲通撲通地像是要跳出來。
像是實在受不了,二伯暗中摸索,從地上撿起花瓶。
怒意和恐懼在頃刻間湧上大腦,二伯奔著讓人死的手段,抬手就往寧時樂頭上砸:「去死吧賤種——!」
寧時樂卻好像能看到似的,抬手擋下對方的攻擊,接著一把奪過花瓶。
「嘭——!」
一聲巨響。
寧時樂順勢將花瓶狠狠砸到二伯頭上!
血色順著額頭蜿蜒流下。
「!」大姑驚呼一聲,捂住嘴巴。
在座的幾個人都蒙了,無人敢吭聲。
「怕了?」壓了幾十年的冤氣,寧時樂總算是在這一刻爆發出來了,因為盛怒而顫抖,因為恨意而紅了眼眶。
寧時樂這會,跟繃在弦上的箭矢一般,正處在臨界值。
「現在怕了?」寧時樂眼神凌厲可怖,他環視四周,看著那些親戚敢怒不敢言的模樣冷笑一聲:「早幹什麼去了?」
玻璃碴子扎在寧時樂掌心的血肉里,卻一點痛意都感覺不到。
「說起來,我現在是寧氏的董事長了?是嗎?」
「那就請你們,」寧時樂眼神掃過那些所謂的親戚,「都他媽給我滾蛋!」
言罷,寧時樂將碎掉的花瓶高舉過頂,狠狠砸在地上!
啪——
玻璃碎了滿地。
在場的鴉雀無聲。
沒一個敢說話的。
老爺子屍骨未寒,一家子就因為遺產的事情鬧得不可開交,甚至大打出手,還真是諷刺。
醫生等房間內安靜下來了,才進門將寧老爺子推進太平間。
一群人想起寧時樂的樣子就覺得害怕。
大姑問:「真讓那個寧時樂壓在我們頭上嗎?」
大伯也急得不行,他本來還想分到一點資產去還債,這會算是徹底斷了,「寧時樂那混小子,不會給我們股份也移出去吧?」
大姑聞言只能嘆氣,這事誰知道呢。
倒是二伯忽然冷笑了聲:「讓我們出局?」
他頭上纏著紗布,眼底深紅。
新仇舊恨,早就讓他被蒙蔽了雙眼。
他陰狠地勾起唇角,攥緊自己的插鑰匙:「寧時樂,我就跟你好好玩一玩。」
*
【Z.:在醫院?】
寧時樂剛包紮完手,拿出手機就看到一條微信出現在屏幕上。
【Le:在的,不好意思剛看到。】
對面秒回。
【Z.:我在門口。】
寧時樂遲疑片刻,他這會狀態不好,不是很想見鄭也。
可看到手機上那四個字,又不忍心拒絕,內心還在糾結身體就已經先他一步走到門口了。
「......呼。」寧時樂揉了揉臉,努力將自己地壞情緒埋藏進心底,而後才出去和鄭也招手。
「也哥,這邊!」
深秋寒冷,涼風吹過,夜晚路燈與車輛交織成一片燈海。
鄭也穿著一身黑色大衣,就在馬路對面等著,身後還有一位保鏢。
天色已晚,空曠的馬路上什麼都沒有。
男生邁出腿,他的聲音在這樣的夜裡顯得格外明朗:「也哥,您怎麼來啦——」
滴!
滴滴——!
尖銳刺耳的鳴笛聲刺破耳膜。
寧時樂聞聲回頭,就見兩束刺眼車燈,從遠處疾馳而來!
「小心!」
急迫地喊聲傳來,寧時樂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一股極其強大的推力撞倒!
耳旁風聲呼嘯。
尖銳鳴笛聲無限拉長。
寧時樂甚至能聽到骨骼在身體裡斷裂的聲響。
「......樂樂!」
鄭也像衝過去,可雙腿甚至連站起來的力量都沒有,無力感張牙舞爪地將他吞噬。
寧時樂被撞出幾米遠,激烈疼痛在瞬間席捲,好似身體被利器分割開來那般。
最後,重重地砸在地上。
耳旁瞬間什麼聲音都沒了......
像是進了水,悶悶地。
身邊人影很多,寧時樂努力睜著眼想要分辨都屬於誰。
可任憑他怎麼努力,都認不出來。
好疼啊......
真的好疼......
一股血腥味從內臟翻湧上來,最後寧時樂咳出大片鮮血。
寧時樂大腦逐漸混沌,意識開始模糊,他拼了命地想保持清醒。
直到鄭也眼睜睜地看著對面的人,那雙漂亮的眼睛漸漸失去了神采......
【麻煩您動動手指,把本網站分享到Facebook臉書,這樣我們能堅持運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