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甩掉我這個狗皮膏藥,何止太值。
很快到了周衍別墅,裡面亮著燈,他果然在。
外面的夜色已經漸漸深了,我走到門前,保安看到了我面色有些複雜,似乎還夾雜著幾分心虛。
「夫人,您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心虛什麼?
我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下裡面,然後非常敏銳地在車庫裡面看到了慕雲蘇的車。
怪不得呢。
「慕雲蘇也在?」
保安沒想到我一下子就猜到了,苦笑了一聲。
「沒什麼,以後也不用叫我夫人了,我和周衍很快就會離婚。」我語氣平靜,「今天我就是過來談財產分割的,開門吧。」
保安有些震驚,沒想到我今天是來做這個的,雖然之前就說過幾次要離婚,但最終都沒有離成,他們這些人還以為我和周衍離婚的事情也做罷了。
結果現在是來真的。
保安當然不敢阻攔我,無論怎麼說,現在我和周衍還沒有離婚,那麼就是這個周家的女主人。
我帶著律師走進了別墅,律師面色有些不好看,站在我的身邊替我打抱不平。
「怎麼說現在都還沒離婚呢,就這麼讓別的女人登堂入室,周總也太不靠譜了吧。」
「她又不是第一次來了。」
以後慕雲蘇愛怎麼來,什麼時候來都行,反正跟我也沒什麼關係了。
走進室內,慕雲蘇嬌滴滴的聲音,就傳到了我們兩個的耳朵里。
「自從峰會之後,我都沒什麼機會能見到你,你每天也不來公司,我才想來看看你。」
我面無表情地走近,慕雲蘇在看到我的一瞬間,表情有些扭曲。
我來得大概有些不是時候,但是帶來的肯定是她想聽的消息。
周衍掀了一下眼皮,提前就已經知會過秘書,我不相信他不知道我今天是過來做什麼,於是開門見山。
將財產分割書放在他的面前,我道,「之前已經說好了的,只要你在上面簽字,我們這邊馬上就能做公證。」
慕雲蘇不明所以,見周衍沒有動手,便主動拿起了茶几上那份無人問津的文件。
剛看了一眼,就不禁瞪大了眼睛。
「離婚財產分割書?」
她的聲音之中夾雜著幾分喜不自禁,我頷首。
「媽已經出國了,這場婚姻自然也沒有維續的必要。」我在對面沙發坐下來。
「周總簽字吧,後天早上民政局見。」
慕雲蘇還在看那份分割書,越看就越覺得心驚。
我看得出來,她在努力地抑制自己的情緒,但還是被分割出來的巨額財產迷花了眼睛。
那可是百億呀!
她似乎已經看到了成為周夫人之後,能夠擁有的無限財富,這根本就是周立遠一輩子都不可能給她的。
可是越想她就越覺得眼紅,為什麼我和周衍離了婚還能得到這麼多的錢?這些財產如果留在周家,那不就是她的嗎?
「阿衍……」
慕雲蘇想著,把分割書遞向周衍,「雖然你們都已經商量好了,但是梔梔姐姐帶走的會不會太多了?」
我剛才一直盯著慕雲蘇,自然知道她心裏面的小九九,於是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倆。
見周衍沒有開口,慕雲蘇有些急迫。
「我倒也不是別的意思,只不過周氏是阿衍辛苦經營起來的,梔梔姐姐,你要是就這麼不勞而獲,未免太對不起他了。」
慕雲蘇這一席話說得,堪為善解人意的典範。
我挑眉。
「那你覺得應該給我多少?」
慕雲蘇沒想到是我先發話,試探性地指了一下分割書裡面的前幾項,都是現在寫了我和周衍共同名字的不動產,我冷笑。
「這些房子應該足夠了吧,以後就算梔梔姐姐只靠收租,每年也能賺不少錢呢。」
收租?
慕雲蘇怕是不知道現在每天魏氏和國仕地產能夠創造多少利益,就這麼幾套房子,我還不放在眼裡面。
「這些是之前就定好的。」
一直說話的周衍忽然開口,慕雲蘇有些錯愕地回過頭,只見周衍抽過她手裡面的文件,隨後在上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欣然地看著這一幕。
不管過程怎麼樣,這財產我最終能拿到手了,這都已經足夠了。
「張律師,剩下的就麻煩你了。」
我把文件抽回來,轉交給一邊的律師,他連忙點頭。
「那為了不耽誤時間,我現在就過去。」
我頷首,看著律師走出大門,才懨懨地收回目光。
「後天早上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查過了,民政局九點開門。」
周衍:……
他也不說話,就像是一個啞巴一樣注視著我,我被這樣的目光給盯著有些後背發涼。
「你9點有事?那我們也可以約一個後天的其他時間。」
畢竟周總也是日理萬機,沒時間是正常的,但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慕雲蘇聽到我們兩個終於要離婚,簡直是喜不自禁,撒嬌一般晃了晃周衍的胳膊,「阿衍,我看過了,你後天也沒有什麼行程,就九點吧?」
慕雲蘇還真是一個好助攻。
我和周衍對視,幾秒鐘之後他收回了視線。
「好,那就九點。」
終於談妥了離婚事宜,想要的東西也已經拿到了,我毫不猶豫地起身。
「雖然結婚的這段日子不算愉快,但慶幸的是我們很快就要奔向新的生活了。」我居高臨下地看著周衍和慕雲蘇。
「離婚之後,希望兩位能夠得償所願。」
撂下了這麼一句話,我轉身離開。
「阿衍,你們離婚了,我們是不是就……」慕雲蘇已經抑制不住自己的喜悅,也完全沒有放低音量。
我在門口將這句話聽得清清楚楚,不禁勾唇一笑。
可惜啊。
如果放在一個月之前,說不定周衍馬上就會著手準備和慕雲蘇官宣,但是現在……
我走到飄窗前,通過透明玻璃能夠看到室內的情況。
周衍的目光仍追著我,在通明的燈光下,能夠清楚地看到他蹙起的眉。
「周衍,永遠都得不到想要的,開心嗎?」
我啟唇,這個距離,他不可能聽到我說了什麼。
我就是要讓他抓心撓肝,嘗一嘗曾經我感受過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