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為您，或許我的工作室用不了多久就要解散了。」
紀雲初滿眼都是感激。
「選擇你是因為你有能力，不用妄自菲薄。」我開口，「如果工作室這邊沒有問題，我們下午就可以簽約。」
紀雲初猶豫了一下，才道，「工作室畢竟不是我一個人的，能給我一天時間和大家商量嗎？」
我不置可否，紀雲初站起身，深深鞠了一躬。
「無論如何，都感謝小魏總的賞識，明天我會來給您答覆。」
看著紀雲初轉身離開，我知道，和我合作是工作室目前最好的選擇，所以她工作室里的人不可能不同意。
合同方面，我肯定不會虧待雲初工作室，只不過是多等一天，這點耐心我還是有的。
傍晚，我又收到了王媽的電話。
「少奶奶，過幾天就是老夫人的生日了，您今年應該還是會來的吧？」
我一愣，看過了日曆才反應過來，下周就是周母的生日，重生之後我要忙的事情太多了，一時間竟然忘記了。
周母本身就不喜歡熱鬧，在經歷周家的變故之後，更是看透了人情冷暖，阿諛奉承，所以往年生日都是我和周衍陪她過。
就算是周衍工作忙不在，我都一定會去，但是今年，我和周衍離婚了，王媽擔心我不去，周母一定會因此而傷心，才特地提前發消息過來提醒我。
「放心吧王媽，就算是離婚了，老夫人依然是疼愛我的長輩，我不會讓她老人家寒心。」
王媽在電話那邊長舒了一口氣。
「少奶奶，您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聽著王媽一口一個少奶奶，我就知道這稱呼肯定是周母吩咐下來的，她終究還是不願意讓我和周衍離婚。
只可惜，我和周衍註定是陌路人。
收起手機，我轉念一想，眼中又多了幾分玩味。
周衍今年如果要回家給周母過生，慕雲蘇肯定會吵著想要跟過來，畢竟她非常清楚，如果過不了周母這一關，她就永遠都不可能進周家的門。
不知道到時候在周母和慕雲蘇之間，周衍又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姜離，送我去最近的商場。」
「好的小姐。」
我俯首上了車。
周母是真心實意對我好的長輩，我肯定不能隨便買點禮物搪塞過去。
沒想到，剛進商場，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面前這家店是周母最喜歡的一家，慕雲蘇挽著一個男人正在挑選，眼中滿是討好，畢竟按照她現在的積蓄，要買這家店的東西恐怕是要大出血。
「小姐，那不是……」
一邊的姜離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剛要開口，我就比了一個「噓」的手勢，拉著他躲到一邊的視線死角，打開手機的攝像。
這個角度，剛好能錄到裡面的畫面。
原因無他，慕雲蘇身邊的男人，正是她的金主。
沒想到她居然如此大搖大擺的帶著男人出現在這裡，要買的還是送給周母的生日禮物。
「我就喜歡這個鐲子嘛，別的我都看不上。」慕雲蘇指著一個種水絕佳的鐲子，聲音軟下去，「我陪了你這麼久，難道還比不上一個鐲子？」
從我這個角度剛好能看到導購的表情，夾雜著幾分鄙夷，大概是慕雲蘇已經磨了很久，男人招架不住，最終還是掏出了卡。
付完了款，男人很快就急匆匆轉身離開，慕雲蘇已經拿到了自己想要的，美滋滋地打量著盒子裡的玉鐲，大概已經在設想孟母看到鐲子喜不自禁的模樣。
「你也在這啊，這麼巧？」
我悄無聲息地走到慕雲蘇身後，忽然開口，差點沒把她嚇得魂飛魄散。
她先是極快地瞥了一眼男人離開的方向，就差把「做賊心虛」四個字寫在臉上了，見男人的身影已經完全消失，這才鬆一口氣。
「過幾天就是周老夫人的生日，阿衍說要帶我去，我當然要提前過來給她老人家選生日禮物了。」
慕雲蘇言語間滿是炫耀。
就算是周母不喜歡她又怎麼樣，只要周衍喜歡，周母遲早還是要接受自己這個兒媳！
我哂笑。
拿著包養她的金主出錢買的禮物，去討好周母，這禮物，也不知道周母能不能消受得起。
我面上不顯，敷衍了一句。
「是嗎？那就祝你成功好了。」
慕雲蘇本來已經想好了一堆炫耀的話，但沒想到我居然表現得這麼輕描淡寫，話卡在喉嚨里不上不下，一張臉也憋得通紅。
如果放在之前，她肯定會直接跟我對上，不過上一次的事對她並不是完全沒有影響，慕雲蘇還是有些腦子的，知道這時候不能再惹是生非。
否則就算是周衍再偏袒她，肯定也會生出嫌隙。
見我不理她，慕雲蘇也只是冷哼了一聲，提起禮盒繞過我，走出了店鋪。
剛剛慕雲蘇挑選的鐲子確實成色很好，但是店裡比那鐲子更好的物件有不少，我也是這家店的老主顧了，導購也認識我，自然毫不吝嗇地拿出了店裡最近最好的一批貨。
「又是給婆婆挑禮物嗎，真是好久都沒有見到您這麼孝順的兒媳了！」
我聞言，也不禁有些感慨。
確實還是給周母挑禮物，只不過這一次的身份卻大不相同了。
選好了一條項鍊，我讓導購打包起來，毫不猶豫地刷卡，隨後旁敲側擊地問道，「剛才的那兩個客人，也經常一起過來嗎？」
這一家的導購幾年來都沒有換過，如果男人經常帶著慕雲蘇過來，她應該也認識。
「她啊……」
導購頓了頓，出於職業素養她不能多說，但對慕雲蘇她可太有印象了，於是只能換一種說法。
「那位女士倒是經常過來，但是身邊的男士……不總是這位。」
意思也就是說，慕雲蘇經常帶不同的男人過來。
我差點被她的話逗笑，點點頭，明白自己的問題確實有些難為她了，於是又多挑了幾樣首飾。
反正周母喜歡，多幾樣也無所謂。
讓姜離接過打包好的首飾，我才走出商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