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閉上眼睛,在心裏面不斷祈禱著。
「大概還有10分鐘我們就到了,魏小姐不用太過擔心,到了那邊也是錦衣玉食地供著你,有這樣的好事,為什麼要去摻和別人的家事呢?」
那哪裡僅僅是林家的事?
我的地皮全都系在林氏集團上面,可以說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絕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看著林氏覆滅。
但是我現在只能沉默。
「這樣就乖多了嘛,你的那些小動作在我的眼睛底下什麼都不算,你剛剛發出去的定位,也不足以讓其他人找到你。」
我心中一驚。
不過好在,這司機其他的方面並沒有騙我,10分鐘之後,一棟碩大的別墅出現在我的眼前,別墅內燈火通明,外面種滿了不知名的艷麗的花,在夜風之中搖曳著。
我皺著眉頭辨認了一下,然後不自覺閉了一下氣。
罌粟?
怎麼會有人種植這麼大片的毒花?
看到我驚慌的眼神,司機笑了笑,似乎在嘲笑我的膽子太小,但是對於這些東西我是半分都不想沾染,於是只能乖乖地跟著他走進了別墅。
「在這裡會有一個啞巴專門伺候你的起居,估計你也就在這裡待一周就夠了。」
司機抱著胳膊,堅實的臂膀看上去非常可怕。
我一點都不懷疑,他一巴掌就能把我扇暈。
「而我會在門口守著,如果你想逃跑的話,可以試一試,我有無數種方法讓你留在這裡一周。」
對於司機警告的話,我不置可否,咬緊了牙關走進別墅。
一個怯懦的女生站在不遠處,看到了我們兩個目光有些驚慌。
當然了,這情緒不是對我,而是對我身邊的司機,看樣子之前這女生就沒少受到他的恐嚇。
「來吧,小啞巴,這就是你這段時間要伺候的人。」
女生顫顫巍巍地走到我的面前,小鹿一般的眼眸瞥了我一眼,又受驚一般收回。
她長得很漂亮,和慕雲蘇是一個類型的漂亮,在眉眼間某些地方還有些相似,但是慕雲蘇是裹著一層棉花糖的石頭,她卻是真的柔軟脆弱。
「啊……」
女生怯生生地開口,我有些不明所以,身後的男人道,「她在跟你打招呼。」
我:?
就這麼一個意義不明的音符,他是怎麼聽出來其中的意思的?
我懷疑司機在亂說,但是女生聽到了他的話,果然點點頭。
「……你好。」
這世界還真是夠奇幻的。
原本以為這個女生也是被擄過來的,但現在看來他們兩個的關係倒挺親近,既然是一夥的,我也沒什麼好和她說的了。
司機還站在我的身後,我只能順從地跟著小啞巴上了樓。
好在她看上去脾氣挺好的,接下來幾天,說不定還能從她這裡找到一點突破口。
小啞巴一直帶著我進了一個房間,是這棟別墅的主臥,採光很好,在夜晚還能通過巨大的飄窗看向外面,但是什麼都看不到,除了一望無際的平原之外,就只有門口搖曳的毒花。
見窗戶居然還是開著的,我連忙關上了窗戶。
「外面的那些花可是會上癮的。」我皺著眉看像小啞巴,「你該不會一直就在這裡生活吧?」
女生搖了搖頭,可是她什麼都說不出來,只溫柔地注視著我。
「你不用問她,她不會說話,也不會寫字,回答不了你心中的那些疑問。」司機緊跟在後面進了房間,「平時少找她,笨手笨腳的也做不好什麼。」
小啞巴的臉上露出惱怒。
為今之計,我也只能在這裡先住一個晚上了。
小啞巴指了一下桌子上的牛奶,我伸出手觸碰了一下,指尖感覺到的溫度還是溫熱的,大概是她剛剛準備的。
但是想到了外面的那些毒花,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敢輕易下口,萬一裡面真的有什麼不該喝的成分,就算是我平安離開這裡,後半輩子也毀了。
似乎看出了我的顧慮,小啞巴直接把牛奶倒出在手心,然後舔了一下。
「放心吧,裡面什麼都不會放的,我說了只要你配合,我們什麼都不會做。」
司機打了一個哈欠,看上去似乎有些睏倦。
「行了,我要下去睡覺了,小啞巴,你把魏小姐看好。」
「要是出了什麼事,我沒辦法跟上面的人交代。」
小啞巴點點頭。
你們倒是好交代了,我怎麼辦?
我也只能在心裏面無能狂怒一下,跟小啞巴說話,她甚至沒有辦法回應我,我也懶得開口,既然從她這裡套不出來什麼話,我也只能另想辦法了。
只希望……爸媽能快一點派人來找我。
最開始躺在床上的時候,我還全無睡意,但不知不覺間,眼皮就已經開始打架了。
小啞巴就趴在我一邊的沙發上,看上去有些委屈,但我現在當然沒有心思去可憐她,因為被綁架的我才是最可憐的。
就在半夢半醒間,我忽然聽到了什麼重物落地的悶響。
這聲音讓我瞬間就清醒了起來,睜開眼睛看著窗戶那裡。
剛剛的聲音就是從這邊傳來的。
然後我不禁瞪大了眼睛。
「周衍?」
雖然我只用了正常的音量,但在這個靜謐的黑夜還是顯得有些格外突兀了,小啞巴本來在一邊睡著,聽到了我的聲音就猶如驚弓之鳥一般睜開眼睛,正看到窗邊的周衍。
我心中一緊,但也一時間忘記了,小啞巴根本就不會說話,她驚恐地看著房間中突然多出的男人,卻只能發出輕微的「啊」聲。
周衍動作很利落,直接把她敲暈了過去。
我鬆了一口氣,不自覺放低了聲音。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周衍平靜地走到我的床邊,趁著我不注意的時候,把一顆藥塞到我的嘴裡。
我囫圇吞了下去,瞬間感覺更清明了。
想到睡前喝的那杯牛奶……確實沒有下毒,那應該是加了安眠藥。
「你還沒回答我呢,你怎麼在這兒?」
我追問道。
周衍目光冷沉,似乎對我的多嘴有些不耐煩,但還是輕啟薄唇。
「路過。」
「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