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魚的屍體保持著沖勢朝殷浪撞去。
殷浪看著大魚這一排排鋸齒尖牙,直接兩眼一翻,雙手從繩子上鬆開,撲通一下,掉進海中。
「南辰,去救人。」宵墨搖著頭,無語道。
「是!」
南辰說完,脫去上衣,跳入海中,宛如魚一般靈動,左手拽住殷浪,右手抓住船側麻繩,幾個縱身,便跳到船上。
難以想像這個叫南辰的青年有多大的臂力!
宵墨見海水已染紅一片,如果不立即將魚帶上來,恐怕會吸引更多未知的妖獸。
於是抓住捆綁刀環的繩子,手臂一甩,湛藍寶刀便回到手中。
待收走寶刀上的氣血後,遞給手下。
宵墨渾身散發著驚人氣血,近乎實質,使得一丈內難有人靠近,看著大魚,嗓音低沉的喊道:「血手!」
隨著宵墨的吶喊,那些氣血之力很快凝聚成一隻實質的血紅手掌,足有三丈之大!
血手伸進海底,抓住大魚的頭將它緩緩提起,橫放到船上。
整條船瞬間下沉了三尺高度。
而那血紅巨手也變回濃郁的氣血之力回到了宵墨的身體內。
周圍的人看著這條五丈多長的巨魚,振奮的揮舞著刀叉,高喊道:「獵首威武!獵首威武!」
宵墨看著這麼大的獵物,心中也十分高興,對著眾人大喊道:「揚起航帆,準備回程!」
這次出航,收穫了一條少說三十萬斤重的大魚,大後天的蠻啟儀式,可以換點更好的祭品了。
而四周的狂風,也在大魚死後漸漸安定下來。
「小禹小禹!那條大魚好像死了!」爐爺高興道,自己不用被拉出去了!
「死了!」姬禹也一臉喜色。
但似乎想到什麼,笑容很快又收起,擔憂道:「該不會是讓其他大魚吃了吧。」
爐爺沉默,要是那樣,自己還是逃不過被拉的命運,於是說道:「我再探查探查。」
又過了一會,爐爺又回來高興的說道:「我在魚腹外聽到了人的談話聲,應該是有人族修士出手將這大魚殺死的!」
姬禹聽到人和修士的字眼後,思索了一下,沉聲道:「快,把我放回魚腹內,偽裝我剛剛被吞下的假象,這樣,我就可以順勢和他們搭上聯繫,要是他們沒及時發現,你再放我回來緩口氣。」
「好!」
姬禹深呼一口氣後,突然出現在一處溫熱腥臭的地方,四周黑暗,而自己則被滑液所包圍。
姬禹連忙拍打著魚腹,隨後用腳蹬,用身頂......
最後喘不過氣來,心中呼喊著爐爺,回到爐中空間內,跪在地上,調整了一下呼吸咬牙道:「再來!」
......
「瑪德,再來!」
......
「瑪德,我為什麼要受這樣的苦!再來!」
......
正當大家分享這豐收喜悅時,宵墨皺著眉頭嗅了嗅,罵道:「誰踏馬在船板上撒尿了!」
眾人環顧相望,紛紛搖頭。
但很快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南辰和殷浪身上。
因為只有他二人的衣衫濕透,腳下還不斷滲出水漬。
宵墨也順著大家的目光看過來。
南辰見狀連忙苦笑道:「老大,我的尿泡,你是知道的,我怎麼可能......」
宵墨聽完前半句臉色一黑,直接打斷道:「不會說話就別踏馬說!」
但南辰的嫌疑很快就被排除,因為不久前,幾個人約著剛一塊尿過。
這時,殷浪咳著海水醒來,看著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眼神越發柔軟,心裡感覺暖暖的。
都說患難見真情,如今一看,果真不假。
「阿浪,你剛剛是不是尿了?」南辰看著殷浪直接問道。
殷浪聽完瞬間呆住,臉很快憋成豬肝色,說話也極為心虛:「你!你說什麼呢!」
大家見殷浪這麼模樣,都心照不宣的笑了。
如果是殷浪的話,那就正常了,畢竟他的膽量和嘴巴在部落是出了名的。
這時,有人出聲幫殷浪解了圍:「老大,那魚腹好像有動靜。」
大傢伙聞言看向大魚。
只見魚腹微微起伏几下後平靜,然後又微微起伏几下再次平靜,很是奇怪。
殷浪也湊到大魚旁邊,指著魚腹惡狠狠地說道:「該不會是大魚沒死透吧,老大,讓我來補一刀吧!」
殷浪心中越發厭恨這條大魚。
我尿褲子的事,大家肯定看出來了,沒想到我故意掉進海里也沒洗刷乾淨,想我一世英名,今日卻被這臭魚給玷污了!
宵墨聽完白了殷浪一眼,剛剛怎麼不見你有這氣勢,隨後攔住提刀上前的殷浪,說道:「刀給我。」
殷浪頓在原地,老大的話,自己不能不聽,只能將自己的刀緩緩遞給宵墨。
宵墨接過刀後,沿著魚腹劃出一道兩丈多長口子,瞬間流出許多血水。
姬禹忽然看到一線光亮,便拼死往外爬。
就在眾人目光下,姬禹爬出魚腹,躺在地上,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沐浴著這久違的陽光。
「臥槽老大,這還是條母魚呢,咱趕緊殺了它,省的它長大後替它娘報仇!」殷浪震驚的指著姬禹說道。
宵墨一腳將要拿起刀的殷浪踹倒,笑罵道:「你踏馬是不是傻啊,這是人!」
「啊?是人?」
大魚肚子裡鑽出人來,還是頭一回見。
頓時吸引了不少人過來參觀著姬禹。
「有什麼好看的,沒見過人啊!去提幾桶水,沖洗沖洗這兒!」宵墨立即罵道。
見老大發話,眾人連忙去拿桶、提水、幹活。
而宵墨則拿來一根繩子,套住姬禹的腳。
在姬禹的一臉茫然下,一把將他扔到海里。
姬禹頓時在海面上掙紮起來。
「我踏馬......咕嚕咕嚕。」
......
「你是不是......咕嚕咕嚕。」
......
「你趕緊......咕嚕咕嚕。」
......
姬禹感覺自己正在被施行傳說中的水刑。
被人提起後,又放進海里。
提起又放下,提起又放下......
有種淹不死,又活不了的感覺。
反覆多次後,終於被拉回了船上。
此時姬禹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虛弱的躺在船板上,目光呆滯的看向天空。
娘娘啊,不是我不努力,實在是這的人太兇殘了。
我可能撐不住幾天就沒了,您可千萬別埋怨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