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不殺我給個準話啊!姐姐你這樣子有點嚇人啊!」
葉安看似平靜的外表下,實則內心早已慌亂不堪。
他的心跳如急促的鼓點,仿佛要從嗓子眼兒里蹦出來一般。
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緩緩滑落,打濕了他的衣領。
然而,他明白在墨傾城面前,不能表現出絲毫的恐懼,否則只會讓自己陷入更加危險的境地。
墨傾城靜靜地注視著葉安,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複雜的情緒。
她意識到自己似乎在不知不覺中被這個凡人小子牽著鼻子走,這種感覺讓她覺得既有趣又懊惱。
「被一個凡人小子牽著鼻子走,呵!有趣。」
墨傾城喃喃自語道,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那笑容如曇花一現,瞬間又被冷漠所取代。
墨傾城沒有說話,身上的殺意卻在不經意間消散了不少。
她依舊冷漠地看著躺在石床上的葉安,眼神中充滿了冷漠和不屑,仿佛葉安已經是個毫無價值的死人。
葉安被墨傾城看得渾身不自在,終於忍不住了。
畢竟,他面對的是一個活了幾百年的怪物,無論他怎麼偽裝,都無法完全掩飾內心的恐懼。
「我說,姐姐啊,你是想殺我,還是想睡我?」
葉安豁出去了,擺出一副無賴的樣子,開口犯賤。
他的聲音在顫抖,卻還是強裝出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
墨傾城的眼眸在葉安說出這句話的瞬間微微收縮,猶如寒夜中的星辰驟然黯淡。
一道寒光閃過,殺意頓時暴漲。她毫不猶豫地撤去了阻擋葉安傷勢加重的靈力。
「噗~咳咳」
葉安頓時感受到了一股無法言喻的劇痛傳遍全身,五臟六腑仿佛都被撕裂了一般。他忍不住噴出了一口鮮血,那鮮血如綻放的花朵,染紅了胸前的衣襟。
墨傾城冷漠地看著現在的葉安,眼神中沒有一絲憐憫和同情,仿佛他只是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隨時可以被輕易捏死。
「咳咳咳,終於還是給不了我一個痛快啊!」
葉安斷斷續續地口吐鮮血,聲音中充滿了無奈和絕望。
每一個字都仿佛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帶著無盡的痛苦。
墨傾城也在此刻開口了,她的語氣冷漠到讓人發寒,仿佛來自九幽深淵的寒風:
「從現在開始,你死不了,也活不了。」
「咳咳咳,原來這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葉安口吐著鮮血,轉頭看著墨傾城,眼神里沒有憤怒,也沒有痛苦,也沒有絕望,什麼都沒有,就像一片死水一樣,看著墨傾城。那眼神空洞得讓人害怕,仿佛已經超脫了生死。
葉安大口大口地吐著鮮血,他的臉色蒼白如紙,身體因為痛苦而不停地顫抖著,如同秋風中的落葉。
然而,他的眼神卻異常平靜,沒有一絲波瀾。
他轉過頭,看著墨傾城,那死水般的眸子讓墨傾城心中不禁一顫,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衝擊著她的內心。
在墨傾城的記憶中,那些被她抓到的人族修士,在她的手中,要麼充滿憤怒,雙目圓睜,仿佛要噴出火來。
要麼充滿絕望,眼神空洞,形如枯槁;要麼苦苦乞求,涕淚橫流,毫無尊嚴。
她從未見過一個人的眼神如此平靜,尤其是在面對死亡的時候。
墨傾城不禁開始思考,葉安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眼神?
他是真的不在乎生死,還是在故作堅強?他的內心到底在想些什麼?
這些問題在墨傾城的心中盤旋,如層層迷霧,讓她對葉安產生了更濃厚的興趣。
同時,墨傾城也意識到,葉安的出現讓她對人族有了新的認識。
她原本以為人族都是軟弱、自私的生物,只會在強權面前低頭,在死亡面前恐懼。
但葉安的表現卻讓她看到了人族的另一面。這種認知上的改變,讓墨傾城對葉安的態度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葉安的心裡其實也很不平靜。他想起了自己曾經生活的那個科技發達、人人平等的世界,那個世界裡有他的同事、朋友,有他熟悉的高樓大廈、車水馬龍,有他喜愛的電影、音樂,有他習慣的便捷生活。
他也想起了自己剛穿越到這個世界時的恐懼和無助,想起了自己被抓到魔族後所遭受的種種折磨,那些日夜的痛苦與煎熬。
他曾經絕望過、恐懼過、憤怒過,尤其是在看到自己和其他被抓來的人被按在血池邊放血時,他的心中充滿了對命運的不公和對魔族的仇恨,怒火燃燒,幾乎要將他吞噬。
但是,現在的他已經不再憤怒,不再恐懼,也不再絕望。
因為他知道,這些情緒都無法改變他的命運。
他已經接受了自己無法回到過去的事實,也接受了自己即將死亡的命運。
在這一刻,他的心中只有平靜,一種對生命的釋然和對死亡的接受,如平靜的湖面,不起一絲漣漪。
他看著墨傾城,心中沒有一絲怨恨,只有一種淡淡的悲哀。
他知道,墨傾城是這個世界的強者,她擁有著絕對的權力和力量,可以隨意決定別人的生死,而他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凡人,無法與之抗衡,如塵埃般渺小。
葉安的心中閃過了許多念頭,但他的表情卻始終平靜如水。他只是默默地看著墨傾城,等待著自己生命的終結,如同等待夜幕的降臨。
墨傾城看著如同死屍般的葉安,心中不禁湧起一絲煩躁。
她皺了皺眉,如黛的眉頭微微蹙起,仿佛春天裡被風吹皺的湖水。
伸出手探查了一下葉安的生機,確認他還活著後,心中更是疑惑不解。
「為什麼他給我的感覺就像是死了呢?為什麼我感受不到他任何情緒波動?」
墨傾城暗自思忖,心中充滿了疑惑。她不明白,為什麼一個活著的人會給她這樣的感覺,仿佛生命已經從他的身體裡抽離,只剩下一具空殼。
葉安沒有任何反應,甚至連咳血也停止了,只有微弱的呼吸。
他的那雙桃花眼,依舊像死水一樣,毫無生氣地看著墨傾城。
墨傾城被他這樣的眼神盯著,心中產生了一種難以言喻的異樣感覺。
這種感覺讓她很不舒服,仿佛有什麼東西在她的心裡扎了根,讓她無法釋懷。
墨傾城皺了皺眉,還是揮手阻止了葉安傷勢的惡化。
然而,葉安依舊如同死人一般,沒有任何動作,也沒有任何情緒。
他的身體雖然還活著,但他的靈魂仿佛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
墨傾城看著這樣的葉安,心中的煩躁愈發強烈。
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奇怪的少年,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自己心中的異樣感覺。
她想殺了他,一了百了,但那種奇怪的感覺卻讓她下不了手。
最終,墨傾城還是轉身離開了石室。她的裙擺輕輕拂動,如同一片雲彩飄然而去。她需要時間來冷靜思考,需要時間來弄清楚自己心中的感覺。
葉安看著離去的墨傾城,依舊沒有任何反應,依舊死死地盯著墨傾城剛剛站過的位置。他的眼神空洞無神,仿佛已經失去了對這個世界的所有希望,只剩下無盡的黑暗。
石室外
「姐?你沒事吧?」如雪突然出現,看到墨傾城的模樣,臉上滿是關切。
「嗯?怎麼了?」墨傾城看著如雪,眼中充滿疑惑。
「姐,你從來沒有皺過眉,哪怕那個時候你也沒有皺過眉,今天是怎麼了?」如雪看著姐姐,心中的擔憂溢於言表。
墨傾城也感受到了自身的變化,隨即恢復了原來的淡然模樣。
「無事,你怎麼過來了?」墨傾城平淡地回答道,聲音中聽不出任何情緒。
「這不是聽說你把那個凡人給折磨了,我過來看看,是什麼原因,也擔心你。」如雪抱著墨傾城的手臂,語氣中充滿了擔憂。
「他不知死活,所以我就出手廢了他,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墨傾城平靜的模樣說著最殘忍的話,仿佛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如雪則是點了點頭,然後問道:「那你的傷勢呢?你可別衝動殺了他,你現在還需要他的血。」
墨傾城點了點頭說道:「放心,留著一口氣呢,我知道輕重。」
如雪此刻也放下了心。拉著墨傾城準備帶她去魔族的宮殿。
「如雪,我不去了,我現在不想去,有你坐鎮挺好的。」墨傾城拉住如雪,輕聲安慰道。
「姐,你這是要當甩手掌柜啊!」如雪俏皮地說道,臉上帶著幾分嗔怪。
墨傾城看著如雪俏皮的模樣,頓時一掃在葉安那裡的陰霾,輕笑地回道:
「三百年了,你讓我去幹嘛啊?就讓我在這裡再待一段時間吧,我也正好把傷恢復好!再陪你去。」
如雪瞬間開心起來了,然後高興地抱著墨傾城的胳膊撒嬌。
「姐,那個人在裡面嗎?」如雪抱著墨傾城的胳膊問道。
「是」
「我進去看看,他到底怎麼把我的姐姐弄成了剛剛那副模樣!」如雪撒嬌地說道。
「嗯?就那麼想看你姐的窘迫?」墨傾城寵溺地看著抱著自己胳膊的如雪。
「嘿嘿,就讓我看看嘛!」
「好,去看吧,我在密室等你。」
「好的」
說完墨傾城便朝著密室的方向走去,如雪則是推開石門,看到了躺在石床上的葉安。
如雪來到了石床邊上,看著葉安猶如死不瞑目的樣子,尤其是葉安那死水般的眼眸,也嚇到了如雪。
「嘖嘖,這是怎麼了啊!」如雪好奇地看著死屍一樣的葉安。
「真的是一口氣啊」如雪打量著眼前的葉安。
但葉安沒有任何反應,眼神也沒有動過,就那麼看著一個地方。
「要不!我再打你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