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03-世界變化
寬鬆褲，白T恤，帆布鞋。
洗漱完畢，換上一身休閒服，張守誠敲開了隔壁的房門，這套和他租的房子一樣，是一房一廳。
迎接他的依然是姚劍華，臉帶微笑，不急不燥，她仿佛永遠都是那種微風輕拂的樣子。
張守誠進門後看了一眼，原租戶留下的東西已經不見，房子重新刷新過，客廳里擺了一套沙發和茶桌，沒有其它東西。
房間裡擺了幾台電腦，屏幕里顯示的是他臥室和客廳的畫面。
張守誠對此並不在意。
「那是你昏迷期間布置的，希望你不要介意，一會兒會拆掉的，已經沒用了。」姚劍華順口解釋一句，然後引導著張守誠在沙發坐下。
茶桌水壺裡的水開了，姚劍華動手泡茶，一套手法行雲流水，顯然也是練過的。
張守誠對茶道不懂，他其實不常喝茶，也不知道南方系那套泡茶手法，是不是有什麼魔法加成，至少，以前每次見客戶泡茶的時候，沒看到泡出的茶發光。
這次也沒發光。
「我知道你有一些問題想問，只要我知道的，都會告訴伱。」姚劍華將泡好的一杯茶推到張守誠面前，開門見山。
「確實是。」張守誠拿起茶杯喝了口，因為沖泡過，並不燙。放下杯子後問道：「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
「這個倒不困難，現在畢竟是大數據時代，每個人每天都會在網絡上留下痕跡，就比如說張先生你，你每天會在微信上和孩子視頻，每天基本都會逛QI點網和B站，你似乎挺關心國際新聞，新聞熱點，你每天都會看幾條，對吧？」
「是的。」這確實是他的網絡習慣，至於看網絡小說，那都有17年的歷史了。
「其實其他人，和你也差不多，每天基本都有自己固定的網絡痕跡留下，包括我自己。那事情就簡單了，據我們掌握的信息，凡是接觸到35天前那場光雨並覺醒超能力的人，都會昏迷，最少24小時。我們只需要把光雨之後，24小時以上沒有網絡活動的，或昏迷就醫的人員信息提出來就行，這對於國家來說，並不難達到」
「只是一天沒有網絡活動，那應該很多人吧，超管局有這麼多人手？」
「其實沒你想像的那麼多，現在的人，真的是一天也離不開手機，只要還活著，手機就丟不掉，之前不是有個新聞麼，出了車禍腿都壓在輪子下面了，還躺在地上刷手機。再加上一些限定條件去除一些非目標人群，那麼剩下的人，就少了很多，當然，只是相對的，總數依然是很大，但是，我們也有對應的策略，分級處理就行。」
姚劍華在回答的時候，似乎是想到了車輪下刷手機的那個傻吊，嘴角的笑意更燦爛了。
「分級的標準是什麼？」
「一天沒有網絡活動的人，會把任務下放到基層去，讓基層社區人員上門排查，這是量最大的，剩下2天至5天的，我們才會親自上門拜訪，這個數量就不多了，我們還能應付。」
張守誠不得不感嘆一句，這效率，大概只有這個國度才能實現。
「5天以上呢？」
「目前沒有發現超過5天的，除了你。」
聽到這個答案，張守誠身體忍不住一個戰術後仰。
什麼是國際巨星啊.JPG
「昏迷越久能力越強？」張守誠想吐槽了，這都什麼鬼標準。
「據已掌握的超能力者資料來看，可能性比較大。」姚劍華肯定了張守誠的猜測，但話沒說那麼滿。
張守誠想想，目前這麼總結似乎也沒問題，昏迷期間就像是遊戲裡分配屬性值，分配的多自然就強，分配的多，自然要多花些時間消化。
是這個理。
「大約說一下這一個月的變化吧，雖然網上能查到信息，但太碎片化了。」
「那我大約給你總結一下情況吧。」姚劍華說完這句，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是在組織語言，以求簡潔快速的說明情況。
「35天前，也就是2023年10月24晚，天空異象出現，大約數分鐘後破碎成光雨落下，這是全球性的事件，由於事情發生太快，所以沒有任何國家或團體能採取什麼辦法，只能一方面成立預案小組，一方面靜待後續事件發展。」
「大約2天後，全球暴力事件呈爆炸式增長，尤其是一些衝突地區和正府管控不嚴的國家。與以往不同的是，此次暴力事件的一部分，是由超能力者引起的，很多國家為鎮壓事件，人員損失巨大，這是超能力者首次出現在民眾視野。聯繫到之前的天空異象，所以全球出現了各種猜測，什麼說法都有，謠言四起，尤其是宗教方面，根本壓不住，這不是以前那種爆幾個娛樂圈大瓜就能蓋住的事情，這是全球性事件。」
「我們國家也一樣，雖然沒有境外那麼頻繁，但暴力事件也因此增長不少，只是沒有形成規模化和常態化，但依然對民眾的安全造成重大影響，各地警察部門也應付的相當吃力，超能力者的身體素質，遠超常人，普通槍枝已經沒有效果。因此，天空異象5天後，經上面研究決定，成立超能力人士管理部門，應對當下的危機。」
姚劍華喝口茶潤了潤嗓子，接著道：「目前我們超管局的主要任務就是招募有志於維護社會安全的超能力人士加入，打擊鎮壓作亂的超能力犯罪分子，維護社會穩定。」
「世界巨變，人類出現超能力者，由於變化來的太快，信息已經溢散，民眾也已知情，壓，是壓不下去的。只能採取招撫與鎮壓的方式，對於願意為國效力的，我們歡迎。對於想維持生活現狀的，只要在當地超管局登記後，就回歸正常生活，只需要每日在超管局APP打卡就行。對於一有能力就野心泛濫危害民眾安全的，就堅決抓捕，依法審判。」
「由於應對及時，方法得當，目前我們國家情況還算可控，但世界其它國家和地區，就不太樂觀，畢竟這很考驗一個國家對底層的掌控力和公信力。比如阿美利國，底層本就割裂嚴重，種族矛盾在超能力的加持下，現在已經勢同水火，有的時候，清空彈夾已經沒作用了。」
「目前大致情況，就是這個樣子，更詳細的，我想你應該明白，有些事情，還是有保密等級的。」姚劍華說完全後，看著張守誠。
「明白。」張守誠知道，想要了解更多，應該得是『自己人』才行。
「其實，更詳細的，也不剩多少，你知道的張先生，事情來的太快，且與歷史上任何變革都不同，沒有任何已有的經驗可供參考，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場變化，將會改變人類歷史，但結果是好是壞，沒有人可以定論，那麼，張先生，你覺得，未來，是好，或是壞？」姚劍華說完直直的盯著張守誠，似乎很在乎他的回答。
「在我昏迷期間，我想你們應該調查掌握了我的詳細資料。姚科長，你應該清楚，我學歷不高，不熟悉歷史也沒讀多少馬哲，更別說人類社會學了，未來怎麼樣，我沒法判斷，我只能從一些文學作品中去找答案，也就是網文，姚科長你看過嗎？」
「看過，閒暇的時候讀過一些，我也是年輕人哦，又不是老古董，我才31歲，標準90後。」姚劍華笑著回答。
「咦？31嗎？我以為你才20多。」
「張先生，你真會說話，不過，我們還是繼續剛剛的話題吧。」
「嗯，好。網上類似的作品有很多，拋開文學性不談，裡面有很多的腦洞和設想，其實挺具有參考意義的，我覺得，一個處理不好，未來，對於普通人來說，可能就是地獄。」
「那麼，你期望那樣的未來嗎，你也是超能力者，目前來看，沒有人比你昏迷更久，甚至連超過5天的都沒有。如果，真是按昏迷越久越強的推論，那你可能是最強者之一，或者，沒有之一，那樣的未來，你或許會成為最大得利者，你期望那樣的未來嗎？」
「不，老實說，我並不期望那樣的未來，我又不是網文小說里父母雙亡、天煞孤星的主角，雖然母親走的早，但我父親還在，我還有兩個孩子，我可不想他們生活在那種未來里，一點都不想！」張守誠回答的無比認真。
「那你覺得，依我所說的情況來判斷，我們國家目前處理算好，還是不好？」看著張守誠的眼睛，姚劍華認真的問道。
「我覺得很好。」張守誠無法想像，如果到處都有超能力者作亂，他的孩子們該怎麼生活。
現實又不是網絡小說，你強，人家就納頭便拜，現實，總有瘋子，總有神經病。有人連心裡不痛快，就敢跑學校門口拿刀亂捅，更何況是掌握了常人無法對抗的超能力，那結果太美他不敢想。
「那麼，你願意加入我們嗎，作為超管局的一份子，為維護這個國家，這個民族的穩定出一份力？」姚劍華盯著張守誠的眼睛，她的表情依然帶著親和的微笑，但眼神專注，
張守誠看著她，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卻突然問道：「有編制嗎？」
姚劍華沒忍住笑出了聲，回道：「有！」
「福利怎麼樣，工資高不高？」
「福利高，工資沒有，具體為什麼沒有，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你需要休息幾天嗎？」
「不需要，我已經睡了一個多月了。」
「今天你休息一天吧，我想你也需要時間整理一下接收到的信息，明天我帶你去報導，對了，我就是你專屬負責人和引導人。正式認識一下，我叫姚劍華，是超管局心理分析科副科長，和你是老鄉哦，合安省人。」就像張守誠剛醒時一樣，她伸出了手。
張守誠也伸出手和她握了握：「張守誠，很高興認識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