殭屍塗山斜著眼睛用餘光偷偷打量著斜對面的路障殭屍;
路障殭屍將自己腦袋上戴著的路障,一會拿下來一會又戴回去;
路障殭屍臉上滿是躊躇;
塗山知道路障殭屍為了什麼猶豫;
在殭屍群數百米開外,就是那座植物堡壘,而塗山等一夥殭屍所處的位置正好在堡壘西北側一個山窪的凹陷處;
從這個方位,塗山和一眾殭屍可以清楚的看到堡壘的輪廓,而對面堡壘上的豌豆射手,因為地勢的原因,視線被阻擋,則一時半會看不到這邊的情景;
路障殭屍將所有殭屍從沼澤里趕了出來,隨後仿若放羊一般將大群的殭屍一股腦的驅使到堡壘附近;
看著路障殭屍的舉動,塗山剎那間就明白了他的意圖;
路障殭屍在植物堡壘那邊嘗夠了甜頭,現在已經不滿足每天去吃一點殘羹剩飯,路障殭屍現在想要連鍋都一起端走;
嘗到了擁有獨立神智的甜頭,沒有殭屍會甘願繼續當白痴;
路障殭屍現在就是想用這些殭屍的腦袋,來為自己博取一個光明的未來;
路障殭屍的想法與塗山不謀而合,塗山自己也想搞清楚堡壘裡面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在關鍵時刻,塗山不介意給路障殭屍來一個火上澆油;
路障殭屍的神智畢竟還不健全,沒有那麼多彎彎繞,想到什麼就去幹什麼,塗山還在那裡琢磨應該如何策應路障殭屍;
路障殭屍轉身就對著身後的殭屍群大聲嘶吼,也不知道殭屍們接收到了什麼指令;
只見殭屍們連滾帶爬的從塗山身邊走過去,一臉亢奮的沖向對面的植物堡壘;
看著殭屍們的舉動塗山臉都綠了,這不是純純的送人頭,你殭屍腦袋再硬,你能擋幾顆豌豆粒;
看到其他殭屍都一窩蜂的跑了出去,塗山不敢在原地逗留,萬一被路障殭屍看出異端,那自己麻煩可就大了;
一山不容二虎,現在還不是自己暴露的時候;
塗山故意放慢腳步,使得自己遠遠的落在最後面;
殭屍們行動遲緩步伐僵硬,剛走出去不到百米,整個隊列就稀稀拉拉的散成一大片;
混在其中摸魚的塗山並沒有引起任何殭屍的注意;
堡壘破舊的圍牆上;
小葵坐在圍牆邊緣,望著堡壘外面的荒野發呆;
小葵作為豌豆射手風起專屬的向日葵,風起只有在外出執行任務的時候才會允許她一直跟著,其餘的時間,小葵只能日復一日的呆在堡壘里發呆;
不是小葵懶散,而是小葵只會製造豌豆粒,除了這項技能之外,小葵什麼都不會做;
而向日葵們製造的豌豆粒又只有豌豆射手們才需要,這就使得向日葵們天生就只能是豌豆射手們的附庸;
圍牆閘道上時不時有豌豆射手回來巡邏,路過的豌豆射手用不屑的眼光瞥了一眼發呆的小葵;
在植物單位之中,誰的能力更強誰的地位就會越高,而沒有絲毫戰鬥力的向日葵們,自然就被豌豆射手們所看不起;
小葵曾經自告奮勇的向豌豆射手們毛遂自薦,想要為自己爭取一個在堡壘里巡邏的崗位,這樣顯得自己不是一無是處;
但是小葵的自告奮勇遭到了所有豌豆射手的嘲笑;
「你來站崗,殭屍來了你拿什麼去阻擋,用你自己去撐死他們嗎;」一名領頭的豌豆射手嬉笑的說道;
小葵在豌豆射手的哄堂大笑之中落荒而逃;
小葵隨意的向著遠處瞥了一眼,一剎那軀幹瞬間僵在原地;
看著遠處的情景,小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三五成群的殭屍一步一搖,倆步一回頭的向著堡壘的方向走過來;
等小葵反應過來,殭屍們已經搖晃到了堡壘百米之外;
在小葵以往的認知里,只有豌豆射手們追著殭屍打,頭一次見到殭屍們主動往上湊;
殭屍們走一步歇倆步,時不時的回頭招呼其他殭屍,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是在春遊;
小葵伸出手慌張的扯了扯身後豌豆射手的衣袖;
「看那邊;」小葵語無倫次的說道;
「你要實在沒事幹就給我滾下去,別以為有風起罩著你,我就不敢收拾你;」那名豌豆射手一邊低頭擦拭著自己的槍管,一邊頭也不抬的對著小葵大聲呵斥道;
「你快看」
小葵不依不饒,將那名豌豆射手直接推到自己面前;
那名豌豆射手拗不過小葵,不耐煩的抬頭朝外看了過去;
那名豌豆射手就看了一眼,就瞬間呆在原地;
密密麻麻的殭屍邁著蹣跚的步伐向著堡壘走過來,粗粗一數不下百名;
豌豆射手將小葵一把推開,從背後的單鏈里手忙腳亂的摳出一顆紅色的豌豆粒;
豌豆射手將紅色的豌豆粒塞到自己右手中空的槍管里,隨後槍管朝上將豌豆粒彈射了出去;
豌豆粒升到百米左右的高度便隨即爆裂;
「敵襲;」
寥寥數秒之後;
豌豆射手風起就率領著十幾名豌豆射手衝上了圍牆;
「哪裡的敵襲,誰打的信號;」
「是我先發現的,在那邊有好多;」小葵衝上去對著風起邀功;
順著小葵所指的方向,此時已經能夠看見殭屍們一張張醜陋的臉;
風起顧不上搭理小葵,率先衝到圍牆最前沿,小葵手裡捏著兩顆豌豆粒,緊緊跟在風起身後;
只有跟著風起,小葵才能找到一點自己存在的價值;
「全員準備;」風起看了一眼殭屍群,扭頭對著身後的豌豆射手們下達命令;
豌豆射手們站成一排,同時單膝跪下端起右手中空的槍管,三五名向日葵在豌豆射手們身後跑來跑去,將一顆顆豌豆粒塞到豌豆射手後背背著的彈鏈里;
「放;」風起大吼一聲;
所有豌豆射手同時將槍管里的豌豆粒彈射了出去;
一顆顆碩大的豌豆粒瓢潑一般灑向殭屍群;
殭屍們也不懂得躲避,硬著腦袋繼續往前沖;
豌豆射手的準頭很好,平均每倆顆豌豆粒就能擊中一名殭屍,殭屍也並非像塗山預料的那般無堅不摧,沖在最前面的殭屍仿若割麥子一般倒下一茬又一茬;
塗山親眼看到自己前面的一名殭屍,先後被三顆豌豆粒擊中,倒霉的是三顆豌豆粒都沒有擊中那名殭屍的要害,豌豆粒只是將那名殭屍的兩隻手臂自手肘以下齊齊打斷;
殭屍沒有痛覺感受不到痛苦,對於地上自己的斷臂不管不顧,怪叫一聲繼續向著遠處的堡壘衝過去;
隨著前面擋豌豆粒的炮灰越來越少,塗山感覺到壓力越來越大,已經有越來越多的豌豆粒朝著自己的方向彈射過來;
照這樣發展下去,用不了多久自己就會變成其他人的炮灰了;
塗山精的和猴一樣,自然不會去給其他殭屍擋豌豆粒;
塗山貓著腰四處打量,想看一下附近有沒有什麼障礙物可供自己躲避;
塗山沒有注意到,一顆豌豆粒筆直的朝著自己的腦袋飛過來;
等塗山察覺到飛過來的豌豆粒,豌豆粒距離塗山腦袋的距離已經不足數米;
在如此近的距離,塗山僵硬的身體根本無法做出有效的反應;
塗山索性也不躲閃,雙腿併攏直挺挺的向後倒在地上;
豌豆粒擦著塗山的頭皮就飛了過去;
塗山避開了豌豆粒,他後面跟著的另一名殭屍可是倒了大霉;
豌豆粒直接擊中那名殭屍的腦袋,跟在塗山身後的那名殭屍死得不能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