殭屍塗山看著面前廢棄的體育場猶豫不決,按照那片樹葉上標記的符號來看,自己很可能是找對了地方;
整個體育場處於半坍塌狀態,塗山所在的這個方位,正好是體育場的背面,從他這個方向看過去,整個體育場下半部分根基完好,上面則慘不忍睹,到處都是豁口和被丟棄的器械;
整座體育場鴉雀無聲,靜謐的讓塗山心裡有些發毛;
塗山從地上拾起半顆豌豆粒,證明這裡曾經有植物小隊來過,雖然不清楚是在這裡交戰還是暫留;
但這半顆豌豆粒,總算給了塗山一點信心;
有植物小隊出沒的地方,就一定有「果實」的線索;
既然這個地方能被那幾名豌豆射手特別標記在樹葉上,證明他還是有一點可取之處;
塗山將自己操控的十幾名殭屍全部聚攏在自己周圍,用這些殭屍作為掩護,小心翼翼的靠近前面的體育場廢墟;
體育場背對著塗山這一邊,沒有看到明顯的入口,塗山拖著這一夥殭屍,沿著外牆慢慢摸索;
塗山想要找到入口,進到體育館裡面一探究竟;
塗山和他的殭屍,沿著體育場外牆,剛走了不到百米,就聽見前面傳來「砰」的一聲輕響;
塗山對這個聲音很是熟悉,這是豌豆射手彈射豌豆粒,才會發出的聲音;
塗山迅速的趴在地上,周圍的殭屍在塗山的指揮下,同時舉起雙手抱住腦袋,用自己的身體將塗山遮擋的嚴嚴實實;
但自從第一聲輕響過後,塗山在地上趴了半天,也沒有聽到其他動靜;
塗山以前碰到過的豌豆射手,幾乎都是連續不間斷的在射擊,除非豌豆粒不夠用;
塗山懷疑自己是否緊張過度,剛剛出現了幻聽;
就在塗山自我懷疑的時候,在圍牆的另一側,又傳來「砰」的一聲輕響;
這一次,半顆豌豆粒,在對面的牆上反彈了一下,隨後直接滾落到塗山面前;
塗山將地上的半顆豌豆粒抓起,湊到眼前仔細打量;
塗山以前很少見到半顆豌豆粒,那些豌豆射手所用的豌豆粒,都是可以直接將殭屍的腦袋打掉而自身不碎的;
而塗山手上的這半顆豌豆粒,明顯是被什麼尖銳的物體,一劈兩半;
塗山靠著牆角又躊躇了一陣,接連又聽到幾聲豌豆射手射擊的輕響,後面這幾次間隔的時間,一次比一次長;
塗山初步判斷,對面的豌豆射手最多不過兩名,且他們手上的豌豆粒,已經所剩無幾;
因為在塗山的印象中,豌豆射手可不是節約的主,尤其帶著向日葵的豌豆射手,恨不得連向日葵都塞進自己的槍管里發射出去;
想到這一點,塗山硬氣的挺起了腰杆子,回頭數了一下自己身後的殭屍;
「一,二,三......十一;」
一共還有十一名殭屍,就算一名殭屍只替自己擋一顆豌豆粒,耗也能將對面的豌豆射手耗死;
塗山首先將兩名殭屍從圍牆裡推出去,兩名殭屍的意識受到塗山的直接操控,已經喪失了本能,直愣愣的站在圍牆前面的空地上;
此時如果對面有豌豆射手,這兩名殭屍將會直接被打成篩子;
但那兩名殭屍在原地杵了半天,也沒有豌豆射手來招呼他們;
圍牆對面的豌豆射手還是不緊不慢的射擊著豌豆粒,但卻沒有一粒豌豆粒打到那兩名暴露在外面的殭屍身上;
顯然在對面,有比這兩名殭屍更重要的目標;
塗山貓著腰從圍牆後面爬出來,一路小跑躲在那兩名殭屍身後,從兩名殭屍中間的縫隙向外張望;
圍牆對面就是體育場原來的入口,但入口此時已經被上方倒塌的亂石和雜物所堵死;
原本是外牆的地方,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砸出一個數米寬的豁口,這個豁口現在反而成為進入體育場廢墟唯一的通道;
一個頭上戴著藍色頭帶,身穿一身運動田徑服的殭屍,一手舉著三尺長的撐杆,從塗山的面前跑了過去,向著對面那個豁口沖了上去;
那名撐杆殭屍在距離那個豁口大概還有數米遠的地方停下腳步,將手裡握著的撐杆杵在面前,隨後雙手握住撐杆的頂部,將整個撐杆壓彎;
當那名殭屍手裡的撐杆被壓彎到四十五度之時,撐杆猛地回彈到原位,那名殭屍藉助撐杆回彈的力度,將自己甩向那個豁口;
但就在殭屍手裡的撐杆繃直的那一剎那,從那個豁口裡面射出一顆豌豆粒,豌豆粒極其準確的打在撐杆上,殭屍手裡的撐杆橫截面很窄,急速飛行的豌豆粒,在撞上撐杆之後,往往會被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切成倆半;
受到豌豆粒的干擾,撐杆瞬間失去原本的平衡;
而依靠撐杆甩向那個豁口的那名殭屍,在中途就會被自己的撐杆絆倒,隨後結結實實的摔在地上;
撐杆殭屍起身,拾起一旁的撐杆,轉身向後跑去,跑出去大概五十米左右,就轉過身,再次向著豁口的方向衝過來,重複剛才的動作;
毫無意外,就在撐杆殭屍再次起跳之時,手裡握著的撐杆又被從豁口裡射出來的豌豆粒打歪;
撐杆殭屍一遍又一遍的重複這這一套動作,而藏在豁口裡面的豌豆射手,也相當配合,一次又一次的用豌豆粒將撐杆殭屍手裡的撐杆打歪;
雙方你來我往好不熱鬧,一旁的塗山和他的一幫殭屍,被很巧妙的直接忽視掉;
在看到撐杆殭屍被第十五次打落在地,塗山終於忍無可忍,塗山站起來,張開雙臂擋在撐杆殭屍助力的路上;
「我說兄弟,能不能帶點腦子,你這樣什麼時候是個頭;」
話剛說完,塗山就暗自懊悔,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子,殭屍不都是一些沒腦子的貨嗎,況且,和他說話他聽的懂嗎;
想到這點,塗山閉上了嘴巴,將自己的意識展開,想要利用自己的意識,強行操控面前的撐杆殭屍;
塗山準備直接入侵撐杆殭屍的意識,讀取他的思維,看一下這個一根筋的玩意,在這邊到底在幹什麼;
但還沒等塗山展開自己的意識,站在對面的撐杆殭屍,突然張開了嘴,吐出幾個結結巴巴的音節;
「你,我,進去,比賽,石頭;」
塗山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一哆嗦,好不容易匯聚起來的意識,轉瞬消散;
撐杆殭屍居然開口說話了;
好像是怕塗山沒有聽清,撐杆殭屍將脖子上帶著的一塊獎牌,在塗山面前晃了晃,又用手裡的撐杆指了指對面體育場的豁口;
「比,賽,石,頭;」
塗山大為震驚,他一直以為殭屍都是一些沒有腦子的蠢貨,全憑本能生存,這還是頭一次遇到會說話的殭屍;
撐杆殭屍將手裡的獎牌在塗山面前一閃而過,獎牌中央一抹翠綠閃爍,亮瞎了塗山的狗眼;
塗山捉住撐杆殭屍的手腕,用另一隻手扯著撐杆殭屍脖子上的繩子,將那塊獎牌生生拽到自己面前;
塗山拿起獎牌反覆摩擦,尤其是最中心鑲嵌的那一塊指甲肚大小的綠色「石頭」塗山是摸了又摸,就差直接上嘴去舔了;
塗山鬆開撐杆殭屍脖子上掛著的獎牌,滿臉複雜的看著撐杆殭屍;
不會錯的,那一小塊「石頭」就是塗山在苦苦尋找的意識結晶的一小部分碎片;
獎牌上鑲嵌的那一小塊「石頭」如果是意識結晶的碎片,而將獎牌貼身佩戴的撐杆殭屍,能夠擁有一點簡單的思維,這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撐杆殭屍看到塗山一直盯著自己的獎牌發呆,臉上不由的露出一絲焦急的表情;
撐杆殭屍用力拍打著塗山的肩膀,同時用手指著遠處廢棄的體育場;
「石頭,我,進;」
塗山回過神來,順著撐杆殭屍所指的方向望向體育場;
「好,我帶你進去找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