殭屍塗山跑出去十幾步,察覺到撐杆殭屍並沒有跟上來;
塗山回頭一看,只見撐杆殭屍還站在焦油怪的屍體旁,盯著焦油怪的屍體發呆,對塗山的吆喝置之不理;
原本要衝上去送死的是你,現在在這裡拖後腿的還是你,塗山忿忿不平的折返回去;
「要不是我現在身邊沒有其他替死鬼,我會帶上你;」
塗山伸手去拉扯撐杆殭屍,但撐杆殭屍沒有向往常一樣順從塗山,反而是將塗山的手臂一把甩開,隨後在塗山詫異的注視下,一頭扎進焦油怪斷成倆截的屍首里;
「天壽啦,你就算想自殺,也好歹找一個正常的地方好不好;」
沒讓塗山等太久,,撐杆殭屍滿臉血污的從焦油怪的屍首的另一端爬了出來,撐杆殭屍雙手鼓鼓囊囊的,好像分別攥著什麼東西;
但由於撐杆殭屍渾身沾滿了血污和焦油,塗山一時看不清楚他手裡攥著的東西;
撐杆殭屍小跑著來到塗山面前,獻寶似的將雙手握著的東西舉到塗山面前;
等抹去表面的焦油和血污,撐杆殭屍手裡的東西這才露出了真面目;
其中一個是一塊核桃大小的石頭,表面凹凸不平,但摸上去卻又溫潤如玉,石塊呈現半透明狀,一抹淺綠色的綠芒從其中一閃而過;
塗山伸手從撐杆殭屍手裡接過石塊,還沒等他仔細端詳,原本稜角分明的石塊,剎那間風化,化作一堆淡綠色的沙土,從塗山指縫裡流逝;
就在石塊風化的那一剎那,塗山瞬間就明白了這是什麼東西,塗山伸手扯過一旁撐杆殭屍脖子上帶著的獎牌;
塗山一邊捻搓著手裡殘存的流沙,一邊撫摸著獎牌中央那那半塊「石頭」
不出意外,兩者屬於同一種物質;
焦油怪能有這等本事,想必和這塊「石頭」脫離不了關係;
看來焦油怪的本意也是奔著堡壘里的「石頭」而來;
這種好東西,誰都不嫌多;
塗山心頭掠起一絲危機感,原本以為這個「石頭」的秘密,只有自己知曉,現在看來,同行遍地啊;
撐杆殭屍趁著塗山握著一把流沙在原地發呆,小心翼翼的將另一個從焦油怪肚子裡掏出來的物件塞到自己口袋裡;
「給我拿出來;」
撐杆殭屍的小動作沒有逃過塗山的眼睛;
塗山反手將手心裡殘留的流沙一把糊在撐杆殭屍臉上,趁著撐杆殭屍手忙腳亂之際,塗山伸手從撐杆殭屍懷裡把東西直接掏了出來;
有了先前的鋪墊,塗山對這個同樣從焦油怪身上掉下來的物件期望很高;
萬一是另一塊「石頭」呢;
塗山漫無邊際的做著白日夢;
擦乾淨上面的血污,一顆黑白相間的蛋出現在塗山面前;
整顆蛋摸上去溫潤如玉,黑色的花紋和白色的花邊交替分布;
這莫非也是那個焦油怪留下的,那焦油怪難不成是母的?
塗山被自己得出的結論雷的外焦里嫩;
從頭到尾,自己都是在被一個「寶媽」追殺;
塗山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蛋,又比劃了一下焦油怪的尺寸;
塗山甩了甩腦袋,將這些不可思議的想法拋之腦後;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這差別也太大了,這焦油怪得吃多少金坷拉,才能從一個巴掌大小的蛋長到那麼大;
這個蛋一定是焦油怪誤吞的,先前死的太著急,沒有來得及消化;
對,一定是這樣的;
塗山為自己的結論沾沾自喜,我真的是太聰明了;
撐杆殭屍湊到塗山身邊,盯著塗山手裡的蛋,滿臉垂涎;
經過這些天的接觸,塗山知道撐杆殭屍一直有著收集各種奇怪東西的癖好;
塗山心情大好,手一揮,將這個疑似焦油怪生的蛋,甩手扔給撐杆殭屍;
「賞你了,好好干;」
焦油怪雙手接住塗山扔過來的蛋,反手塞到懷裡,隨後雙手抱胸,緊緊的把蛋護在胸口;
為了這顆蛋,撐杆殭屍連自己的撐杆都不要了;
塗山滿意的看著自己身邊的這一圈殭屍,時不時的拍拍這個肩膀,摸摸那個腦袋;
塗山尾隨著殭屍群一路往前擠,為了保險起見,塗山一路上利用自己的意識將落單的殭屍全部操控,行程到一半,手底下受他壓制的殭屍,已經有十幾名之多;
堡壘內;
塗山抬頭望向面前的建築,這棟建築通體用淡綠色的櫸木搭建而成,前後不留一個窗戶;
唯有一個三尺高的矮小木門與外面相互連接,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庫房;
庫房內;
豌豆射手卡隊長左手握著一塊淡綠色的「石頭」,左手臂彎夾著一顆櫻桃炸彈,右手槍管平舉,槍口筆直著對著門口,周圍地上散落著十幾顆豌豆粒;
唯一的矮門被從外面推開,一顆醜陋的殭屍腦袋,從門縫裡鑽了進來;
卡隊長看見突然出現在門口的殭屍,右手中空的槍管條件反射般的向上彈起;
「砰」
一顆豌豆粒從槍管里被彈射出來;
呼嘯著的豌豆粒狠狠的撞在門板上,門板後面的殭屍發出一聲慘叫,隨後便應聲倒地;
庫房外;
看著倒斃在矮門後面的殭屍,塗山和他身後受他操控的殭屍群,下意識的同時後退一小步;
塗山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心中暗叫僥倖;
幸虧先派了一個替死鬼上前探路,否則死在門口的可就是自己了;
誰能想到,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居然還藏著這種殺人不見血的選手;
對方反抗越激烈,越能證明自己來對了對方;
塗山回頭環顧一圈,準備給殭屍們排排隊,讓他們輪流上前,用腦袋去消耗裡面那個豌豆射手的豌豆粒
對於自己的行為,塗山沒有一點愧疚,主要還是手底下的這些殭屍實在是太垃圾了,除了用自己的腦袋去消耗豌豆射手豌豆粒,塗山實在想不出其他的方法;
面對豌豆射手,這些普通殭屍橫豎都是死,如果能在自己的調劑下,一名殭屍的腦袋多消耗豌豆射手一顆豌豆粒,也算死得其所;
況且,隊友不就是用來出賣的嗎;
在塗山的微操下,麾下十幾名殭屍從頭到尾貼著牆壁排成一列;
排在隊首第一個的殭屍,在接收到塗山的指令之後,向前邁出一大步,站在矮門門口,伸手直接將門拽開;
在門被拽開的一瞬間,塗山用自己的意識直接遠程操控了那名開門的殭屍;
不等裡面的豌豆射手做出反應,那名殭屍在塗山的指揮下,脖子全力後仰,將腦袋避開豌豆粒的射擊界面;
在那名殭屍下腰的同時,一顆豌豆粒從裡面彈射出來,擦著那名殭屍的頭皮飛了過去,那名殭屍的腦袋,但凡多抬高一寸,就免不了被爆頭的命運;
塗山可以操控殭屍的意識,但是他忽略了殭屍本身的身體素質,脖子後仰的殭屍,腦袋失去重心,瘦骨伶仃的肩膀無法支撐腦袋和脖子做出如此大幅度的動作;
「咔嚓」一聲;
不堪負重的脖子應聲而斷,殭屍拖著自己折斷的脖子癱倒在地上,眼看著是活不成了;
沒腦子的殭屍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不會恐懼,上一個同伴還癱在地上哀嚎,下一個殭屍在塗山的指揮下,已經踩著它的腦袋沖向門口,繼續用自己的腦袋去消耗豌豆射手的豌豆粒;
卡隊長低頭瞄了一眼地上的豌豆粒,二四六七八,卡隊長撈起距離自己最近的一顆豌豆粒,塞到右手中空的槍管里,眼皮都沒有抬一下,直接開槍射擊;
槍聲落下,門口的一名衝進來的殭屍,搖晃著倒在門口,在他的側面,已經橫七豎八的躺著三名殭屍;
「第十五個了;」塗山捂著腮幫子呻吟;
「這該死的混蛋,怕不是在裡面藏了一個向日葵吧;」
雖然這裡地處偏僻,但還是有零零散散的殭屍無意中遊蕩到附近;
殭屍來一個,塗山就順手壓制一個,隨後直接塞到隊列後面去排隊,儘管被卡隊長打死的殭屍都快把門堵死了,但後面排隊的殭屍,卻越來越多;
如果不是門口堆積如山的殭屍屍首,沒有人會想到他們是在這裡排隊送死,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在排隊領雞蛋;
起初,卡隊長還會關注豌豆粒的數量,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卡隊長逐漸麻木,不管從地上摸起什麼,都往自己的槍口裡塞;
直到最後,卡隊長摸了半天,發覺自己已經什麼都摸不到了;
上一名殭屍剛從門口衝進去,塗山就機械般的調控下一名殭屍跟上去送死,在塗山的意識里,上一名衝進去的殭屍,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裡面的豌豆射手彈無虛發,每一個露頭的殭屍,存活都不會超過三秒;
但意外總會發生,直到塗山將第三個殭屍用力推進倉庫,裡面的豌豆射手卻一直都沒有豌豆粒射出來;
塗山先是詫異,隨後便大喜;
「姥姥的,總算是把你小子給榨乾了,你這下是一滴也沒有了吧;」
塗山擔心裏面的豌豆射手給自己使詐,不敢貿然進去犯險,索性將外面排隊的殭屍,一股腦全從門口塞了進去;
十幾名殭屍陸續從門口擠進倉庫,裡面仍然毫無動靜;
沒有豌豆粒也沒有其他打鬥的動靜,塗山從外面比劃了一下倉庫的大小,估算了一下裡面的規模;
在這麼狹小的空間裡,成堆聚集的殭屍占盡了優勢,哪怕對方在裡面藏了一整隊豌豆射手,也絕無翻盤的可能;
塗山往手心裡吐了一口唾沫,抓住門把手,猶豫良久,最終狠下心,一把扯開門;
塗山彎下腰,雙手抱著腦袋衝進倉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