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天輪上;
塗山小心翼翼的捧著意識結晶,就仿若捧著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一般;
意識結晶正好卡在一名豌豆射手的槍管里,塗山鼓搗了半天,才把意識結晶從豌豆射手的槍管里摳出來;
塗山還在糾結要不要學著舞王殭屍的樣子,把這顆意識結晶一口吞掉;
此時舞王殭屍已經學著他的樣子從摩天輪下面爬了上來,舞王殭屍掐著塗山的脖子,將他大頭朝下的壓倒在摩天輪的轉盤上;
舞王殭屍整個的騎在塗山身上,伸出雙手用力扣著塗山的手指,想要從他手裡把意識結晶拿回來;
「放手;」
舞王殭屍表情猙獰;
眼瞅著舞王殭屍就要從塗山手裡將意識結晶奪走,驟然,舞王殭屍突然鬆開了掐著塗山脖子的雙手,低頭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胸口;
一截撐杆從他的胸口貫穿而出,撐杆的另一端,距離塗山的鼻尖不到三寸;
但凡撐杆再往前探一步,就會連同下面的塗山,一起扎個透心涼;
撐杆殭屍的臉從舞王殭屍身後探出來,撐杆殭屍雙手猛的用力一挑,將舞王殭屍傾斜著挑離塗山;
「快走啊;」
撐杆殭屍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汗混合物,對著癱在地上的塗山大聲呵斥道;
塗山連滾帶爬的遠離了舞王殭屍;
「找死;」
舞王殭屍見塗山帶著意識結晶就要溜走,不顧自己胸口上還插著撐杆殭屍的撐杆,大步向著塗山追了過去;
還沒走兩步,舞王殭屍一個踉蹌,直接摔倒在地上;
舞王殭屍回頭,只見後面的撐杆殭屍死死的抱著他的右腿;
撐杆殭屍趁著舞王殭屍摔倒,趕忙順杆而上,雙手死死的環抱住舞王殭屍的腰部,雙腿在舞王殭屍大腿上打成死結;
一招「情比金堅七天鎖」直接將舞王殭屍困死在原地;
「這是你逼我的;」舞王殭屍眥裂發指;
舞王殭屍伸手握住撐杆的另一端,向著身後用力扎去
撐杆從舞王殭屍的胸口貫穿而過,又從撐杆殭屍的腹部貫穿而出;
舞王殭屍和撐杆殭屍,就仿若一條繩子上的兩隻螞蚱,被撐杆死死的釘在一起;
舞王殭屍身軀後仰,將背上趴著的撐杆殭屍壓在地上,舞王殭屍用手肘,一下又一下的擊打著撐杆殭屍的腦袋;
「快拿撐杆,卡死摩天輪;」撐杆殭屍艱難的說道;
「啥;」
塗山一腳將一個剛爬上來的舞伴殭屍從轉盤上踹了下去;
此時,摩天輪下面的空地上,已經站滿了殭屍,陸陸續續開始有殭屍,順著摩天輪的支架往上爬;
「摩天輪為過山車提供動能,卡死摩天輪,廢掉過山車,放他們進來;」
撐杆殭屍的腦袋已經被舞王殭屍打的變形;
塗山這才明白了撐杆殭屍的意圖,光靠他們倆個,今天是沒法活著離開這裡了,別說被扎的透心涼的舞王殭屍,就是下面那些受到舞王召喚而來的普通殭屍,也夠他和撐杆殭屍喝一壺的了;
撐杆殭屍想要引狼入室;
塗山彎腰抓住舞王殭屍胸口處的撐杆,用力一拔,一陣鈍器穿過皮肉的聲音此起彼伏;
儘管殭屍已經喪失了大部分的感官,但舞王殭屍疼的還是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
撐杆對他造成的傷害,已經超出了遲鈍的感官所能承受的最大範圍;
塗山轉身將手裡握著的撐杆,卡在身後摩天輪轉盤之間的軸承上;
原本在重力的牽扯下,順時針緩慢旋轉的摩天輪,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停擺;
撐杆殭屍的撐杆也不知道是什麼材料製作而成,居然憑藉這三尺多長的撐杆,塗山就能將偌大的摩天輪直接卡死;
軌道上飛馳的過山車,在摩天輪停擺之後,剎那間失去所有動能,來不及剎車的過山車,被自己車體的慣性力直接甩出軌道;
百米長的車身,在軌道外面橫著滑行了幾十米才堪堪停下;
過山車橫臥著的巨大車身,遠遠看過去,就仿若一條僵死的蟲子;
軌道旁的荒草地里,站起來一名豌豆射手,那名豌豆射手呆呆的看著面前過山車的慘狀;
從過山車脫軌到停止,這一過程都發生在一剎那;
等那名豌豆射手反應過來,剛才還在飛馳的過山車,現在已經是完完整整的橫著躺在他面前的一堆破銅爛鐵;
豌豆射手如夢初醒,慌忙的從口袋裡掏出一顆紅色的豌豆粒,隨後將這顆紅色的豌豆粒,塞進自己右手中空的槍管里;
豌豆射手舉槍朝天射擊,紅色的豌豆粒躍起百米的高度,隨後爆裂;
爆裂產生的火光,數里之外都清晰可見;
沒過多久,漫山遍野的豌豆射手和堅果牆,從遊樂園外的各個方向跑出來,其中還夾雜著零零散散的向日葵;
他們奔跑的方向一致,都是衝著遊樂園中心的摩天輪和摩天輪下聚集的殭屍群;
彈藥充足的豌豆射手們一邊奔跑一邊朝著摩天輪下面的殭屍群發射豌豆粒,而那些沒有豌豆粒的豌豆射手們,則是從軌道旁死去的夥伴身上撿起豌豆粒,隨後塞進自己的槍管,然後繼續射擊;
隊伍里夾雜著的向日葵,一邊奔跑一邊雙手不停的在凝結豌豆粒;
凝結出一顆就順手塞給距離自己最近的豌豆射手;
誰也沒有料到,豌豆射手們這麼快就能發起戰鬥,從「哨兵」發出信號到他們集結髮動進攻,中間的間隔短的令人髮指;
仿若他們就是一直睡在軌道旁邊;
摩天輪之上的殭屍們也同樣看到了遠處那名「哨兵」發出的信號彈;
「混蛋;」
舞王殭屍掙脫撐杆殭屍的束縛,氣急敗壞的沖向塗山;
塗山毀了他的一切;
撐杆殭屍掙扎的爬起來,飛身撲向舞王殭屍,舞王殭屍一時立足不穩,帶著撐杆殭屍一起從百米高的摩天輪上掉了下去;
在下墜的過程中,撐杆殭屍死死的掐著舞王殭屍的脖子;
「同生共死;」
塗山伸出腦袋頭向下張望,此時摩天輪下面,殭屍和植物打成一鍋粥;
雙方都殺紅了眼,有豌豆粒的豌豆射手,直接將槍口塞進殭屍大張著的嘴巴里,隨後便毫不猶豫的彈射豌豆粒,太近的射擊距離產生了巨大的後坐力,後坐力將豌豆射手的槍管直接崩斷;
而那些沒有豌豆粒的豌豆射手,則舉起自己的槍管死命的敲打著殭屍的腦袋,直到殭屍躺下沒有了動靜為止;
植物單位和殭屍的屍首,交錯分布,相互疊加,幾乎將半個摩天輪掩蓋;
距離摩天輪不遠處的一片窪地;
塗山腦袋上扣著鐵桶殭屍的鐵桶,一手握著撐杆殭屍的撐杆,另一隻手裡捏著那塊髒兮兮的意識結晶;
面前的兩名殭屍,正受到塗山的意識壓制,用簡陋的工具,挖著附近的浮土,將面前的深坑淹沒;
兩名殭屍渾身帶傷,是塗山從殭屍堆里好不容易刨出來的活口,此時距離那場慘烈的戰鬥,已經過去了數個向日葵時;
深坑裡並排躺著撐杆殭屍和鐵桶殭屍的屍首,以及機槍豌豆射手的屍骸;
塗山歪著頭想了一下,抬起一腳將坑邊的舞王殭屍的屍首,一腳踹了進去;
舞王殭屍腦袋朝下趴在撐杆殭屍身旁;
舞王殭屍和撐杆殭屍的屍首,是塗山等植物單位們散去之後,好不容易從殭屍堆里刨出來的;
他們的軀體已經殘破不堪;
不管以前有什麼恩怨,現在到此為止;
正如他們當初的誓言所說的那樣;
「同生共死;」
處理完舞王殭屍的屍首,塗山順手將手裡一直攥著的那塊意識結晶也一起扔到坑裡;
一旁奮力挖坑的兩名殭屍,對於塗山直接將意識結晶隨手丟掉的杜拜做法,沒有一絲絲詫異;
仿若只有有獨立思維的單位,才會對意識結晶感興趣;
坑底的屍首和意識結晶很快就被周圍的浮土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