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米粒還是黃油,買定離手;」
阿古將自己沙包大的拳頭,舉到一眾豌豆射手頭頂;
一眾豌豆射手一邊從各自右手中空的槍管里往外甩著顏色各異的碎石子,一邊跳起來觸碰阿古的拳頭;
「是玉米粒」
「是黃油」
阿古另一隻空著的手掌將面前顏色各異的碎石子,一股腦的扒拉到自己面前;
阿古是這座堡壘里,眾多玉米投手中的一員;
玉米投手們超視距的射程,讓他們可以輕易打擊到視野範圍外的殭屍,正是得益於這一優勢,投手們往往總是擔任防守堡壘的重任;
所以作為一名玉米投手,他不必像那些豌豆射手一般,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冒著巨大的風險去堡壘外圍清剿殭屍;
他們的工作,就是等前面的豌豆射手與殭屍們打的頭破血流之際,從容的用密密麻麻的玉米粒或者大塊的黃油塊將殭屍群覆蓋;
「阿古,你給我滾回來;」
正當阿古和一眾豌豆射手相互推搡之際,身後一個大嗓門震的阿古渾身一哆嗦;
阿古原本緊握的拳頭下意識的鬆開,大塊的黃油從阿古的手心裡掉出來;
掉出來的大塊黃油,劈頭蓋臉地砸在周圍的豌豆射手的腦袋上;
原本正向阿古討要石子的幾名豌豆射手,被黃油砸中之後身體剎那間僵成一團,有些立足不穩的,直挺挺的便摔倒在地上;
阿古趁機擺脫豌豆射手們的糾纏,將地上散落的彩色石子盡數撿起,隨後掉頭就跑;
「阿古,你給我站住」
身後的大嗓門再次出聲喊住阿古;
阿古雙手捧著彩色的石子不情願的站在原地;
身後一名與阿古仿若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玉米投手,幾步走到阿古面前,抬手將阿古雙手捧著的石子打落在地;
「我警告過你阿古,再讓我看見你與豌豆射手們賭石子,我就讓你和豌豆射手們一起外出輪值;」
一聽到對方提到外出輪值,阿古被嚇到渾身止不住的哆嗦;
輪值的豌豆射手是堡壘里所有戰鬥單位之中傷亡最高的,沒有之一往往十不存一;
阿古背過手將手心裡捏著的幾枚彩色石子,遠遠扔到身後;
」沒有的事,隊長,你聽我解釋;」
但很顯然對方很清楚阿古的德行,不等他把話說完便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
「前面人手不足,缺一個放哨的,你小子準頭不錯,現在立刻,馬上」
聽到僅僅是讓自己去城頭放哨而並非是放逐出堡壘,阿古立馬收起滿臉的愁容,直起腰給隊長敬個一個不標準的軍禮,不等隊長回應,轉身便跑;
路過地上散落一地的彩色石子阿古彎腰,伸臂,挺胸,挎兜,這一系列動作幾乎是在瞬間完成,滿滿當當一把彩色石子,就被阿古揣到兜里;
等隊長反應過來,阿古已經雙手揣兜跑出去好遠,隊長只能無奈的搖搖頭;
這些彩色石子都是那些豌豆射手們,提著腦袋從外面帶回來的,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裡搞到這些東西,這些彩色石子之上居然散發出和主宰意識結晶同樣的氣息;
正因為如此,這些彩色石子,對於普通植物單位有著致命的誘惑;
畢竟,並不是所有植物單位,都有資格接近堡壘深處存放的那塊意識結晶;
殭屍塗山看著不遠處聳立的植物堡壘幾乎驚掉了下巴;
通過對附近遊蕩的豌豆射手的追蹤,殭屍塗山最終找到了自己苦苦追尋的植物堡壘;
但是這座在塗山面前亮相的植物堡壘,卻讓塗山一時之間有了遲疑,不為別的,就因為這座堡壘的造型實在是太詭異了;
堡壘周圍用枯樹枝胡亂的搭建起一層簡陋的籬笆,籬笆圈起一大塊空地,而在空地的中心處,密密麻麻的塔狀建築拔地而起;
塔狀建築不算太高,離地不過數十米,但勝在數量繁多,粗粗一數不下十座;
塗山所處的位置,距離那些塔狀建築還有一些距離,這使得他只能看一個大概,只能看到在塔狀建築的頂部,有無數的黑影在聚集和走動;
要不是看到在塔狀建築底部,時不時有一隊隊豌豆射手來往,塗山絕對不敢苟同,這會是一座植物單位們搭建起來的堡壘;
在塗山以往的認知之中,植物堡壘往往都是廣積糧,高築牆,依靠牆體來阻擋遊蕩的殭屍群,這種造型的堡壘還是頭一回見;
不管如何,還是找到了植物堡壘,這讓塗山喜憂參半;
喜得是,還沒有等他靠近植物堡壘,意識結晶那股子特殊的律動,就仿若一隻勾人的饞蟲,一個勁的往殭屍塗山的腦子裡鑽,都不用他展開意識搜索,堡壘里的意識結晶就大大方方的將自己所在的位置公開在塗山面前;
如果換做往常,面對這麼不知羞恥主動勾搭自己的意識結晶,塗山絕對不會過多考慮,直接大手一揮先操控一夥殭屍,用其他殭屍的腦袋衝上去先試試水;
但現在,殭屍塗山咽了咽口水,努力將自己這個不成熟的想法強行壓了下來;
因為就在塗山不遠處,被堡壘里的植物單位打死的殭屍,從對面的籬笆牆根底下,一直延伸到殭屍塗山的腳下;
顯然已經有其他殭屍群,趕在了自己前面趟了雷;
死在植物堡壘門口的殭屍,堆積如山,幾乎阻礙了植物單位們的出行;
但是裡面的植物單位,似乎沒有一絲要將這些殭屍屍體清理掉的意思,任由他們直挺挺的躺在門口;
像是在炫耀,同時也是一種對遊蕩的殭屍群的示威;
「不要靠近,真的會死的呦;」
殭屍塗山仔細觀察了片刻,沒有找到太多收穫,縮了縮脖子四腳著地,撅起屁股,轉身就準備爬走;
幸虧塗山留了一個心眼,遠遠的就看到這邊的建築構造有些詭異,為了不打草驚蛇,塗山將BT留在了發現豌豆射手蹤跡的那個山谷之中待命,自己一個人溜過來打探情況;
任誰都能一眼看出來,那些塔狀建築一定還擔負著類似於哨塔的功能;
BT那麼大的個子,恐怕在數百米之外,就被堡壘裡面的植物單位發現了蹤跡;
想到這一層塗山不由得沾沾自喜,我孤身一人想走就走,我想來就來,誰能奈何我;
「啪」
一大塊黃油從其中一座塔狀建築里被拋了出來,不偏不斜的正好砸在殭屍塗山的腦袋上;
「靠,被發現了;」
被整塊黃油爆頭的塗山,僵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並非他不想動,而是黃油的特殊屬性,使得每一個被他砸中的生物,都會全身僵硬,直到黃油自己溶解才會恢復;
殭屍塗山並非第一次被黃油砸中,塗山深知黃油並不致命,但伴隨著黃油一同而來的其他攻擊,那可是會死人的;
豌豆射手們最喜歡攻擊的,就是被黃油砸中的殭屍;
一動不動的殭屍,是最好的活靶子;
塗山閉上眼睛繃緊頭皮,準備迎接接下來的攻擊;
「完了完了,路障也碎掉了,這次怕是在劫難逃;」
塗山還站在原地閉眼等死,但是裡面的塔狀建築,在拋出了這一塊黃油之後,過了良久都沒有其他動靜;
塔狀建築頂部;
一名向日葵拉扯著阿古的手臂;
「你耍賴你輸了,你扔的就是黃油,你把石子還我」
阿古仗著身高優勢,雙手捧著一把彩色石子高高懸在向日葵頭頂;
「這麼遠的距離,你又看不到,憑什麼說是黃油;」
「那就再拋一次再拋一次,同一個位置我看的到;」
那名向日葵跳著腳嚷道;
「那就看好了;」
阿古大吼一聲,隨後握緊拳頭,朝著第一次扔黃油的方向用力揮出拳頭;
在揮出的過程之中拳頭化拳為掌,一大塊黃油從手心裡被拋出去;
殭屍塗山身上的黃油久久不能溶解,塗山瘦弱的脖子無法支撐起自己腦袋的重量;
在腦袋慣性下,整個軀體直挺挺的向著前面倒了下去;
就在塗山直挺挺倒下之際,從後面的塔狀建築之中,又被拋過來一大塊黃油;
黃油不偏不斜,正好砸在殭屍塗山剛才站著的位置;
塗山癱在地上,眼睜睜的看著那塊黃油砸在自己面前;
這次因為角度不同,塗山清晰的觀察到了那塊黃油的運動軌跡;
「居然是拋物線;」
塗山眼睛一亮,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