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趙天柱騎車回到農家小院,便接到鄔月電話。
「五一七天長假,集團高層在深圳觀摩,葉董要求你參加。」
「好吧。」
趙天柱不加思索地同意。
「親愛的,我們倆的五一出行計劃要泡湯了?」
在一旁聽得真真切切的溫煒,下意識地撅起了嘴。
原本她們倆約定,五一長假雙雙回邙縣,主要是回疙佬村去拜望趙父趙母。
溫煒很迫切地需要趙父趙母的認可。
沒想到計劃雖好可變化莫測。
「沒辦法小煒,集團公司有事咱們計劃推遲,我們在五一節之後,選個周末再去吧。」
趙天柱略顯歉意地說道。
「嗯。」
溫煒這次表現得很大度。
因為這是男人的事業,一切都很讓步。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那五一節我回杭城去了,你自己各方面多注意,要少吃酒,別去夜總會KTV等,記得有空給我打電話。」
「嗯。」
這次,趙天柱主動親吻並擁抱了溫煒。
……
到達恆達地產深圳分部的第一天,便是聽取各地地產總裁對新年Q1的總結匯報。
接著便是各地分部的相互交流。
晚餐之後,鄔月開車說帶他去繁華地帶遊玩。
「天柱,第一次來深圳的感覺怎麼樣?」
鄔月直接判定趙天柱沒來過深圳。
的確如此。
今生趙天柱是沒來過,但前世則來過N次,而且還是後面年代裡。
「城市開放程度跟國外似的,節奏比內地快。」
趙天柱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說著,她便熟悉地把車開入了福田區一高檔小區。
車上有小區出入卡,很快進入地下停車場。
在車位上停好車,進入電梯再進入樓層。
這套房約一百八十多平,房間都很寬敞,裝修、家具也挺講究。
「這個房子是我到深圳的第二年,用自己下海掙的錢買的,怎麼樣,不寒酸吧。」
鄔月神采奕奕地領著趙天柱,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參觀了一圈。
到深圳的第二年,離現在整整十年了。
她下海掙錢挺給力的。
十年前,這套房子在八十萬左右,現在應該在五百多萬。
再過十年,在一千五百萬。
這個地段,絕對是深圳富豪區,寸土寸金。
「十年前深圳的房子,比現在我們那裡的條件,還要好出太多。」
趙天柱笑著說。
她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眉梢微微挑了挑。
他在自己面前說這樣的話,她是無論如何也不信的。
「這是我住的房間,這些年每次回深圳來,我都住在這裡。」
這是一個充滿幻想的女人房間。
滿屋子的毛絨玩具和貼滿牆壁的照片,將女主人的純真世界表現得淋漓盡致。
鄔月當然沒有收拾房間。
她帶他過來,完全是臨時起意,隨機應變之舉。
「平時家裡只有您一個人?」
趙天柱心裡有點兒遲疑,問得也有些莫名其妙。
「嗯,我不輕易帶外人來這裡,尤其是男人。」
「你是第一個被帶入屋的男人。」
她的笑容既迷人又盪人心魄。
「那…葉董事長也沒來過?」
又是一個刨根問底的蠢問題。
「怎麼可能呢?」
她斷然否定。
「葉董是我來深圳的第三年底才認識。」
鄔月忽地反應過來,睜大眼睛緊緊盯著他,隨即詭異一笑,道:
「你以為是葉董送我的?」
「我…不是…」
這一回,楚天羽真是陷入尷尬了。
「不是什麼?不是葉董送的,就是其它老闆送的,是嗎?」她有些慍色。
「不是…不是的…」
趙天柱脹紅著臉,頭上汗珠子一下子都冒出來了。
現在的他,再有一百張嘴都辯不清。
「你應該明白,我絕非自甘墮落的女人,我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報仇,然後走出這個陰影。」
她輕嘆一聲,「反正你也來了,現在也回不去,我給你燒上水,你一會兒去沖個涼吧。」
她幫他整理好床鋪,又寒暄了幾句,然後就找了個藉口退了出去。
他的身上像一團火,滾燙滾燙的。
她站在他的身邊有些喘不過氣來。
五月初,深圳天氣的確有些熱了。
他掃了整個房間裡的空調,都是十年前的舊物,製冷效果不行了。
而且噪音應該特別大。
所以,她沒有開空調。
趙天柱在房間裡把西裝脫了,開著電風扇把自己的後背吹了吹,只穿T恤單褲回到客廳。
鄔月正給落地魚缸里的金魚餵食呢。
看到他從房間出來,急忙招手。
「剛才,忘了向你介紹了,快過來看看我的寶貝。」
他應聲走了過去,陪著她蹲在魚缸的邊上。
「這裡的每條魚都有一段故事呢。」
她指著一條條形態各異的金魚,如數家珍地講著它們的趣事。
她剛才也在換衣間裡換了衣服。
換上輕輕薄薄的蕾絲睡裙,整個身體像熟透了的桃子,顯得越發嫵媚動人。
柔軟的絲綢貼在她飽滿圓潤的曲線上,凹凸有致,溝壑畢現。
他一時不知道該把眼睛放在哪裡好。
「我先去沖個涼吧。」他說。
「嗯,快去快回呵,我這裡還沒講完呢。」
她回頭一瞥甜美一笑,那柔美腰肢,那圓潤臀線,讓他
不知所措。
趙天柱衝著溫水澡,心裡在想鄔月為什麼要把他帶到這裡來。
這麼大膽?
不知道在浴室里磨蹭了多長時間,他才走了出來。
發現鄔月並沒有在魚缸那裡等著,繼續給他講金魚的故事,而是開了一瓶紅酒在茶几上。
「剛才在酒店,我沒怎麼敢喝酒,否則就當場醉倒在地。」「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我想喝點酒。」
她平時在省城南陵,經常性一個人與紅酒為伴。
每當這個時候,她都會情不自禁地想到紅酒。
取過兩隻高腳杯,給他滿上酒。
那酒杯里的嫣紅迴旋煞是好看。
幾杯酒下肚,男女之間的尷尬氣氛大為緩和。
鄔月看著他熟練地品味紅酒的動作,心裡忽然有些疑惑。
記得去年十月份在凱賓斯塔基酒店見面時,見他第一次品味紅酒。
那時候他才剛立穩腳跟,江湖人都喜歡喝白酒,他能有多少機會品高檔紅酒。
而且是正宗法國波爾多紅酒。
「這是我從香江那邊弄過來的,地道的法國波爾多紅葡萄酒。」
她出神地看著他,「你猜有多長年份。」
「嗯,口感醇厚,有一種陽光在嘴裡慢慢迴旋的味道,比82年拉菲還早些,應該在75年之前。」
他對酒有些研究,點評起來也很獨到。
她有些錯愕的睜大桃花眼,「這就是75年之前的紅酒,你好厲害哦。」
她開始重新審視面前這個男人,他有著太多讓人著迷的東西。
「你到過哪邊?」她難以置信地問道。
憑他的年齡和經歷,根本就不可能。
「哪裡?」
他嘴角翹了翹,笑得很詭異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