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魏,軍中裝備是怎樣的呢?
那首先就要從大魏歷史以及國境出發,來確定軍事裝備的目的了。
所有的軍備,那都是為了能更好地進行戰爭而準備的。
形式及功能多樣的軍隊裝備和作戰工具,是戰場上用於殺傷敵人和破壞敵方作戰,以及防護自身不受敵方殺傷而製造出來的。
大魏之前乃金國。
金國末年,皇帝昏庸,喜驕奢,好淫逸,在三年大旱之際還大興土木,引得天下民不聊生,百姓紛紛揭竿起義。
朝廷派遣軍隊鎮壓,然金末朝廷正值奸臣當道,專權弄政。在鎮壓之後,皇權旁落,朝廷權威日漸衰弱,中央與地方的平衡狀態被打破,多處地方勢力割據一方,形成群雄割據之勢。
大魏開國皇帝魏太祖就是群雄之一。
魏家以鹽起家,而鹽有多重要,又有多值錢,那估計是個現代人都知道的。
鹽的利潤非常高。
在現代,因為工業化降低了成本,薄利多銷都能銷出幾乎高於成本價四倍的價錢!
而在古代,沒有工業化,被降低的成本都是從人工那邊來的。
而人工在古代算什麼?
那跟騾子、驢、馬沒區別,乃人畜,是主家私產,給點吃的就行,完全不需要發工資的!
世間鹽分三等,一等是非皇室及世家權貴用不起的五色鹽,每斤價七千三十四文;二等是普通人用的青鹽,每斤價八十一文;三等就是百姓常用的岩鹽,世人常說毒鹽,斤價三十文。
三種價格,其中差距那是天差地別。
而鹽的經營權在前金根本就沒被朝廷掌握在手裡,鹽地大多被各地方豪奢掌握,亂世時更是導致鹽地被爭相搶奪。
而魏家靠著鹽崛起稱霸的開始,就是魏太祖趁著局勢混亂,悄咪咪地攬地收人。
別的勢力在試探摩擦的時候,有錢的魏太祖在收人;別的勢力打得熱火朝天時,魏太祖照樣在收人,還免費醫治傷者,慰勞倖存者;別的勢力開始燒殺搶掠並殺掉那些敢於反抗的民眾時,魏太祖的仁善之名已經聲名遠揚,引得一大批有志之士投靠,並藉助禮賢下士、大方慈愛的影響在整個中原地區發展壯大了!
魏鈺當初讀這段魏史的時候,對他們魏家的老祖宗那是相當佩服。
還知道「猥瑣發育別浪」的原則,該苟就苟,該撒錢就撒錢,該彎腰就彎腰,積攢原始資本壯大自身的同時還不忘培養名聲!
這樣的主公,在如今這個不把百姓當人看的時代多珍貴啊?
那珍稀簡直比國寶還要稀罕!
而也正是因為切切實實感受過鹽的重要性,所以後來大魏建國後,那是嚴令禁止販賣私鹽的,抓到就直接下獄流放。
是大魏結束了混亂的末代金庭,將中原地區完成了統一,但大魏的初期,卻是面臨著比較緊迫與複雜的外部環境的。
那時不止有大梁,南邊還有兩個叫齊、姜的小國,疆域的西北方更是有不少的敵對國家與勢力,主要是個各種擅長騎馬射箭的遊牧民族。
為了能更好地抵禦擅長騎兵作戰的敵軍與保護自己的士兵,大魏軍隊士兵配備了一種類比長槍名叫陌刀的兵器,並組成了精銳的步兵軍團。
在戰鬥的時候手持陌刀,當刀者無不人馬俱碎。
大魏是歷經了三朝努力,才將西北疆域的一些弱勢遊牧民族收攏其中的,只留下難馴化,經常起死回生的匈奴、羌族、契丹、吐蕃幾族,北胡便是對他們的統稱。
後來大魏要統一南邊的齊姜兩國,但因為那邊的地形複雜,山林茂密,打仗多以攻城戰為主。
弩炮、拋石車的使用及製作技術便因此得到提升,火攻技術,即以各種易於燃燒的油脂油膏,或者浸透油脂的各種物品為燃料的攻城手段也隨之誕生。
大魏軍中的裝備主要分護具和武器兩大類。護具包括頭鍪、腹膊、衣鉀、腹膊、戰靴、鎖子甲等,武器則包括槍、棑、箭、刀、劍、陌刀、解結錐、斧等。
製作這些軍備,所需要的材料不止有金屬木材,還有皮革。
都是需要花錢的玩意兒,打造、維修,一年至少耗費十三萬貫錢,大魏再有錢,也經不起長年累月這麼耗啊!況且還不提軍隊一年的口糧,合一起一年得要三十萬貫錢了。
而如今兩百年過去,大魏的國庫雖說還沒到空空如也,但那其實也窮得差不多了。
省錢!
如何節約成本給國庫省錢!
那真的是讓每個真心為大魏辦事官員經常頭禿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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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部因為要管理建築、後勤、水利、製造等,經常會面臨經費不足的問題,裴知是個干實事的人,跟自己有關的工作,他總要將問題問到底。
裴知:「時下匠人多用平地築爐和豎爐冶鐵,工部門下的匠人,用的是兩座並列的高爐爐基……聞陛下言,殿下說我們如今的法子,是在煉鋼?」
魏鈺:「啊,這個啊,對!就是煉鋼,炒鋼法嘛。」
裴知:「炒鋼法?」
魏鈺:「是啊,由礦石冶煉成生鐵、然後再由生鐵煉製成鋼,冶煉過程不斷攪拌,不就像是炒菜一樣?這不是炒鋼法是什麼。」
說的挺有道理的啊。
工部幾個大人齊齊點頭。
裴知若有所思,「煉鋼法,這描繪,倒是十分貼切,那殿下可還有其他的法子?」
從前學的冶鐵歷史嘛,了解過的誰不知道還有一個灌鋼法。
魏鈺微笑:「當然,灌鋼法嘍。」
裴老大人眼睛一亮,連忙詢問,「何為灌鋼法?」
「這個簡單,就是先把生鐵和熟鐵按一定比例配合,然後共同加熱至生鐵熔化,在直接灌入熟鐵中去,熟鐵由於生鐵浸入而增碳……」
講到自己的專業點,魏鈺就是一陣侃侃而談,全然不顧在場的人聽不聽得懂。
魏皇默默看著,擱在桌案上的手敲了又敲,眼睜睜瞅著裴知幾人從激動到迷茫,又從困惑到愁眉不展。
魏皇心裡高興了。
看吧,果然聽不懂的不止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