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霧籠罩著林間。
「小姐,敵明我暗,不太妙啊。」
在進入迷霧之中後,眾人就帶上了面罩。
迷霧中含有人為製造的迷煙,吸食太久,會影響身體的移動速度。
幸好面罩能夠為他們抵擋。
霧動葉隨,密林之間傳來異響。
江易止拔劍一揮,飛來的銀針被打落在地面上。
迷霧之中,身影交錯,一行面帶黑色面具的人從迷霧中閃現出現在眾人視線中。
齊刷刷傳來亮出武器大的聲音,打鬥聲緊隨而出。
江易止側身躲避襲來的劍,密衛頭子臉上帶著黑色的面具,身上的衣服也和他們的如出一轍。。
劍鋒一轉,劃向她的脖頸。
後撤彎腰,劍鋒掃過飄在空中的頭髮,斷成兩截,融入進迷霧之中。
迷霧不易散去,只能靠耳朵來分辨那些將要從霧中,撲過來的武器。
可是周圍的腳步聲,來回往返,夾雜著兵器碰撞的聲音。
更像是故意混淆人的視聽。
「江易止,我很好奇,你有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有可能會死在我們的手下呢?」
霧中傳來迴蕩的聲音。
江易止手中執劍,看著劍上的鮮紅,抬手一抹,鮮紅色染上指腹。
目光一凝,抬手以劍身擋住了密衛刺過來的劍。
身側又亮出劍鋒。
抬腳踹開面前的人,揮劍避開身側的圍攻。
卻仍然避免不了身後的攻擊。
這時,她才注意到。
對方臉上的面具不知何時竟然變成了,她們的同款。
伸手一抹身後,一手鮮紅,明明流了血,受了傷。
她卻沒有感受到多少疼痛。
不僅如此,手臂的傷口也沒有感受到多少。
看來,是這些迷霧的功勞。
喚二與下屬背靠背,迎接衝上來的密衛。
「小姐找了嗎!」
「不知道,這些人故意分開了我們。」
故意穿上了和他們差不多了衣服,然後趁著迷霧干擾他們的視線。
趁著打鬥的間隙,分開他們和小姐。
「專心點啊。」密衛笑嘻嘻的說道。
喚二擋住這人的襲擊,心中倍感不妙。
「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密衛聽後哈哈大笑:「真是想不到啊,江易止身邊竟然還有你這樣遲鈍的人。」
「那就好心告訴你吧,這一切都是為了真正的殺了江易止啊。」
「沒想到身後曾經的毒手,竟然一聽我們來了,就馬不停蹄的出現在這裡。」
「要是她乖乖待在軍營裡面,說不定還能多給自己拉幾個墊背的呢!」
喚二憤怒不已:「你!」
只要殺了江易止,他們就能獲得自由。
這是國安大人為了讓他們完成任務,而提出的誘人獎勵。
即便如今他們已經是能拿出手的密衛。
卻還要經歷那恐怖的藥浴。
國安大人如此想要得到的一個人,如今也只有這樣的實力,真是搞不懂。
當初他們怎麼會被這樣人的碾壓在腳底下。
「很不服吧,」
「當初在我這樣的人手下工作。」
江易止抬手擦拭掉嘴角的血跡。
頭子頓在原地,眼神不悅像是被提起了什麼不堪的往事。
「又看出來了啊。」
「你那雙眼睛還真是讓人不悅。」頭子走出迷霧之中,摘下臉上的面具,露出了那張蒼白的臉。
「那只是因為你太弱了。」
至今為止,她看不透的人,也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個而已。
國安作為培養自己的人,對於自己的性格算是摸得很清楚,所以才是培養出了一個心思縝密的官若星。
娘親因為本身就了解自己,所以利用了這一點欺騙了自己。
突然舒廷明的臉浮現在眼前。
這個傢伙,有時候她也看不透。
頭子微微勾起唇角,若有若無的笑容像極了曾經的自己。
不,應該說是像極了國安。
藥人所使用的藥人會使得人的面部表情表情僵硬。
一些簡單的笑容,只能做到勉強勾起嘴角程度。
「呵,弱?」頭子冷冷一笑:「等你死了就知道是不是弱了。」
迷霧,劍鋒上抹上的毒藥,都是國安大人為你親自準備的死亡福利。
國安大人親自出手。
毒,早就滲透了她的全身。
江易止必死!
然而,頭子突然發覺自己的身體變遲鈍了。
怎麼回事?
一柄利劍划過脖子,只感受一點微涼的觸感,頭便掉落在了地上。
發出咚的聲響。
江易止面無表情的收起劍。
「真是的,殺人的時候就應該認真些才對嘛。」眼睛微眯,含綴著絲絲嘲諷的笑意。
「怎麼能因為國安的那點毒就這麼自信呢。」
看著一地的屍體,轉身準備離開。
胸口傳來微微痛意。
「咳……噗。」
看著手上的一灘黑色的血液,江易止茫然片刻。
耳邊上的玉石耳飾發出清脆的斷裂聲。
從肩頭滑落至地上。
看到地上的玉石耳飾,江易止出神半天才回過神來。
撿起地上的斷裂的碎片。
起身之際,迷霧恰好散去,露出一片腥風血雨的林間。
染上血漬的玉石沒了原來的色彩,暗淡的顏色似乎在彰顯什麼。
當那一灘黑血咳出時。
她明顯感受到自己的身體輕鬆的很多。
沒有原來那股昏昏的感覺。
仿佛一切都變得清明。
餘毒,是繼承的母體毒素和藥人使用的藥水所形成的。
是國安費勁心思為培養藥人而使用的東西。
是娘親花費十多年都無法解的毒。
如今,就這樣解了。
國安大概是想利用迷霧還有這些人所帶的毒,進一步激發自己身體裡面殘留的餘毒。
然後失去控制吧。
畢竟,若是失控,可比殺人難受多了。
煩躁的抓住自己的頭髮,也不顧手上的血有沒有清理乾淨。
只是那樣抓著頭髮,然後覆上自己的臉。
大概是在迷霧裡待了太長時間。
眼睛控制不住分泌了些名為眼淚的東西。
混雜著血漬,滾落在地上。
「啊啊啊,真的是髒死了!」
江易止嫌棄的吐槽著,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就近的溪水,清理手上的污漬。
捧起溪水拍在臉上。
沉入水中污漬,漸漸倒映出一張白淨的臉。
江易止才覺得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