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去的事記憶,而不是腦子。
這段時間的異樣,她怎麼可能會感知不到呢。
還有那個藥液,很奇怪,每一次浸泡在裡面,她都毫無知覺。
知道療程結束,她才能勉強睜開眼睛。
仿佛又什麼魔力一樣,讓她沉醉於此。
不過更讓她在意的事,房間裡出現的另一道聲音。
那是和花園裡那個男人不一樣的聲音。
不是討厭的聲音。
想要見見人。
這麼長的時間裡,她好像只見過國安大人,還有他身邊的服侍的這些人。
「毒手大人,散步時間到了。」
江易止一日的時間都被安排上了形成,這個點是散步的時間。
「知道了。」
在侍從的帶領下,江易止走在過道上。
過道兩旁是高聳的石牆。
一路上行人極少,只有幾個護衛偶爾露面。
江易止不由得懷疑,這就是特意為她安排的道路。
她的體內感受不到什麼明顯的變化和毒素的堆積。
這段時間,她無法弄清楚那些藥水的作用是什麼。
沒有工具,更沒有時間。
「國安大人去哪了?」
「國安大人需要處理很多事情,您不用擔心。」
江易止很想反駁,她可沒有擔心,只不過是比較在乎而已。
說起來他們現在還是在國安城嗎?
咦?
國安城。
江易止突然停下腳步。
「喂,國安城裡,是不是應該還有一個人。」
身前的侍從停下腳步,轉頭看向江易止。
「大人在說什麼呢,我沒聽懂。」
「國安城裡,只有國安大人是您唯一親近的人哦。」
「我們快走吧,午睡的時間要到了。」
江易止站在原地,怔怔的看著他,半響後才答道:「嗯。」
侍從手心冒出冷汗,不說的江易止遠比說話的江易止更加讓人恐怖。
生怕被江易止看出些什麼。
侍衛看似淡定的態度,實際上落在江易止眼裡早已是破綻百出。
果然啊,很奇怪。
她確實是忘了,忘了一個很重要的人。
忘了很多重要的事情。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想不起來。
難道是因為國安交給自己的藥?
回到房間,江易止裹著被子,將藥瓶里的藥丸倒了出來。
抹了一點粉末放在嘴裡仔細分辨。
眉頭緊蹙,該死,混合的東西太多了。
以至於她沒法直接分辨。
江易止緊抓這被褥。
國安這是故意的,他在防備著自己。
有什麼辦法能讓自己恢復記憶呢?
對了,花園裡的那個人。
那個人她之前肯定是認識的。
江易止翻了個身,將自己裹在被子之中,等待夜晚降臨,那個時候,才是最適合偷溜出去。
希望見到那個人之後,能夠恢復記憶吧。
可是,她不太明白,為什麼國安大人要抹除的自己記憶。
一直以來,她不是做得很好嗎?
奇怪,她是因為什麼待在國安大人身邊的呢。
「易止,」門口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打斷了江易止的思緒。
江易止掀開被子,跳下床,打開門扉,露出一點門縫隙。
國安穿著一身白衣,烏髮猶如瀑布一般垂落腰間,高高束帶落在肩前,臉上表情淡淡卻讓人倍感溫和。
「還沒休息呢。」
「嗯,」江易止手撐著門扉,怔怔的看著眼前的人。
對於眼前的這個人,她是感激的。
是他讓自己在這個亂世中感受到了溫柔。
讓她娘親享受美好的一段時間。
嗯?娘親?
「怎麼了,你在走神。」
國安伸出手,落在江易止的頭上,輕輕揉了揉。
江易止失神般的低下頭,聲音喃喃:「我可能是有些困了。」
「那好好休息。」國安視線下移,看著這人的頭頂。
「嗯。」
乖巧的摸樣幾乎沒有讓他看到破綻。
難道是他弄錯了,這個孩子並沒有恢復記憶。
他費勁心思,找了那麼多年才找到一個與自己體質相當,甚至高出一籌的孩子。
若不是因為江柔馨的存在,她早就成為了自己座下最得力的幹將。
會成為超越自己的存在。
成為國安城歷代最有優秀的繼承者。
可偏偏,雜念太深。
江易止點頭後,回到自己的床上,蓋上被子緩緩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