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卻告訴自己,那不過是小孩的玩意。
「國安大人,您究竟……」
還沒有說出口的話,哽在喉嚨中,眼中卻倒映著那人淺笑的模樣。
腦子裡轟然一聲巨響。
仿佛什麼東西漸漸明晰起來。
江易止仿佛第一次認識眼前的人一般。
這人下了這打一盤棋,就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試藥的欲望。
半死不活的人,失去意識的傀儡,帶著傳染性的毒人。
都不過是這人手中可有可無的試驗品。
「為……」江易止正想要問個究竟。
話還沒說出口。
只見國安食指放在唇邊,示意江易止安靜。
江易止不自覺的跟從手勢,閉上了嘴巴。
「你知道的江易止,對我來說,只有一個東西是最重要的,那就是煉毒。」
製造出世界最完美的毒藥。
「就算是你,也只是我最滿意的作品。」
國安眼中仿佛真的只是對作品的認可。
這句話,江易止聽了很多遍。
這一次聽到,江易止說不出是平靜還是有點難過。
國安占據了她在這片土地的大部分回憶。
是僅此於娘親陪伴在自己身邊最多的人。
教會了自己在這個世界的立身之本。
給予自己和娘親一片幸福生活的土地。
只是,這一切都包裹在利益之下。
「我知道。」江易止睜開眼睛,直面對面清風卓越的人。
「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麼,你會留下我這麼久。」
對於國安來說,自己就算再有天賦,哪裡會是讓國安無法撒手的人。
僅次於她的古然,會是最完美的繼承者。
要是實在說他們倆人的區別。
古然並沒有如她一樣,躺過藥浴,吃過國安大人煉製的那些藥。
最完美的試驗品。
江易止看著國安,視線中探究。
國安大人的面容一如自己小時候所見。
「帶她下去。」國安吩咐道。
在黑衣人的護送中,江易止被帶離。
江易止轉身,轉頭之際,眼睛在國安身上狠狠停留一頓。
十多年從未改變的面容,江易止一直覺得是因為,國安大人能力非凡,用了某種藥物為自己駐留了青春。
要仔細回想起來,國安臉上似乎也沒有很大幅度的表情吧。
「大人,請服用。」
江易止被帶到房間,沒過一會,侍從端著一碗白水走了進來。
只是那鼻尖傳來的淺香,讓人一時間恍惚。
這股味道,就像是她常常在國安身上聞到過的味道一般。
望著窗外,藍天划過一隻小鳥。
好像只差一點,江易止就能夠知曉這背後的一切。
隨之而來的祭祀,默默在這其中展開。
北國軍營中,舒廷明攥緊手中的書信。
臉上神色複雜,甚至帶著幾分糾結。
「舒太傅,發生了什麼?」
江引忍不住發問。
這段時日,他的變化極大。
喚二和冷一齊齊投來目光。
舒廷明手中的那小節書信,是剛剛飛進軍中的鳥雀。
與曾經,江易止養著的傳信鳥相差無幾。
舒廷明張嘴,吐出幾個燙嘴的字眼:「安國皇子官若星來信,國安一行人行程發生了變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