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囂張

2024-08-30 01:12:52 作者: 輕點跳過
  曾憶鄉一晚沒有回家,怕老妞兒繆珍珍擔心,去了一個電話,告訴她這個周末的確有點忙。並提醒老妞兒,下個周末可能還是回不了家。

  肚子餓得響起來,曾憶鄉才發覺中午的飯點早就過了,加上早飯未吃,今天已經是兩頓飯未吃了。他必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還沒有放下筷子,王校就來了電話,「曾老師,現在有個緊急情況告訴你。剛才徐芝芝的爸爸跟我聯繫,說徐芝芝生前留有遺書,內容是曾老師你對她曾有諷刺打擊,女兒因為不堪忍受才選擇跳樓的。」

  「流年不利」,曾憶鄉心裡罵了一句,真特麼怕啥子就來啥子,而且矛頭還直指他。這徐芝芝的老爸早不來晚不來,占便宜的時候就來了,太特麼噁心了。

  徐芝芝的老爸在她4歲的時候與她媽媽離婚,當時放棄了撫養權和監護權。因此,曾憶鄉還沒有同徐芝芝的老爸見過面。 如今女兒死了,這個老爸想要利用女兒的死亡搞事情,就適時的出現了。

  「王校,對方家長有什麼證據嗎?」曾憶鄉問。

  「家長說學生好像寫了一個什麼東西,現在家長手裡拽著。家長說不想把事情搞大,想私了。」王校回答道,「曾老師,你老實說,平常你對這個學生怎樣?」

  「沒有發生過任何一起矛盾,語言上也沒有任何衝突。這娃娃學習成績不太好是事實,不過我從未歧視過這個娃娃,還經常鼓勵她不要放棄,迎頭趕上。我自問沒有任何一點地方對不起這個學生。」曾憶鄉回答得十分肯定。

  「我當時其實也判斷出來,這個家長恐怕有什麼想法。」王校說,「你想咋個辦?」

  曾憶鄉沉默片刻,說,「我想和這位家長談一談,他不是有證據嗎,請他亮出來。如果確實能夠證明徐芝芝的死亡和我有直接關係,那我認罪伏法。」

  「好吧,我們聯繫家長,先接觸一下。」王校掛斷了電話。

  曾憶鄉冷笑一聲,這徐芝芝的老爸真的膽子太肥,以為搞個偽證就能嚇唬他,想從他的身上搞一把,只怕這樣做的結果是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他馬上給徐芝芝的媽媽打去電話,「喂,芝芝媽媽,你好。」

  「你好,曾老師。」徐芝芝媽媽仍然虛弱得很,語氣很小。

  「有個情況要跟你打聽一下,今天徐芝芝的爸爸突然跟學校領導反映,說徐芝芝的死亡是由於我這個當班主任對她進行諷刺和打擊,你女兒不堪忍受才跳樓的。請問,你知道這個情況嗎?」

  「啥子?芝芝的爸爸來找你們的麻煩?」徐芝芝的媽媽也被震驚了,「這個瓜娃子,他這個時候想要幹啥子?」

  「哎,我也是聽人說,芝芝的爸爸前段時間做生意虧了本。他該不是把主意打到老師你的頭上了吧?他還要不要臉,他這麼做怎麼對得起死去的女兒?嗚嗚嗚……」徐芝芝的媽媽說到傷心處,又是一陣哭泣。

  徐芝芝的媽媽還算有點良心,他不怪曾憶鄉和中學部,她只怪當時自己的衝動。

  「家長,家長?」曾憶鄉趕緊穩定家長的情緒,「我想請你幫個忙,讓芝芝的爸爸放棄不切實際的想法,早點讓娃娃入土為安吧。這樣做對大家都有好處。」

  「哎,我盡力吧,但是,不一定管用……」徐芝芝媽媽有氣無力地說。

  掛完電話,曾憶鄉把剛才和徐芝芝媽媽溝通的情況向王校作了匯報,並建議提前做好明天談話的準備。王校連連點頭。

  星期天上午10點,徐芝芝的老爸準時而來,看來徐芝芝媽媽的話不起作用。剎那間,曾憶鄉心一狠,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不給你點顏色,你就不知道這天究竟有多高!

  徐芝芝的老爸一會面就拿出一張紙,他讓曾憶鄉看看,非常直接。

  曾憶鄉接過紙一看,上面寫著一段話,內容是「今天班主任曾老師對我很不滿意,又批評了我一頓。這日子咋過啊?」字體倒是有點像徐芝芝寫的,奇怪的是,就這麼光溜溜的一句話,徐芝芝還單獨留了日期,2014年9月12日。似乎學生有意要標註這個時間,不過紙張卻是複印件。

  「家長,這是複印件啊,有原件嗎,我想看看?」曾憶鄉問。

  「不行,萬一你銷毀了咋辦?這可是關鍵證據。」徐芝芝的老爸拒絕得倒是合情合理。

  「你擔心我想破壞證據,我理解,要不請我們王校看看也行啊。」曾憶鄉取了個折中的方法。這個原件他是一定要讓對方亮出來的。

  猶豫片刻,徐芝芝的老爸摸摸索索地從挎包里翻出一張紙,遞給王校看。這張紙看起來非常新,是A4紙。王校看後,臉色也是顯得焦慮,一聲不吭。

  徐芝芝的老爸見王校不做聲,收起紙張,有點得意,「王校,怎麼樣?是真的吧?」

  王校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曾憶鄉,那意思仿佛在問:曾憶鄉,你不是跟我保證過的嗎,這個怎麼解釋?

  「既然家長已經呈現證據,領導看了也覺得沒有問題,這件事我就認了。你想咋個辦?」曾憶鄉一下子沒了底氣,話語也軟了些。

  「對嘛,這才是應該有的態度嘛。有了好的態度,後面的事就好辦多了。」徐芝芝的老爸說話的語氣非常傲慢,「曾老師,我女兒總不能這樣就就死了吧?我們養個女兒不容易啊。至於咋個辦,得看曾老師的解決辦法。曾老師的誠意足,我就撇脫。如果曾老師囉囉嗦嗦不爽快,我也就公事公辦。」

  赤裸裸的威脅!徐芝芝的老爸仿佛吃定了曾憶鄉一般,說話一點都不帶客氣。

  「你是說,讓我們給點錢?」曾憶鄉明知故問。

  「曾老師,不是一點錢,而是一筆錢。我女兒沒有了,你們總得用一筆錢撫慰我受傷的心吧?」徐芝芝的老爸繼續演。

  曾憶鄉只覺得心裡一陣惡寒,他突然又想起「良心」二字。滾特麼的蛋,狗屁良心!

  「那你要多少?」曾憶鄉問。

  「哪裡是我要多少?是你們應該拿出一份誠意來平息一個失去女兒的家長的憤怒,明白沒有,曾老師?」徐芝芝的老爸惡狠狠地提醒曾憶鄉。

  「家長,我們都是成年人,說話就直接一點,您覺得我應該拿出多少錢才能夠撫慰您那顆受傷的心呢?」曾憶鄉也咬文嚼字地問徐芝芝的老爸。

  「一百萬,一分不少。不然我就報警!」徐芝芝的老爸終於露出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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