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二十章

2024-08-22 09:02:28 作者: 維和粽子
  第二十章

  在黑暗中,  這道聲音格外清晰突兀,且近在耳邊。閱讀

  賀蘭瓷的身子一半趴在被褥里,一半趴在陸無憂身上,  還沒能從空中墜落的感覺里回神,那邊陸無憂已抽身躲開她兩尺外,  倚在床柱邊緣,  緊閉著眸子,  仿佛她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空寂的殿宇里,霎時間只剩下彼此的喘息聲。

  凌亂,急促,  且焦躁。

  誰也沒能把那股熱意消下去,且最難捱的緊張時刻過去之後,  繃緊的神經一旦鬆懈下來,  就只覺得身體變得更加滾燙、酥軟,且渴望著被觸碰。

  賀蘭瓷總算還有些吃藥丸後殘存的理智,她趴在榻上,  試探著,  輕聲開口道:「對不住,  是我之前神志不清,冒犯了你……你現在還好麼?」

  陸無憂沒理她,  仿佛只顧著喘氣。

  昏暗殿宇里,  一片薄薄微光自高處窗欞射落。

  賀蘭瓷抬起頭,在朦朧光線中,  只能模糊看見他起伏的胸膛,繃緊的下頜線,和不斷上下滾動的喉結,似乎還隱約可見順著鬢角滴落的汗珠,  一顆顆滾到他緋紅鮮艷的狀元吉服上。

  賀蘭瓷比他好點,但也沒好多少。

  因為之前被迫緊貼的緣故,她身上也全汗濕了,裡衣黏在身上,外加這身繁複的絳紅色華裙層層疊疊地包裹著身軀,像在火焰山上穿棉襖,愈加難受,只覺得自己同樣熱汗如雨。

  賀蘭瓷輾轉著翻了個身,腦袋枕在被褥上,擦去額頭上的汗,有些受不了地扯了下衣襟口,一絲涼意灌進來,頓時讓她恨不得把全身的衣服都脫了。

  當然,這肯定不行。

  於是賀蘭瓷更輕地道:「剛才的藥……你還有嗎?」

  陸無憂合著眸,字句像是從齒縫間擠出來的:「用完了。」

  音色沙啞不堪,還帶著濃重氣喘聲,半點沒有平日裡清潤溫和。

  「那……還有別的……別的法子嗎?」

  陸無憂大抵是怨氣頗重,居然立刻又回了她:「有……我還用忍著麼?」

  出門在外,是會隨身帶藥,但問題是,應急所用,每一種都不會帶太多,四枚正常情況下絕對夠用,更何況這藥他隨時可以買到,根本沒想到會有一天遇到這種狀況。

  外面仍然能聽見宮人的聲音,他們剛搜過,這裡反而是最安全的,現在出去,很有可能和其他宮人撞個正著,那就前功盡棄了。陸無憂也暫且不想被太多人知道他武藝了得。

  深吸了一口氣,陸無憂再次嘗試用內力把藥性逼出來——

  現在壓已是完全壓不下去了。

  誰能想到,他一開始沒當一回事的藥,現在正洶湧激烈地在他血液里流竄,就連封住穴道都沒有用,陸無憂試了幾種法子,仍是束手無策,他這輩子都沒想過自己會有這麼「血氣方剛」的時刻。

  本來或許一個人他還能想想別的法子。

  可惜,這間偏僻的寢殿裡,除了他,還有另外一個同樣鼻息急促,面色如霞,渾身似從水裡撈出來一樣的少女,正躺在,嚴格來講,距離他並不遠的位置。

  說差點被她弄死並不是誇張。

  至少剛才賀蘭瓷坐在他懷裡,一邊扭蹭到他脆弱處還一邊不怕死地舔舐他的指尖時,陸無憂是真的有一刻覺得自己快要爆炸了。


  就像書上寫的,走火入魔,經脈盡斷,爆體而亡。

  說出去會貽笑萬年那種。

  ——很好,陸無憂再次確認,內力確實逼不出來。

  賀蘭瓷不知道陸無憂在想什麼,只見他靜靜坐著,兩隻手臂似乎擺出了一個奇怪的動作,隨後又頹然放下,胸膛仍舊不停地起伏著。

  他沒有辦法,她卻不得不想法子自救。

  賀蘭瓷試圖先從榻上爬起來。

  她翻過身,雙手撐著床榻,想要坐起來,可手臂又是一軟,意識雖有幾分清醒,但失去的力量卻還沒能回來,趴倒時引起床榻震動,賀蘭瓷短促地驚叫了一聲。

  陸無憂在黑暗中倏忽睜開了眸子。

  他啞著嗓子道:「你想幹什麼……」

  賀蘭瓷覺得自己像條垂死掙扎的魚,身體綿軟,還在徒勞撲騰,好在即便丟人,臉頰也不可能更紅了:「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

  陸無憂也沉默了。

  回應著彼此的,只有一聲更重過一聲的喘息聲。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

  賀蘭瓷不得不再次開口:「我不知道自己意識還能保持多久,也許一會我就……而且我如今這樣根本不可能逃出去。」她聲音放低了一點,「要不然,我們再……一起想想辦法?」她又咬了咬唇,「公主府應該有地窖,去尋點冰塊?或者找人求救?」

  「冰塊若有用,剛才的藥丸便不會失效……」

  「……找人求救?」陸無憂又喘了幾下,聲音像破舊的風箱一樣,充滿了極度的忍耐與苦悶:「你知道這是什麼藥麼?……你要找誰來救你?」

  賀蘭瓷腦子頓時炸了一下。

  她總以為這樣的發熱症狀,只要硬撐下去,過個把時辰總會消下去。

  ……但其實,沒有想過,要怎麼解這個藥。

  也沒想過,萬一藥性,自然消不下去怎麼辦。

  賀蘭瓷雖是個閨閣小姐,但因為屢屢遇上難纏的爛桃花,對這些事總多留一份心眼,後來曾經在她哥賀蘭簡亂放的書堆里,看到過一本描寫相當直白的艷本。

  因而並非一無所知。

  知道大概是什麼藥,也知道正常會如何解,但知道是一回事,聯想到這整個過程,腦子還是有點炸。

  她悶頭趴在榻上,那些已經淡忘的香艷字句湧入腦海,使得她大腦昏漲,頭頂仿佛都在冒氣。

  又過了好一會,直到賀蘭瓷覺得唇齒乾渴,身體熾熱,越發難捱,又忍不住想要在榻上輾轉磨蹭時,她終於再次側身,抬起腦袋,熱汗涔涔綴在她那張美得驚心動魄的臉上,一雙輕靈的瞳眸此時也染滿了濃郁的紅塵欲色。

  「……這藥性真的是非要……不然解不了的嗎?那你……」

  沒出口的話戛然而止。

  陸無憂的選擇比她多得多,就算不從了韶安公主,只要他風流些,這件事便可迎刃而解,但她不一樣。

  說到底,她其實有點怕,陸無憂會這麼丟下她就走了,方才出手相助還能說是怕她牽連他,現在只要等周圍的人散了,陸無憂完全可以丟下她一個人離開,畢竟他現在也自身難保。

  她不像他會飛檐走壁,若她真被丟下了,只怕凶多吉少——就算萬幸藥性散了,她可以自由行動了,此處幾乎是距離公主府大門最遠的距離,她也沒有信心能完全繞開公主和二皇子尋她的人,更何況真到那時她的模樣也未必能見人。

  賀蘭瓷想著,忍不住朝他的方向挪了挪。

  陸無憂微垂的眸子神色晦暗,被汗濕的髮絲幾乎貼著他的面頰,眼睛稍稍適應黑暗後,逐漸能看得清,那張她熟悉的清逸面龐此刻正布滿了春意,透著完全不正常的紅暈,紅唇因喘息而微微翕動。

  頭頂的官帽已被他自己摘了下來,束髮凌亂散著,只有狀元吉服照舊艷紅醒目,俊美之餘,竟多了幾分凌厲的邪氣,讓他像從某種灼熱慾海中被撈出來,整個人都顯得妖惑四溢,欲意橫流。

  賀蘭瓷動了動唇,有那麼幾瞬的失語,仿佛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與呼吸聲,片刻後,她鬼使神差地緩緩伸出細白的手指,輕輕攥住他的衣角。

  「……陸無憂。」

  用自己糟糕透頂的聲音,低聲喚他。

  足以穿透理智的魅音被完整地送進了陸無憂的耳朵里,他控制不住地轉頭看她。

  她正攥著他的衣角,仰頭迎上他的視線。

  一縷月色浮動,極清淺地籠在她的臉上,像是只披著一層紗的美人,然而唇色卻是血一般的殷紅,因為灼熱,也因為乾渴,淺紅的舌尖在唇瓣上無意識地潤澤著。

  他根本沒能聽清她在說什麼,只看見那兩片嬌艷欲滴的唇瓣,輕微地啟,然後合。

  陸無憂腦中轟然,瀕臨臨界點的理智斷線。

  賀蘭瓷怔怔地,看著陸無憂著了魔一般,一點點靠近她。

  曾經聞到過的陸無憂的氣息慢慢覆蓋過來,那雙桃花眼裡不再清澈,不再溫柔,不再繾綣,此時渾沌不堪極了,淺淡的眸色似乎也已轉深,變得像沉淪泥沼的深淵,濃黑倒映不出半分光線,裡面充斥的只有最原始的,最直白的,屬於男子的,欲求。

  他滾燙的指尖從她的頰邊流連而過,還帶著潮濕的氣息。

  呼吸聲近得仿佛就在唇齒間,甚至能感覺到陸無憂的鼻息,那點醉意迷離的酒氣,仿佛百年陳釀,熏熏然,卻又若有似無撩過她的面龐。

  空氣都似乎變得粘稠而迷亂了起來。

  賀蘭瓷本就不甚清明的意識也開始搖搖欲墜。

  被觸碰到的地方舒服地讓她幾乎想要嘆息,陸無憂的指尖一直順著臉頰向下,最終停在了下頜,在那裡輕點了一下,陸無憂的喉結微滾,指腹挑起,然後便聽見他極輕,極肆意地笑了一聲。

  他的眉眼再次變得鋒利,驕矜,又不可一世,像是陸無憂骨子裡那些桀驁不馴的反骨全被抖落了出來。

  還透出些陌生的野蠻來。

  仿佛下一刻便要把她拆吃入腹。

  將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陸無憂笑得越發痞氣,卻又同時充滿了欲意,眼角含著春色,邊細碎笑著邊在她的發梢額角落下曖昧輕吻。

  是真的在一點點吞噬她。

  而她竟沒有半分抵抗的念頭。

  甚至有些心甘情願。

  賀蘭瓷一陣恍惚,在逐漸消散的清醒意識中,生平第一次嘗到了被陸無憂蠱的滋味。


  一滴香汗從賀蘭瓷的額頭落至挺翹的鼻尖。

  陸無憂順勢將它捲入口中,灼熱的唇瓣貼著她的鼻骨,沿著水液的痕跡一路下滑。

  賀蘭瓷像被烙印一般燙到,然而不等她有所反應,陸無憂已經一隻手攬住她的腰肢,近乎蠻橫地將她整個人拖抱進了懷裡。

  吻重重地落到了唇上。

  一發不可收拾。

  四周仍是朦朧黑暗,光亮不明的,以至於接下來冗長的親吻都像是沉在夢境裡。

  嘴唇咬破流出的血,被陸無憂反覆地舔舐乾淨,絲絲縷縷的血腥味在唇舌間蔓延,然而這絲毫影響不了他肆無忌憚的親吻,反倒像是讓這件事變得越發刺激。

  賀蘭瓷只覺得自己逐漸呼吸不上來,口中的每一分空隙都會被奪走,屬於陸無憂的男子氣息充斥著她的所有感官,身體變得更加酥軟,只能依附在他身上,連跪在榻上的膝蓋都在不斷往下滑。

  可因為體內過度的灼熱,這件事依舊是舒服的。

  她太熱了。太渴了。

  賀蘭瓷甚至主動伸出手攀上了他的肩膀,想要他再給她更多。

  一時間,寂靜的殿宇里只剩下兩人唇舌交纏的水聲,和少女因難以承受,時不時泄露出來的細碎低吟。

  沒過一會,陸無憂就覺得這樣不夠滿足,他隨手一根根拆掉賀蘭瓷的滿頭釵環,手掌穿過傾瀉而下的如瀑髮絲,托住她的後腦,乾脆將人按進了被褥里繼續親。

  因為方才賀蘭瓷自己的拉扯,她的領口散開了些許,露出了少女脆弱的頸項,和精緻的鎖骨,那裡原本是雪一樣的白皙,現在卻緋紅一片,煙霞似的顏色,還點綴著顫顫巍巍的滾燙露珠。

  陸無憂的指尖像一簇火焰,順著她的頸側摩挲而下,又在鎖骨打圈。

  賀蘭瓷的嘴被陸無憂堵著,攀著他的手指卻不由自主地驟然收緊,兩條沒有力氣修長的腿也本能開始蜷縮,仿佛下意識地緊張起來。

  陸無憂的另一隻手甚至開始在她的腰肢間流連。

  然而一切的意亂情迷戛然而止在——

  陸無憂發現自己脫不掉賀蘭瓷這身絳紅金絲織錦百褶月華裙。

  外面的對襟羽紗倒是很好脫,但這條華美貴氣的裙子,設計得異常精巧,以至於,他,根本找不到衣帶在哪。

  他又沒有脫女子裙子的經驗。

  手卡在賀蘭瓷的腰上,不上不下,或許是這股讓他幾乎想用蠻力撕開的惱怒感,又或許是唇齒交纏後藥性稍稍得以緩解,竟使得陸無憂早已魂飛魄散的理智又重生回來一些。

  於是,他不得不,無比艱難地,停下了動作。

  身下賀蘭瓷正被他親得嘴唇紅腫,雙瞳中含滿水汽,那張無論何時都美到極致的臉,此刻妖冶得更是禍國殃民,一頭烏黑的長髮柔軟鋪陳在身下,靡靡之色浮在面上,衣襟松松垮垮,柔軟地隨呼吸起伏著……像一朵盛開到極致,並且正在被採擷的艷魅花朵。

  任何一個男人都難以抗拒。

  賀蘭瓷見他突然停下動作,還有點茫然。

  畢竟她正親得舒服。

  茫然之下,她急促地喘息著,與陸無憂又對上了視線,看著他被慾念折磨的眸子,賀蘭瓷腦子慢半拍的反應過來他們倆剛才都幹了什麼。


  頓時覺得無比,極其地尷尬。

  賀蘭瓷的大腦都空白了一陣子。

  她居然剛才和陸無憂親得纏綿不已,甚至還想要……

  可事已至此,又箭在弦上,根本已經無法轉圜,更何況他們倆身上現在藥性雖稍緩解,可仍未解除,甚至走不出這間殿內。

  為今之計恐怕只有……

  陸無憂還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臉距離她不足一指,雙方鼻息可聞,他聲音壓得很低,喉結上下滾動,語氣還有股難言的隱忍躁鬱感:「……怎麼辦?」

  賀蘭瓷有些無語,同時也很惱怒地回道:「都這樣了,你還問我怎麼辦!」

  陸無憂閉了一下眸,沉默了一會,終於絕望道:「……那就兩敗俱傷吧。」

  「……」

  這種近在咫尺面對面的沉默格外令人尷尬。

  賀蘭瓷用混沌的腦子領會完他的意思,喘著氣語速極快地問他:「你定親了嗎?以後納妾嗎?有心上人嗎?家中幾口人?你家人會同意嗎?能不能明媒正娶大大方方地娶我?」

  陸無憂心如死灰道:「沒定。不納。沒有。四口。會。能——我娶。」

  最後兩個字說得尤為悲愴。

  賀蘭瓷軟軟地拽著他那身緋紅色狀元吉服的襟口,語氣也很悲愴,迷離的雙眸透著一股視死如歸:「那你繼續吧。」

  陸無憂恨聲道:「你先把裙子脫了。」

  賀蘭瓷:「……?」

  她也沒想到陸無憂剛才在她腰上折騰了那么半天,是因為脫不掉她的裙子——不過這裙子也確實設計得異常繁複難以穿脫,若不是那位國字臉女官領著兩位宮女幫她穿,她一個人可能根本沒法穿上。

  聯想起先前二皇子看她的眼神,賀蘭瓷幾乎可以確定,二皇子讓她穿上這條裙子,是為了讓她中藥被捉後,親手脫下它。

  光是想想,賀蘭瓷就覺得一陣反胃。

  與二皇子比起來,眼前的選擇仿佛也變得沒那麼難以接受。

  賀蘭瓷有些急躁地背過手,去解縫在衣裙內側的一排暗扣,它們全部都合攏地嚴絲合縫,像一層窒息緊密的束縛,她燥熱難忍,注意力難以集中,半天還是不得其法。

  陸無憂等在一旁,垂著眸子忍耐,有些受不了道:「……這裙子你還穿麼?」

  賀蘭瓷頓了一下,用力搖頭。

  陸無憂乾脆地伸手過去,手指微微用力,瞬息間,這條絳紅的裙子便化為了碎布,只剩下裡面雪光緞的中衣,賀蘭瓷剛一驚,陸無憂就把她猶如剝蛋殼似的,從碎布條中剝了出來,她身上失去束縛,勒緊的胸口也得以解脫。

  但緊接著,陸無憂便覆了上來。

  「——回頭,我再賠你一條,更好看的。」

  他音色喑啞地說完,便眼眸沉沉地,仿佛快被折磨瘋了一般,忍無可忍地再度吻上了賀蘭瓷的唇。

  作者有話要說:  ≡w≡

  別問無憂為什麼這麼會,問就是天賦異稟。

  ps:裙子是二皇子親自設計的,他人雖變態,審美還不錯。

  最後都便宜陸無憂同志了。

  字面上的為人做嫁衣。

  沒在卡章,後面的事兩位斷片了,反正來日方長(?

  就……衣服還穿著呢,萬千拜謝審核君。(卑微的求生欲)

  評論區100個紅包慶祝他倆兩敗俱傷=v=

  感謝34468002的手榴彈,阿娥呢、一碗螺螄粉、折洱、sage、飄然自由、37124434、烈火將休、zxw123456789、聞人翎、清都嘟嘟、熊雪秋、宋雲笙、出發的喀秋莎、達拉達拉、姨母笑面具、煎雪、蘑菇蛋、南岸的地雷,和快樂小分隊、哎呦嘿、nana顏、兔子白白傻嫩嫩、折洱、捲毛君、白桃龍龍闖情關、溫暖、自習女孩、頌瓷l、21721014、daisy~、三洲塘、空雷、折洱、暖、閃電、喻、梅憶斯、汀州、ni、豆子不逗、丸子(i  _  i)、ziqiao、許歡、莫莫、吃啊茶、meers、貴妃娘娘愛吃糖、宸謙、whisper~、喚我肖夫人、k狙擊少女心、竺小二、鏡澄、七月二十六、旎奧呀、愛你喲、頌瓷l、阿星小時候、迦夜、一天一蘋果、狀似難尋、18162856、南堯、不想刷題、一顆螺絲釘、粒子、鬼怪、秦沐、aka、一杯奶茶的溫度、噠噠噠噠噠、快樂小分隊、玥影之嫿、fake、人形貓薄荷君、雲疏、nino、南南南柯、是朵朵吖、白柳垂堤、路人甲、落殤、我換名了不叫momo啦、霏微、從王從君、不要到處爬了、瑜瑜瑜、今天跑了嗎、姜霧的煙雨、啦啦啦啦、魔仙堡廢話冠軍、你別扒拉我、blank、另一隻取名廢、喜帖街、多情醒不得、37855879、aaa、who、雪地里的栗子、槿色、嚕嚕蘿蔔老三、sylviad、sy、天衛七-、銜瑜正解、夢也遲遲、姨母笑面具、初棠、dz、是個魔鬼、crystal、p桃、涵、島上的最後一天、菜花要變瘦、南岸、柒柒、政我、小紅杏要出牆、crystal、流沙的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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