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玉蘭被王苗苗哄得很開心,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開懷大笑了。
興致一高,她又拉著王苗苗要給她買麥乳精,王苗苗急忙阻止,怎麼就過不了這個坎了呢,她是真不饞這個。
「媽,麥乳精就別買了吧,太貴,還不如去買點肉,我想吃肉了。」其實她也不饞肉,畢竟剛穿過來,還沒有一個月吃不上一頓肉的真實體驗。
她只是覺得,買了肉全家人都可以吃上,都可以補補,她可沒有理所當然吃獨食的習慣。當然,昨天的紅糖雞蛋不算,那是給她養傷的,畢竟流了好些血,也是媽媽對女兒的愛……
劉玉蘭也沒有再堅持,畢竟閨女一而再再而三說不要了。她心裡越加妥帖了,小閨女真懂事了。
其實,王苗苗還想和劉玉蘭提,想要一根新牙刷,還有單獨的毛巾。不過,直到買完所有東西離開,她都沒有說出口。
再三考慮,她還是覺得一次不能改變太多。別人主動給的和自己提要求的,肯定意義不同。
她還是要找機會徐徐圖之才行,謹慎一點無大錯。
唉,該死的,沒有原身記憶,真不方便。人設可不能改變的太快,太突兀了。
返程的路上,王苗苗還主動幫著劉玉蘭拎東西,雖然是最輕的兩個,也讓劉玉蘭笑開了花。
「嘀鈴鈴……」身後由遠到近傳來自行車的鈴聲。
劉玉蘭連忙牽著王苗苗往路邊上靠了靠,讓出些位置來。
其實這段路並不是很窄,不過,這個年代,自行車可是大件,尤其鄉下地方,誰家有一輛都稀罕寶貝得不行。遇人響鈴,既是提醒也是顯擺。
不過,這次這人卻是另外有事才如此。
「老鄉,你好,請問下河村怎麼走啊?」這個時間點,走在路上的人很少,楊志剛好不容易看到人影,加速追了過來,發現還是熟人,他有些侷促,訕訕喊了一聲,「那個,嬸子。」
劉玉蘭也很意外,有些尷尬,不過還是對著來人點頭微笑打招呼,「是剛子啊,昨個的事真的很抱歉,我那大閨女不識相,沒規矩,讓你見笑了。」
王苗苗正看著來人,兩個男人,各自騎著一輛嶄新的永久牌自行車。
其中一個,著實有些養眼啊,劍眉星目,薄唇挺鼻,五官精緻,三寸長的靚發打理的一絲不苟,一身中山裝穿得人身姿挺拔,氣勢不凡,一看就是長期處在高位的上位者,給人的氣息就是生人勿近,好似難以親近。
王苗苗只瞄了兩眼就沒有再看了,這種人最討厭別人盯著他犯花痴。
而且,她有更感興趣的。聽到她媽說的話,她才得知,另外一個穿著一身軍裝的男人是昨天王招娣的相親對象啊。
此人名叫楊志剛,剛剛退伍回家不久的軍人。當兵十年,上次出任務受了傷,腳環粉碎性骨折了,因為耽誤了救治,腳恢復的不好,留下了一點點殘疾,腳有些跛。可惜了……
「呵呵,嬸子說笑了。」楊志剛聽到劉玉蘭的話,倒是更加不好意思了,沒話找話道,「嬸子買了好些東西啊,要不要我們載你們回家……」
那事他本來也沒放在心上,既然小姑娘不願意,那就算了唄。只是,那小姑娘看著文文靜靜,脾氣可真不小。
「不用,不用。」劉玉蘭連忙搖頭,昨個王招娣實在是無禮,她可不要意思麻煩人家,心思一轉又道,「昨個,我那不省心的大閨女把小閨女打了,今天主要是去鎮上衛生院看傷,買東西倒是順便,東西也不重。」
她說這話,有自己的小心思,主要是告訴楊志剛,她那大閨女真不咋滴,所以真不用可惜。
劉玉蘭說完話,王苗苗就感覺到兩束目光看向她的臉,她頓時感覺有些羞赧,白皙的小臉泛起了紅暈,不由自主就往劉玉蘭身後躲了躲。
唉……換做以前,她是不怕別人看的。只是如今衣服不合體,臉上沒化妝,還破了相,沒有自信啊,何況看她的還是兩個相貌堂堂的男人。
楊志剛有一張國字臉,濃眉大眼,五官不是很突出,但上過戰場的兵哥哥,渾身的氣勢就不容小覷,板板正正一個人,放在現代也是妥妥一個優質男。
這一躲,倒是讓兩個男人對她的印象更好了。兩人也是知禮的,稍稍看了一眼就轉開了視線。
劉玉蘭也不用他們說什麼,話頭點了一下就轉移了話題,「你們是要去下河村,是吧?往前再騎一段路,左手邊有一棵大榕樹的道口轉彎,一直走就到了。」
「誒,謝謝嬸子……」楊志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板寸頭,躊躇道,「那我們載你們一段路吧。」
王苗苗躲在劉玉蘭身後忍不住笑了,這人真有意思,她媽又沒有說什麼,他要那麼難為情幹嘛……
「不用,真不用,你們快走吧,我們不順路。」劉玉蘭拒絕了。
楊志剛見她真不願意,也就沒有再堅持,「那行,嬸子,我們先走了,再見。」
「好的,再見。」
兩波人相遇又分開,各自走上各自的路。殊不知,這一次的交集已經悄悄改變了原書的軌跡,各自的命運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不過,也許早在王苗苗意外來到這裡,一切都已經開始改變……
兩輛自行車駛過一段路後,江衍打了個響鈴,楊志剛轉頭看他,接收到他眼神的示意,他訕訕自嘲道,「嗨,不就是昨個去相了個親,人家姑娘看不上我嘛……」
江衍聽了心中不悅,難得安慰了一下昔日的下屬,「那姑娘不是個好的,幸虧沒相上。」
他的下屬個個都是精英,哪由得他人挑三揀四,又不由想起剛剛那小姑娘額頭的傷,據他經驗,肯定得留疤,下手那麼重,再次認證那個女人是個惡毒的。
「我知道,唉……我不急,要不是我媽催得緊,我才不去相看呢……」楊志剛這話說的就有些言不由衷了。
他今年都二十六了,村里和他同齡的小夥伴,孩子都上小學了。
江衍沒有接話,他也是被催婚的一員,感覺說什麼都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