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令我吃驚了,那麼強大的國王居然戰敗在一個少年的手中。」
Rider輕輕地挑了一下眉頭,明明他的自我介紹還沒有說完,戰鬥就結束了,他還想和那個閃耀的王者決鬥一番。
太可惜了,真遺憾。
再一瞥身邊之人,看到了韋伯臉上那凝固了的恐懼。
「這就是魔術師所必須經歷的真正意義殘殺,你必須要戰勝內心的恐懼。」
因為Rider帶著他首先來到了顧嵐和英雄王這一邊的戰場,韋伯破天荒地目睹見證極具壓迫性的兇狠力量。
此刻的他因恐懼已經全身顫慄,終於切身體會到想要成為真正的魔術師需要付出的必死的決心到底為何物。
而離戰鬥終結的商店街,東南十五公里處。
如同被厚重欲滴的雲層籠罩的冬木教會的地下室里,如同充滿著黎明到來前的極度黑暗。
身穿黑色僧衣的言峰綺禮露出自己的側臉在閉目傾聽。
利用坂時臣所教授的,名為共感知覺的能力。
通過魔法的聯繫,和契約者共用感知器官。
他正聽著海風的低吟,眼前出現的則是戰鬥結束之後殘留的場面。
「Archer,失敗了嗎?剛剛打敗他的到底是什麼人?」
嘟嘟一聲後,隨即在沉默地思考著:
總而言之,遠坂家已經退場了,接下來的對手還有......
Lancer的Master把自己藏起來了,應該不是一個新手,懂得遵守這個聖杯戰爭的規律。
另一個Master,是個年輕的白種女孩,銀髮赤瞳,總覺得不像人類,給人的感覺就是艾因茲貝倫的人造人。
如此想著綺禮胸中第一次湧起一種奇妙的騷動,它叫做失望。
而在岸壁間的貨櫃堆放場上,切嗣透過電子瞄準鏡穿透夜色可以清楚觀察到戰況。
熱感應儀看到了以紅色和橙色組成的,仿佛盛開著一輪大型的花卉的熱量圖。
只是短暫的一小段時間,兩者就奇怪地消失了。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為了確認,切嗣轉而使用光量增幅瞄準鏡繼續窺視。
眼前是一片淡綠色散發著彩色磷光的深海般的視界,卻比剛才看到的更為鮮明。
「有英靈退場了嗎?」
切嗣在黑暗中滿意地笑了,確實是預料之外的開始。
對於時臣來說,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又願意相信呢?
最強大的英靈居然在一瞬間被打敗,他最大的依仗倒塌,最強烈的渴望被遏制,現在的他變得愁緒滿腹。
對於他來說,這是懷抱夢想的人在現實中第一次碰壁。
如同噩夢一般——
多少輝煌的印跡都無法戰勝以世紀計的噩夢。
為了自己的夢想,剩下的只有一個辦法......
重整旗鼓,集合諸多要素,時臣不停地思考著,最終下了結論。
既然做了這個決定,那其他的也沒什麼好猶豫的了。
而在海岸邊,Saber和Lancer的對決仍在進行著。
顧嵐和Archer的決鬥雖然看起來很漫長,其實發生的時間也不過在一分鐘之內。
對於戰鬥已經到了白熱化狀態的兩人來說,雖然感受到天象有所變化,可是也是無暇分心。
「遊戲到此結束!Lancer!Archer已經退場,只要我們再將Saber打敗,就基本沒有對手了!不要再費時間了,我允許你用寶具,速戰速決。」
不知道從那裡傳來的聲音牽動了Saber的神經,Lancer的主人開始催促他使用最強的技能。
「明白了,我的主人。」
Lancer隨即改變自己的姿勢,右手中長槍的咒符被慢慢解開。
Saber感受到槍刃身上纏繞著一股與剛才完全不同的魔力,仿佛不祥的海市蜃樓。
於是將身子壓低,更慎重地預測Lancer的動作。
就在她細想準備如何應對的時候,以相抵的槍劍為中心,突然颳起一陣怪異的風。
只是一陣疾風,Saber卻往後退了三步,驚訝地叫了一聲。
見到Saber的失態,Lance笑了起來,對她的驚訝嗤之以鼻。
「你的劍,暴露出來了。」
Lancer的槍撕裂了風王結界,讓Saber手中真劍一角顯露出來。
「你的劍刃我已經看清了,我不會再被你迷惑了。」
Lancer咆哮著沖了過去,揮出攜帶致命的攻擊的長槍。
槍尖擦過肋腹部,Saber的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Saber!」
「謝謝你愛麗絲菲爾,我沒事。」
「你還是放棄你的鎧甲吧Saber,你在我的槍面前,和赤身裸體沒什麼兩樣。」
聽到對方的挑釁,出乎意料,在愛麗絲菲爾目瞪口呆中。
Saber自動解除了鎧甲,從護胸、護腕到護腿,一片都沒剩下。
「最後的一擊啊,這就是所謂的孤注一擲嗎,你的勇敢和利落我非常欣賞,不過現在,我想說你失策了,Saber。」
「那就試試看吧,等吃了我這一劍你再說。」
狂風一起,在Saber和Lancer擦身而過的間隙,飛舞著的鮮紅血花鮮艷綻放然後又在一剎那間消散。
衝鋒而過後,兩者都筆直地站立,並沒有喪失互相對峙的意志。
「你還是不讓我輕而易舉地贏你,很好!你那不屈的神情!」
「愛麗絲菲爾,請將我的傷口治癒吧!」
「我治了!治了!Saber,你現在的狀態應該是完全治癒的!」
Saber相信愛麗絲菲爾的治療手法沒有錯,作為魔術師,愛麗絲菲爾毫無疑問是一流的。
可是肌腱被切斷了,胳膊還是沒有治癒,左手的大拇指好像是先天殘疾一樣,一動不動,治癒魔法完全沒有起到一絲該有的效果。
「在我的破魔的紅薔薇寶具面前,你能領悟到鎧甲是毫無用處的!」
看到Lance手中高高舉起的紅色長槍和左手的黃色短槍,Saber的腦海有了相關的思緒。
「我明白了,這是一隻附上咒語的槍,一旦被它刺中傷口決不會癒合,我應該早注意到這一點的。」
「斬斷魔力的紅槍,詛咒的黃槍,再加上左眼下能令少女受到媚惑的淚痣將這些因素放在一起是很容易斷定的,你是費奧納騎士團、第一戰士氣宇軒昂的迪爾姆多。」
雖然被看破真名,不過Lancer卻對著Saber露出清爽的笑容。
「跟這麼鼎鼎有名的騎士王競技,報我的一劍之仇,這也是我不能放棄的,被我刺傷一隻臂膀,你不服氣嗎?」
「區區一刺沒什麼了不起,你因這種小傷擔心我,還不如說是我的屈辱。」
再次組編自己的魔力,穿上銀白的鎧甲,知道對手為何人之後,Saber的鬥志更加高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