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不願意的話,我就自己一個人離開了。」
吸~
吃完最後一口面後,顧嵐細咪起雙眼,內心被幸福的棉花填滿。
「我覺得……我還是要呆在這個世界。」
她說完,店內充滿了大鍋的熱水沸騰的聲音,其中遍布了不自然的寂靜。
顧嵐用手指划過水杯的下側,稍微敲了幾下。
「好吧,我尊重你的決定。」
「欸,我還以為你會挽留我之類的啦。」
米利歐緹浮現微笑,露出了虎牙,給顧嵐的印象多了一層天真。
「嗯,為什麼?雖然我對你是沒有敵意,不過其它人就難說了,而且你現在魔力空虛,如果不回去的話,正好這邊充沛的魔力元素,可以加快你療傷的進程,以後等你需要的時候,我也會回來接你的。」
說完,顧嵐把水杯里的水一飲而盡。
「嗯,你說的都沒錯是啦,這也是……確實這樣比較好呢。」
之後,顧嵐和米利歐緹又說了一會話後,得出了最終的結果。
牆上掛著的時鐘在不停奔波,很快就已經到了日暮時分。
天空中的滂沱大雨已然退去,白雲被火紅的太陽燃燒。
在被黃昏染紅的街道上,顧嵐和米利歐緹兩者靠在欄杆上面,看著下面的冬木市。
「今晚,我就要離開了。」
顧嵐呆呆地眺望著天空,那黑色的眼瞳中倒映著夕陽的光輝。
一陣清風徐來,緩緩穿過米利歐緹的髮絲,金色的頭髮鑲嵌進暖光照耀的街道上,看起來是那麼的和諧動人。
「偶爾憂鬱的天氣也是不錯的......」
颳起的風中帶著濕潤的氣息,讓米利歐緹感覺到十分舒適。
只不過她的內心被莫名的不安纏繞住,大概是對於未來不肯定的憂慮,自己還能夠重新回到白庭中嗎?他說過以後還會回來接自己,還給了自己一把奇怪的武器,不過每天可以吃到那麼多好吃的,好像也不錯,不行不行,我不能夠丟下我的臣民不管,可是我此刻的實力......
對那種矛盾感到甜美與痛苦,自己也越來越與現實分離,思緒飄向了遠方。
「米利歐緹!」
因為多次沒有得到回應,顧嵐大聲地叫出了她的名字。
「啊?怎麼了?」
她的視線從前方轉向了顧嵐的臉龐,露出有點困擾的表情。
「果然是沒有在聽我的話啊。」
「你吼那麼大聲幹嘛。」
對於顧嵐的大聲咆哮,這愕然的聲音讓她大吃一驚。
「我這不是看你在發呆嗎?」
「哦哦,抱歉,你剛剛想要說什麼來著。」
意識到剛剛自己確實是走神了,米利歐緹對此稍微有點感到抱歉。
「別人說話的時候還是集中精神比較好。」
輕吐一下舌頭,她嘟囔一樣地說道: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說吧,我這次絕對認真聽著。」
「我說在我離開之前,我得再去見Saber一面。」
「Saber?」
「額,就是那天拿著無形之劍的女騎士。」
無形之劍?說起來米利歐緹也是有些印象,當初她還津津有味地看著她和另一個男子決鬥呢。
「為什麼你要去見她一面啊?」
「嗯......說來那時候你也是昏迷了,這是我和她之間的約定,今天是決鬥的日子。」
「結果不是顯而易見嗎?從你身上感受到的魔力,連我也有所驚駭,她一定不會是你的對手的。」
雖然不知道他身上的這股龐大魔力從何而來,不過米利歐緹可以得出確切的答案——覺得實在是沒有比試的必要。
「所以?你要一起去嗎?看一看這場無聊的戰鬥。」
「算了,我對一邊倒的戰鬥不感興趣。」
......
夜晚再次降臨,為爭端聖杯而產生的魔法師之間的慘烈死斗在繼續。
察覺到異常的魔力氣息,Saber警惕地觀察著在視線的正前方出現的那一個魔法師。
從超出常規的魔力釋放來看,毫無疑問和預想中一樣,對方的身份是Caster。
Caster對著Saber殷勤地鞠了一躬,從他手中的魔道書中,源源不斷地湧出狂亂的魔力漩渦,周圍的空間也因此變得扭曲。
看到那本奇怪的魔導書,那個自律式召喚魔力爐——螺湮城教本,Saber暗自皺了一下眉頭。
「你這邪魔!今晚又準備玩什麼花樣?」
「我準備了死亡與墮落的宴席,請您盡情享受吧!被捨棄者聚集到我身邊來!被蔑視者聚集到我身邊來!我將統帥你們!領導你們!天上的主啊!吾將洗刷罪孽讚美您!」
Caster放聲大笑著,從他的腳下出現了無數的觸手,觸手纏滿其全身。
「撕碎!吾等叛逆者的嘲笑,將隨神之子的悲鳴敲開天國之門!」
咒語結束,Caster變化為聳立在黑暗中的異形之影——擁有巨大的形體和面目可憎的臉龐。
海魔——便是其此刻化身的名字。
那個墨綠色的龐然大物,作為欲望而實體化的產物,召喚這種東西的行為根本就不是為了奪得聖杯,而是為了破壞。
明白這一點後,Saber憤怒地握緊拳頭。
突然,雷鳴般的聲音劃破天際,一道劍光一閃而過,那個瘋狂的無法理解的真正惡魔在瞬間瓦解。
臨死消散成為碎片都未能夠發出一絲的聲音。
「真是不錯的夜色,又一次見面了,Saber。」
挽了一個漂亮的刀花之後,顧嵐將佩劍初代鬼徹入鞘。
「是你?!」
Saber看到來者,很快就回憶起對方為何人。
「擁有如此強大的實力,這才是真正的你嗎?」
「沒錯,今晚,我是來和你進行最終的決鬥的。」
Saber以高舉手中的無形之劍作為回應,身為騎士是絕對不能夠逃避約定的——即使在實力懸殊的情況下。
「要在這裡做個了斷,Saber!祝你好運。」
「我也會拼盡全力的!」
Saber充滿鬥志地舉起風王結界,毫不留情地向顧嵐斬去。
怎麼可能?!
在下一刻即將來臨的時候,Saber就感覺到自己被前所未有的巨大打擊侵蝕。
後背感到一陣難以名狀的惡寒,她知道如果下一刻到來的話,她將會面對的是何種場景——敗北。
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它的結局。
只是那致命的一擊並沒有真正落下,劍身在即將划過她的身軀的時候被強行收歸鞘里。
Saber呆立在原地,顧嵐在她身邊靜靜走過。
兩者交織的時候,他拍了一拍Saber的肩膀,就從此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