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悠一掌拍下,帶起呼嘯的破空聲,充滿極度的力量感,令人不寒而慄。
砰!
歡喜母避無可避,腦門直接被打中,身軀瞬間炸開,爆出一團血霧,四分五裂。
「死了?」
眾人驚疑不定,這麼簡單輕鬆?
李悠抬起手掌,看了看,手感很不錯,有擊中身軀的感覺,沒有打空。
「牛逼道長,太牛……」
幾人神情恍惚,白琉璃正要歡呼慶祝,卻是看見李悠不知何時站在一個中年男人身旁,平淡的聲音里,透著一股冷冽。
「妖孽,看來你害的人還不少。」
眾人悚然一驚,歡喜母還沒有死,又隱藏在了人群之中?
琉月仙尊下意識的看向毗藍婆菩薩,卻是見菩薩微微搖頭,表示她也看不出來。
有了「老婦人」的前車之鑑,人群驚恐的迅速散開,唯恐被波及。
「野道士,你是一定要揪住我不放?
歡喜母幻化出真身,一張布滿聖潔光輝的臉,難堪到極致。
「別誤會,我只想打死你。」李悠語氣淡漠,「或者說,你可以試著打死我。」
甘霖涼!
你這道士強的離譜,誰特麼打的死你?
歡喜母大怒不已,又不敢多說,眼神一慌,再次蛻皮,消失在原地,躲往下一個身軀。
只是。
她剛一睜眼,瞳孔驟然收縮,映入眼帘的就是一隻熟悉的手掌,瞬間扣在她的臉上。
「別躲了,沒用。」
李悠聲音平淡,在神識的感知之下,這妖孽逃到哪裡都沒用,自己甚至在她沒睜眼的時候,就能守在旁邊。
歡喜母做夢都想不到,會有人變態到這種地步。
原本憑藉自己的眾生相神通,足以完美偽裝任何人……但現在,竟然逃不過這個道士的神識!
下意識的,她就想故技重施,再次變化眾生相,不管結果如何,能拖延一陣就是一陣。
「我趕時間,沒工夫和你玩捉迷藏。」
李悠嗓音淡漠,旋即扣住她往地上一摜,中年人的表象炸裂開來,歡喜母化成一團金黑色的氣,就要逃竄。
卻是只聽砰的一聲,她徑直從空中掉落,摔在地上,雙眼之中布滿驚慌和不解。
一道淡淡的光屏,泛著七彩的顏色,將偌大的碧海仙城籠罩,一閃而逝。
「出現了,道長的陣法造詣!」白琉璃滿眼興奮。
琉月仙尊等人雙眸驚詫,旋即又苦笑一聲,他們都差點忘記了,道長不止是會符籙,還通曉陣法。
但這陣法……居然能防住歡喜母的元神形態?
對於這種沒有實體的妖孽,實體攻擊幾乎不起作用,一向讓他們頭疼。
「你這是什麼陣法?」
歡喜母驚恐的脫口而出。
「要你命陣法。」
???
不同於歡喜母的一臉懵,琉月仙尊等人,則是面面相覷,有這樣的陣法嗎?從來沒聽過啊!
……
有病。
隨手布置的陣法,我怎麼知道叫什麼名字?
李悠不再多言,伸出手掌,張開五指,用力一握,陣法開始向內收縮。
一股莫大的恐慌,瞬間襲上歡喜母的心頭,肉眼可見的,她變得慌亂,焦躁,恐懼不已,化作黑金之氣到處亂竄。
砰砰砰的連續響聲,不斷炸開,她撞的頭破血流,卻是無濟於事。
來自頭頂的壓力,正在急劇攀升。
歡喜母在裡面求饒,發出悽厲的慘叫,黑金霧氣劇烈翻滾,宛若煮沸的開水,不斷噴涌,顯得痛苦萬分。
眾人只覺得不寒而慄,永遠不想承受這樣的痛苦。
「阿彌陀佛。」
毗藍婆菩薩雙手合十,念誦一句,心懷慈悲的看向李悠:「上天有好生之德,道長還請饒過她,我願出手渡化她。」
李悠斜睨了菩薩一眼:「寬恕是上天的事情,跟我有什麼關係?」
琉月仙尊等人的額頭,瞬間冒出冷汗。
咕嚕——
好猛,道長居然拒絕了菩薩的提議?
白琉璃不禁吞咽了一道口水。
毗藍婆菩薩表情微滯,她沒想到會被反懟回來,剩下的話堵在喉嚨里,一下子被噎住。
「何況,她作孽深重,殺了她,何嘗又不是一種渡化?我現在就在渡化她。」
毗藍婆菩薩半響說不出話,微滯許久,意味深長的一嘆:「道長的佛理,還是真是與眾不同。」
「這算哪門子佛理,這是我的規矩。」
李悠面色平靜,伸出手掌,再次用力一握。
砰——
悽厲的慘叫聲戛然而止。
歡喜母的元神,直接被捏碎,化作滿天光影,消散在空中。
「死了?」
「這次是真的死了?!」
琉月仙尊攥緊手掌,微微用力,深吸一口氣,才將激動的心情平復下來。
這困擾碧海仙城千年之久的難題,終於得以結束。
以一種任何人都想不到的方式……她又默默在心中補充了一句。
「道長,這妖孽真的死了?她該不會還躲在某個人的軀體內?」
玄熠真君依舊擔憂,主要歡喜母的眾生相神通,太過無解。
李悠:「沒這個可能。」
人群之中,又傳來一陣騷動。
咔嚓咔嚓——
分布人群各個角落,至少有上百人,宛若泥塑的法像停止不動,發出崩裂的聲音,直至砰的一聲,四分五裂,炸了開來。
這些人早已被歡喜母殺死,掏空元神,只剩下軀殼。
現在歡喜母一死,失去力量供給,這些軀殼法像自然崩潰瓦解。
人群歡呼雀躍,籠罩在心頭上的陰影,終於消散一空。
「道長牛掰。」
受到氛圍感染,白琉璃咧嘴一笑,內心的喜悅也是難以控制。
毗藍婆菩薩凝望了一眼歡喜母散落的元神,轉過頭,朝著李悠一擺:「道長此舉,功德無量。」
「功德是什麼東西?要來沒用。」
「我做事,不求功德,只求合心意,念頭通達。」
李悠擺手,毫不在乎。
「道長還請留步,我有要事和你……」
毗藍婆菩薩俯下的身,話沒說完,剛一抬頭,卻是發現李悠已經不見蹤影,表情微滯,獨留她一個人呆立風中。
留步?
誰給你留步,泡的茶剛好,回去晚了,茶涼了下來可就不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