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行馬車如同一道流光,迅速地穿梭於雲層之中。周圍的景象宛如夢幻般絢麗多彩,潔白如雪、輕柔似絮的雲朵像是一層薄紗,隨風緩緩飄蕩;而燦爛的陽光則穿過雲層,猶如碎金般灑落在大地上,形成一片片耀眼奪目的金色光斑。
林九歌目睹這一切,內心深處不由得發出由衷的讚嘆,對大自然的神奇造化深感敬畏。正當他沉浸在眼前美景之時,前方漸漸浮現出一列巍峨聳立、直插雲霄的山峰。這些山峰被茂密繁盛的植被所覆蓋,鬱鬱蔥蔥,美不勝收,恰似一幅引人入勝的山水畫卷。
望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景致,林九歌腦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昔日在雲陽城度過的時光。那段歲月儘管平凡無奇,然而卻充盈著無盡的溫馨與歡樂。此時此刻,他心中滿溢著感慨之情。
一旁的老道士注意到林九歌臉上流露出的神情,嘴角微微上揚,故意打趣道:"小子,不必如此留戀往昔啊!說不準你根本就通不過這次選拔呢。那時,本道爺自會親自護送你返回雲陽城,好讓你過上安穩閒適的晚年生活。"說完,還裝模作樣地捋起鬍鬚來。
臥槽,魔鬼吧你。林九歌心裡頓時有些忐忑不安,但還是嘴硬地說:「呵呵,您放心,我一定會成功入門,到時候看看清明道長的門下,那有數百個天姿出色的弟子長什麼模樣。」
老道士被一下子噎住了。
知曉情況後的雲竹,眼睛死死地盯著車窗外的雲朵,腦海里不斷回憶著自己這輩子所經歷過的最痛苦、最難堪以及最令人心碎的事情。因為他非常害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會忍不住笑出聲來,如果真那樣做了肯定會遭到師叔無情的戲弄和嘲笑。
自從馬車離開陸地並飛入廣闊無垠的大海後,那一成不變且單調乏味的海景便再也無法引起林九歌絲毫興趣。畢竟在上一世時,他本來就居住於毗鄰大海的地域範圍內,而且還曾經多次乘船出海盡情嬉戲玩耍過呢!於是乎,林九歌索性舒舒服服地躺在車廂內美美地睡起了回籠覺。直到此時此刻,他才終於略微感受到乘坐這種能夠飛行的特殊馬車到底有什麼好處可言。
伴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飛行中的馬車逐漸靠近了清玄宗所屬的那座神秘而又美麗的海島。這時,一直保持沉默不語狀態的雲竹輕聲喚醒正在酣睡中的林九歌,並告知對方說:「前面就是傳說中的清玄福地,那裡正是清玄宗的盤踞之地。」
林九歌聞言立刻坐直身體向外望去,但見眼前呈現出一片廣袤無垠且湛藍如寶石般璀璨奪目的遼闊海域,其表面閃爍著晶瑩剔透的光芒,顯得格外靜謐與和諧;而海島上則到處都是鬱鬱蔥蔥、生機勃勃的繁茂植被,空氣更是清新得令人心曠神怡。特別是位於海島中央位置處的那些數不勝數、連綿起伏的險峻山峰,更是給人一種氣勢磅礴、雄偉壯觀之感!
目睹此等美景,林九歌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強烈的期待之情——他深知,清玄宗必將成為自己人生旅途中嶄新的出發點。
雲松駕駛著馬車,選擇在海邊沙灘附近一個相對僻靜之地緩緩降落。之所以如此決定,乃是因為他們這些宗門內部人士,可以直接駕馭法寶車輛飛入山門之中;然而林九歌卻並非如此,按照規矩,他尚需在此地逗留些許時日,方可獲准進入宗門。
待得林九歌下得車來,他驚訝地發覺此地並未如自己所料般寒冷刺骨。原本,他認為時值十二月隆冬之際,這海邊應是寒風凜冽、陰冷潮濕,甚至可能將人凍至神智不清。豈知此處竟是異常溫暖宜人,恍若置身於另一個世界一般。
此時此刻,那名老道士已然醉得不省人事,斜靠在座上動彈不得。於是乎,便只剩下雲松一人負責送別之事了。只見雲松向林九歌耐心解釋道:"林兄,實在抱歉,因你尚未通過入門考驗,故我們只能在此處將你放下。你只需朝著那個方向前行,便能找到負責招收弟子的清寂師叔,他自會妥善安排你接下來的一切事務。"
林九歌聞言,趕忙道謝。一番寒暄過後,他與眾人揮手作別。待得雲松和玉竹二人祝願他能夠順利拜入宗門後,隨即驅策馬車騰空而起,向著宗門疾馳而去。
望著漸行漸遠的馬車直至消失不見,林九歌方才轉身,沿著雲松方才所指的方向,獨自漫步於沙灘之上。
在廣闊無垠的沙灘之上,一排排精緻的木屋面朝波瀾壯闊的大海而建。或許是為了防止海水漲潮帶來的影響,每座木屋均通過堅固的木樁高高架起,與地面保持一定距離。
這些木屋全部採用厚實的木板精心構築而成,歷經風雨洗禮後,其外觀透露出一股歲月沉澱的滄桑之美。木屋的屋頂鋪陳著層層疊疊的翠綠色瓦片,與四周高大挺拔的椰樹、搖曳多姿的棕櫚樹相互映襯,共同勾勒出一幅寧靜祥和的自然畫卷。
木屋的牆壁被塗抹上了深深淺淺的棕色顏料,這種色彩與金黃色的沙灘渾然天成,顯得格外協調。牆壁上還懸掛著各式各樣的海螺和貝殼作為裝飾,更為這片海邊木屋增添了濃郁的海洋氣息。
透過那些由厚重木板製成的窗戶,可以隱約瞥見屋內的陳設簡單而整潔。此時,已有部分木屋住進了年輕的住客。他們看上去年紀尚輕,神情間帶著些許迷茫和拘束,想必也是如林九歌一般前來參加宗門選拔之人吧。
走過了木屋,就看見一跳石磚鋪成的大路,道路的兩旁,鬱鬱蔥蔥地種滿了樹木。順著大路往前走基本,就看到一間磚石所建的房屋。通過大開的木門,看見以為身穿道袍,長著山羊須的中年人坐在木案前,正在用毛筆書寫著。
林九歌整理了一下衣冠,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禮。問道:「道長你好。」
道長也作揖回禮,說:「居士有禮了。貧道清寂,圓寂的寂,居士也是參與我清玄選徒大會麼?」
說話語氣十分客氣,外形文質彬彬。這才是林九歌心中的得道高人,之前那個老道士真應該過來好好學習。
「是的清寂道長,我叫林九歌,從大趙雲陽城而來。」
「雲陽城?原來如此,林居士就是清明師兄帶來的吧?」
「是的,道長和老道……不,和清明道長是師兄弟?」林九歌好奇地問。
清寂道長和煦一笑,如同清風吹過,讓人感覺很溫暖。「貧道自小便由清明師兄照顧長大,一眾師兄弟之中和清明師兄最為要好。」
老道士啊老道士,你怎麼就不能向這位清寂道長學習學習,這形象、這談吐,整一個世外高人,老道士拍馬都追不上。
「道長,雲松和雲竹讓我過來找您,我是需要做些什麼嗎?」
「林居士請稍等,貧道幫你做個登記木牌。」清寂道長打開一本書冊,在上面登記了林九歌的姓名和籍貫,又問了林九歌的年齡之後,不緊不慢地合上書冊,又拿出一塊木牌,寫上「雲陽城林九歌」六個大字。然後取了林九歌手指一滴血,手捏劍指,虛空撩劃幾下,一道靈氣跟隨手指滑動,形成一道靈符融入木牌。
這一手虛空凝符把林九歌看得雙眼發光,這手段帥他一臉,他恨不得立馬跪下來拜師求學這一手絕技。
清寂道長溫和地笑了笑,他覺得林九歌的表情很豐富了,頗為有趣,不愧是師兄選中的人。然後溫聲說道:「林居士,這木牌你拿好,這在之後的選拔中會用作驗證身份之用。」
「道長叫我九歌就好,不用客氣,之前我在雲陽城也受了清明道長很多照顧。」這倒是真心話,平時鬧歸鬧玩歸玩,老道士還是很照顧他的。
「也好。九歌,你隨我來。」清寂道長把林九歌引回沙灘之上。讓他選一間木屋。
「師兄應該也跟你提過選拔大會的要求,選拔大會之前會進行五項檢測,五項通過之後便會正式開始選拔,三年內成功突破練氣化韻進入煉體化元的,便可正式入門。在此之前,你都需要住在此處。」
林九歌點點頭,表示他明白。
「清寂道長,選拔大會什麼時候開始?」
「一個月後的二月初一。」
「那大會前的五項考核要準備什麼嗎?」
清寂道長笑了,顯得有些高深莫測,說:「不用。從你來到的那一刻,已經開始了。」
啊?
其實說到考核,林九歌也沒有什麼不一樣,雖說不能離開海灘的範圍,但海灘的範圍也很大基本上就是在自己小單間木屋待著,不得不說,這是林九歌第一次感覺到修仙帶來的便利。房間施加了陣法,裡面溫濕度適宜,連蚊蟲都沒有,甚至你還能自由調節房間的溫濕度。屬實是修仙界的中央空調。
更令林九歌讚不絕口的是房間的廁所,施加了林九歌不認識的法陣,人體的污穢之物會自動清理消滅,甚至還有清風祛味。屬實是一個五星級的家。
至於鍛鍊方面,他向清寂道長申請了每個人都可以申請的鍛體重力符,每日佩戴,除了洗澡之外不曾脫下。
吃飯問題由清寂道長提供的辟穀丹解決,是解決了生理需求,但就是沒什麼味道。
直到第三天,林九歌結束了一天的鍛鍊和學習,準備四處走走散散心的時候,才看見他有一個鄰居,一個胖子。
林九歌對他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
說起胖子,林九歌想起當年在醉湖樓的那個死胖子然後又聯想到他爹。張家還真是神通廣大,能夠明目張胆綁走一個縣尉毫無後果。不過當然,肯定是張家打點後的結果。
眼前這個胖子比起之前那個,雖然身型差不多,但面相憨厚很多,而且同樣衣著不凡。
難道古代的胖子都是有錢人?
林九歌突然覺得這個問題很合理,古代能胖起來的,要麼家裡有錢,要麼家裡吃喝不愁。要麼家裡有錢而且吃喝不愁。
「你好,俺叫洪元寶,你是住在這個木屋嗎?」
「是的。你好,我是林九歌。」
「林兄,我之前沒有見過你,你是剛來?」
「是啊,前兩天剛到,今天待久了有點悶,出來透透氣。」
洪元寶面露羨慕之色,乾笑道:「哈哈,林兄真是好運氣。」
難得碰到一個人,林九歌自然多聊兩句,「洪兄,此話怎講?」
「我們這批人,基本上都已經在這裡住了差不多五個月了。」
「為什麼提前半年過來?不是下月初一才開始正式選拔嗎?」
「參加天賦、品性、悟性、毅力、背景五大考核呀,你不知道嗎?參與考核者必須提前半年過來居住,接受品性考核。」洪元寶招招手,兩人在木屋前的台階坐下來聊。
「啊?沒人告訴我這件事啊?」這老道士也沒說這件事啊,幹嘛不提前送他來?實在不行提前告訴他,他自己想辦法過來也行啊。
「或者是有門內長老願意承擔作保,提前考核,通過考核者再帶過來參與其他考核。」這就是洪元寶羨慕的原因。相當於大家還在答題,林九歌已經提前交卷。他們還得熬完這個月。
「這麼說的話,我的品行考核已經通過了?」林九歌沒想到老道士還有這等地位,下次送他兩罈子好酒以表感謝吧。
「來到之後沒犯什麼大錯誤的話,是的。」洪元寶點點頭,繼續說:「而且像你這種提前接受品性考核的,長老們一般都會進行長時間考核,都是知根知底,所以背景這塊也不會有什麼太大問題。」
林九歌一時間還有些慶幸,但轉念一想,他們正規考核的也就考核六個月,但他可是被老道士暗中考核了整整三年,孰優孰劣,只能說見仁見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