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請稍安勿躁!我並不是要替張家辯解什麼。」林九歌高聲喊道,他的聲音清晰地傳遍了每一個角落。人們紛紛停下喧譁,注視著這位年輕而堅定的身影。
林九歌深吸一口氣,接著說:「我只是想把事實真相告訴大家,讓大家明白張家為什麼會做出如此天理難容、人神共憤的事情來!」他的目光緊緊鎖定在葉夫子身上,因為正是葉夫子召集了眾多學子和百姓前來。
葉夫子點了點頭,這確實是他糾集學子和百姓前來質問的原因。大家都對張家的行為感到困惑和憤怒,他們渴望知道背後的真正原因。於是,葉夫子高高舉起左手,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他大聲呼喊道:「各位,請先聽一聽林九歌的話!我們不能盲目行動,需要了解事情的全貌。」
林九歌感激地看了一眼葉夫子,然後微笑著向他點了點頭。接著,他面對著眾人,繼續說道:「我能理解大家現在的心情,你們非常生氣,充滿了憤怒。我也和你們一樣,對於有人竟敢在我們清玄宗守護的地方犯下如此令人髮指的罪行,感到痛心疾首!但是,我身負師命,必須徹查此事,弄清楚其中的來龍去脈。我相信,大家也同樣希望知曉,為什麼一向口碑良好的丞相一家,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他的話語如同一股清泉,平息了眾人的情緒。人們開始冷靜思考,期待著林九歌接下來的話。
「想必大夥都知道,單憑張家一家之力,即使有這個想法,也沒有實現的能力,充其量只能充當一個輔助作用。其中最重要的一環,就是這個詭母佛宗。」
「那個詭母佛宗與張家串通一氣,到底想要通過詭陣達成何種不可告人的目的呢?」就在這時,站在林夫子身後的一名身著白色衣衫的年輕學子,皺著眉頭,滿臉疑惑地開口詢問道。
林九歌聽到這句話後,心中不禁暗自歡喜起來。他深知,只要這些人開始主動思考問題,那就再好不過了。最怕的就是他們在情緒激動之時,喪失理智,完全不去思考任何事情,從而輕易地被他人所利用。
然而,儘管內心略有欣喜,林九歌的臉上依然保持著凝重的神情。他語氣低沉地回答道:「據我所知,他們的目的乃是藉助詭陣中匯聚的濃鬱血氣來煉製丹藥。」
「荒謬!老夫從未聽聞過有誰使用詭陣來煉丹的!世間無論是仙人還是凡人,無不是用丹爐以火煉製丹藥,何時出現過如此詭異的煉丹之法?到底要煉製何種丹藥?」葉夫子聞聽此言,臉上儘是難以置信之色。
「夫子稍安勿躁,您所言乃正統煉丹之法。然而,這詭母佛宗光從其名便可得知絕非正派出身。那麼他們所煉製的丹藥,自然也不會是普通貨色了。」林九歌嘴角微揚,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故意賣起了關子。他故意閃爍其詞,充滿了神秘感,讓人不禁心生好奇。他深知如何掌握聽眾的心理,用這種方式成功地勾起了在場眾人的好奇心。
眾人的目光緊緊鎖定在林九歌身上,他們的臉上寫滿了疑惑和期待。每個人都全神貫注地傾聽著,試圖從他的話語中捕捉到更多的線索。林九歌的聲音仿佛帶有一種魔力,讓人們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急切地想知道他接下來會說些什麼。
在這一刻,整個場面變得異常安靜,只有林九歌的聲音在空氣中迴蕩。眾人的心跳似乎也隨著他的話語而加快,他們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花費這麼大的代價到底煉的是什麼丹。
「他們煉的丹本就已經失傳,當年此丹方的現世得罪了真龍一族,被龍族毀去丹方,更是將會煉製此丹的人全部滅殺。」林九歌繼續鋪墊,眾人更是心裡痒痒的,只盼著林九歌趕緊說出丹藥的名字和作用。
「那就是龍血長生丹。」林九歌緩緩的吐出這幾個字。
眾人聽了之後,陷入了沉默,人群之中不乏有聰明人,聽了這個丹藥名字,自然聯想了很多。
"龍血長生丹?" 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禁發出驚嘆聲,他們顯然被這個名字所震撼到了,緊接著便迫不及待地向林九歌詢問更多關於此丹藥的詳細信息。
林九歌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這龍血長生丹可不是凡品啊!它可是上古時期的一種神奇丹藥,其煉製方法極其苛刻。需要用一整條真龍的血肉和靈魂作為基礎材料,再搭配數不清的珍稀天材地寶,經過千錘百鍊方才能成功煉製出這麼一顆。然而,別看它這么小小的一顆,但其蘊含的力量和效用卻是無與倫比。只要服下這顆丹藥,哪怕是普通凡人也能瞬間跨越凡塵,直接登上仙境,成為仙人之軀,並獲得與天地齊壽、永生不滅的能力。」
「立地成仙的神丹?」眾人驚呼。
「沒錯。」林九歌認真地說,「而且無分資質,無分年齡,無分男女,無分種族。」哪怕是一條狗,吃了這顆丹藥都立馬跨越凡俗,成就仙人。
「這麼厲害?」有人驚呼道。
「正是因為太過厲害,而且需要一整條真龍的肉身和靈魂煉製,才會遭到真龍一族的忌憚和反對,將此丹方毀滅,會煉製的人全部滅殺。」林九歌認真地說。
「可惜了呀。」
「那張家煉製的是什麼啊?難道是這個一步成仙的丹藥?」
「你沒聽到嗎?丹方已經被毀了,會練的人也已經被殺了。」
「是啊是啊。而且現在真龍一族都沒剩幾條,怎麼可能給你找到一條去煉丹。」
見眾人討論得差不多了,林九歌才輕咳一聲,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後,開口說道:「當時我調查到這一點時,心中的想法也是和大家一樣。你們想想看,沒有丹方,也沒有真龍,那他們到底在煉製什麼丹藥呢?」
這其實是林九歌的一個說話小技巧,他一直將自己的情緒描述得和大家一樣,讓眾人產生一種共鳴感。這樣一來,眾人就會不自覺地認為林九歌和他們是站在同一邊的,從而更容易接受他接下來要說的話。這種引導方式既巧妙又自然,讓人不知不覺就被他牽著鼻子走了。
「我懷揣著這個疑惑,開始不動聲色地私下展開調查,直到我遭遇了一場突如其來的襲殺。」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立刻被吸引過來。人們聚精會神地傾聽著林九歌講述整個事件的經過,仿佛置身於其中一般。
在林九歌的刻意描述下,一個暗中調查真相的少年遭遇暗殺的故事徐徐展開,故事中中的情節波瀾壯闊、跌宕起伏,每一個細節都充滿了驚險與刺激。當聽到緊張激烈之處,聽眾們不禁發出陣陣驚呼,仿佛能夠感受到當時的危險和緊張氣氛。
隨著林九歌的敘述逐漸深入,人們的心情也隨之起伏不定。他們時而為林九歌捏一把汗,時而為林九歌的機智應對而讚嘆不已。整個場面變得異常熱烈,大家都沉浸在這個扣人心弦的故事之中。
「那和尚見我已經無力反抗,不知出於何種心理,竟然勸我加入他們的詭母佛宗,我心裡自然是大怒。我林九歌堂堂清玄宗小酒峰第二弟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至於要宗門加入這個詭佛宗?但我靈機一動,問起他們的目的。」
林九歌頓了頓,看見眾人急迫的眼神,滿意地繼續說下去:「那和尚得意地說,他們得到的是殘缺的丹方,但經過他師兄的改良,需要用大量的血肉精華,加上巨量怨氣,然後加上最重要的龍氣和骨肉至親血脈為引,煉出來的丹藥可以讓血脈同源的人長生。」
「長生!」眾人驚呼。
林九歌點了點頭,繼續說:「沒錯,雖然不能成仙,但能長生不死,而且僅對最後血引的同血脈之人有效,常人吃了,只會被其中的龍氣和怨氣當場衝散神志,身死魂消。」
眾人一下子炸開了鍋。
「難道張丞相已經長生不老了嗎?」
「為什麼是張丞相?不能是張大少爺或者張小姐?」
「張大少爺不是拜入清玄宗了嗎?還是宗主親傳弟子,以後可是要成仙的,還需要花這麼大力氣弄個長生丹?」
「那難道是張小姐?」
「你敢污衊我女神,我打死你。」
「不對啊,張家所有人都在啊,早上我還看到張丞相上朝了。」
「就是啊,張小姐還在張府裡面,剛剛她一閃而過的身影被我瞄到了,嘿嘿。」
「那這麼說,張家人全在啊,血引是誰?丹藥給誰吃了?」
林九歌看著眾人從懷疑到不解,直到火候差不多,於是出聲說道:「諸位,我已經將張家除了丞相以外的的人控制在張府之中。但是張家人員不缺,所以那顆消失了的長生丹斷然不是張丞相為了自己準備,而能夠驅使張丞相做出這等天怒人怨之事的,絕非普通人可以辦到。我想請諸位幫忙,告訴我,哪一家世家大族的子嗣在這幾日失蹤或者死亡,我好調查出幕後兇手,以慰藉死去的百姓在天之靈。」
眾人譁然,覺得林九歌所說非常合理。紛紛提供自己知道的信息。
「城東的牛員外!他兒子三天前死了。」
「牛員外也就是個如同富翁,怎麼可能是他。」
「嶺南秦家呢?他們的實力足以讓張丞相屈服。」
「可是秦家距離京城這麼遠,也沒有聽說有子嗣死亡。」
「說不定正是距離太遠,消息沒有傳來。」
「最近京城沒有世家大族有子嗣離世啊。」
眾人議論紛紛,但始終沒有得出任何結論,他們不約而同地把目光集中到了林九歌身上。然而,此時的林九歌正全神貫注地凝視著眼前的葉夫子,仿佛對周圍的一切毫不在意。
眾人順著林九歌的視線望去,驚訝地發現葉夫子的臉色異常緊張,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下來。林九歌察覺到這一異樣,立刻開口問道:「葉夫子,您是否知曉其中緣由?」
葉夫子深吸一口氣,聲音略微顫抖地回答道:「老夫也只是道聽途說罷了。據說昨晚前半夜時分,一名身著黑衣之人偷偷潛入了大王子的府邸,並殘忍殺害了一名僕人。之後,大王子便離奇失蹤,至今杳無音訊。」
聽到這裡,林九歌的眼神不由自主地瞟向自己的衣物,緊接著他意識到自己早已換上了一襲潔白的衣裳。隨後,他故意壓低聲音,像是在自言自語般說道:「皇族之人似乎皆受國運龍氣庇佑吧。」
同時間,他心裡暗嘆一聲,奈斯,葉夫子,好隊友。
他的話語雖然輕柔,卻清晰地傳入了每個人的耳中。眾人面面相覷,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疑惑和不安。
眾人不約而同地回想起剛剛剛剛提到的長生丹條件,大量血肉精華,至親的血脈,還有至關重要的一項,龍氣。
本來眾人還疑惑龍氣需要怎麼搞到,現在大家都有所猜測了。
「難怪張丞相天沒亮就趕著上朝。」
「是啊,早朝早就結束了,已經下午了,張丞相還沒回來。」
「真的是那位嗎?」
「合情合理,我一點都不意外。」
「我就說,張家平時名聲不錯,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難怪……」
「可惡,這張家分明是愚忠!怎麼可以為了一人之私,犯下如此罪惡!」
「不,大家不要被騙了,這都是他的一家之言,他有可能在騙我們。」
「可趙王身體不好,真的有可能為了長生……」
「諸位切莫胡言亂語!」葉夫子一聲大喝,制止住了眾人的竊竊私語,而後轉頭看向林九歌說道:「林少俠啊,你可知道自己所言之事將會帶來何種嚴重的後果嗎?」
林九歌毫不退縮地迎上葉夫子的目光,堅定地回答道:「葉夫子,晚輩並無任何指責之意,只是將自己所調查到的真相如實相告而已。我並不想讓大家被蒙蔽其中,但若有人心生疑慮,自然也有法子可以證明這一切是否乃那人所為。」他的聲音鏗鏘有力,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