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那邊,那位身穿紫袍、背負長劍之人,便是紫霄劍派的掌門人——紫雲上人!他們整個門派都是劍道修士,且大多身著紫袍,特徵極為明顯,你們在外遊歷之時,務必多加留意。再看那邊,那位長眉僧人乃是金光佛宗的掌教——金雲上師。此宗派位於極北苦寒之地,但實力深不可測。
此次月兒之事,幸得他們照拂有加。日後你們若是外出,若遇急事,可向這兩大門派求援。本宗與這兩門關係匪淺,於仙盟之中亦常共進退。又因三位掌教之名皆帶『雲』字,故在仙盟之內,眾人稱我等宗派為『三雲宗』。」清明老道士一邊說著,一邊指向清雲宗主身旁的長眉毛和尚。
林九歌微微頷首,心中瞭然,知道這話分明就是說給他聽的。他集中精神,聚精會神地凝視著那兩個人,將他們的容貌特徵深深印刻在腦海之中。
不僅如此,在寬闊宏偉的主席台上,還端坐著另外七八個身份不明的重要人物。老道士一絲不苟,同樣逐一為林九歌詳細地介紹了一番。
時光悄然流逝,每分每秒都顯得格外珍貴。漸漸地,宗門中的眾人也陸陸續續到齊了。原本空曠的各個懸空山峰,此刻都被人群擠得水泄不通,喧鬧嘈雜之聲此起彼伏,響徹雲霄。就在這時,清雲道人慢慢地從座位上站起身來,步伐穩健地朝著台前走去。
眾人見狀,紛紛噤若寒蟬,整個場面瞬間變得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清雲真人站起身,上前幾步來。門內弟子見狀,頓時停下討論,將目光集中在清雲真人身上。
清雲真人對門內弟子的表現滿意地微微點頭,開口說話,聲音震耳欲聾,迴蕩在群山之間,卻能讓每一個人都能聽清。
諸位弟子,同門志士,今日風輕雲淡,恰逢我宗門大比盛典。此乃我輩修士展現修為、切磋技藝之良機,亦是我宗門傳承千年、弘揚道法之盛事。
仙途漫漫,修心煉性,非一日之功。今日大比,非僅為技藝之較,更乃心靈之磨礪,意志之錘鍊。望諸位能心懷敬畏,全力以赴,展我宗門之風采。
勝者,當謙遜自持,不忘初心,繼續精進;敗者,亦當坦然面對,吸取教訓,再創新高。須知修行之路,非一帆風順,唯有堅韌不拔,方可抵達彼岸。
今我以宗門之名,祈願諸位弟子以道心為劍,以真意為鋒,於大比之中綻放光華,揚我宗門之威名!
現在,我宣布,宗門大比,正式開始!
宗主說完,便入座出席,居於霽月仙人之旁。此時一名紅臉長老上前,說道:「有請甲場零零零一號、零零零二號選手入場。」
林九歌疑惑地問老道士:「不是八個場次一起比試嗎?怎麼只有我跟狂七?」
老道士解釋說:「那是每屆的管理,會挑選兩名實力強勁的弟子拿甲一甲二作為表演賽,作為回報,這兩名弟子無論輸贏都會進入下一輪。之後的都是八場齊比。」
兩人說話間,有一道身影如同綠巨人一般拖著巨劍高高躍起,而後如同一顆隕石般猛然砸落到甲場區域之中,把堅硬無比的場地生生砸出一個大坑。
眾弟子們見狀,紛紛發出驚呼之聲。
「哇!好強大的肉身力量啊!」
「咦,那個人難道是來自七島的狂七嗎?」
「哦,原來是那個戰鬥狂人啊!」
「哈哈,果然名不虛傳啊,光看這架勢就知道不好惹。」
「他的對手會是誰呢?」
「嘿嘿,這個我知道,好像是赤霄劍主吧!」
「什麼?竟然是他!那我們今天可真是有眼福了,可以親眼目睹一下赤霄的風采啦!」
狂七站穩身形之後,眼神便一直死死地盯著林九歌所在的方向,同時還充滿挑釁意味地舉起手中的巨劍,將劍尖直直地指向林九歌。
場外的眾人也順著劍身所指的方向看去,目光全部都集中到了林九歌的身上。
「師兄(林九歌),一定要小心啊。」見到林九歌緩緩站起身來,唐芷韻和張芊盈異口同聲地說道。
林九歌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輕輕揉了揉兩人的頭髮,卻並沒有開口說話。下一刻,他的身影便如同鬼魅一般瞬間消失不見。
突然間,演武場上空毫無徵兆地響起一聲驚天動地的雷鳴,仿佛是上天的怒吼一般,震耳欲聾!緊接著,一道耀眼奪目的閃電劃破長空,如同一條巨龍般張牙舞爪地撲向狂七所面對的方向。
隨著雷光閃爍,林九歌的身影竟然詭異地出現在被雷擊中之處,仿佛他是從閃電中誕生的一樣。他的出現讓整個場面都變得緊張起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注視著這場即將爆發的激戰。
看到林九歌如此詭異的身法,狂七臉上原本的囂張神色也不禁收斂了許多。他緊緊握住手中那把巨大無比的劍,鄭重其事地說道:「這把劍乃是我入門時,師傅根據我的特點專門為我定製而成。它名為狂龍,由天外隕鐵精心鑄造而成,劍身重達千斤。一旦灌輸靈力,其重量更是會增加數倍!」
林九歌微微一笑,輕輕抽出腰間的木刀,淡然說道:「此刀由雷擊菩提木一體鑄就而成,重十斤五兩。至於名字嘛......叫做滄海長風。」
聽到這個名字,狂七的眼神微微一變,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面無表情地說道:「滄海長風?真是個好名字。不過,我很奇怪,你為何不使用赤霄呢?」
林九歌看了一眼木刀,心裡想道:「阿修羅的畢業裝備,肯定好名字啦,雖然外觀不太符合,但這個名字絕對襯得起你了。」
嘴上說道:「用赤霄贏了你也不光彩。」
紅臉長老並沒有去打擾正在交談的兩個人,畢竟此時此刻,他們倆代表著整個清玄宗的臉面。
看到他們之間的交流已經接近尾聲,紅臉長老這才開口說道:「此次同門之間的競技比賽,目的在於分出勝負高低。除了攻擊性的武器和法術之外,禁止使用任何護身的法寶。同時,嚴禁出現惡意殺害或者致使對方殘廢受傷的行為。對於這些規則,你們兩位是否都已經清楚明白了呢?」
聽到紅臉長老的話後,兩人紛紛點頭表示了解。
只見林九歌將手伸進懷裡,摸索一陣之後拿出了張芊盈贈予他的那塊護身靈玉。然後,他手臂一揮,靈玉便如同一道白色光芒一般迅速飛向張芊盈,並準確無誤地落入了她的懷中。
張芊盈緊緊握住這塊護身靈玉,甚至還能感受到上面殘留著林九歌的體溫。
與此同時,狂七也褪下了自己身上的外衣,將其送到場外。看起來,這件外衣應該就是他所擁有的護身法器無疑了。
紅臉長老見狀,微微頷首,表示對兩人的表現相當滿意。接著,他高聲宣布道:「既然如此,那麼我正式宣布,清玄宗宗門大比甲組第一場比賽,由編號甲零零零一號的林九歌對陣編號甲零零零二的狂七,現在,比賽正式開始!」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場上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一場激烈的對決即將展開。
紅臉長老的話音剛落,狂七的雙眸猛然間變得銳利無比,一股強大而凌厲的殺氣如潮水般源源不斷地從他體內湧出,並以他為中心向四周擴散開來。這股殺氣形成了一股股強烈的風壓,如同旋風一般席捲而過,直撲林九歌而來。
林九歌頓感全身氣血的流動瞬間變得遲緩起來,但僅僅只是一瞬間,隨後便恢復了正常。他立刻意識到,這是狂七將殺氣與自身血氣相融合運用的一種手段,從而創造出了一個類似領域的奇特效果。
只要處於狂七的殺氣波動領域之中,任何人的氣血流轉都會受到影響而變得緩慢。如此一來,不僅身體動作會隨之減緩,就連心智稍弱之人也可能會被這恐怖的殺氣嚇得喪失戰鬥意志。
然而,對於林九歌來說,這些負面效果對他毫無作用。他早已將自己的靜電力場修煉至化境,使其成為一項被動技能。這項技能在平日裡能夠自動發揮作用,既可以搜索敵人的蹤跡,又能讓他完全免疫各種負面狀態。此外,當他主動激活這個技能時,還具備攻擊和控制等多種強大功能。
狂七不知道林九歌有沒有被他減速成功,但他還是謹慎地向前一斬,斬出一道斜十字光刃,攻向林九歌。
林九歌快速收刀,拔刀斬起手然後收刀,同樣斬出一道月牙光刃。速度之快,修為弱者根本無法看清,仿佛林九歌只是手握刀柄就在無形中生成一道月牙光刃。
兩個光刃撞到一起,發生爆炸之後消散於無形。
狂七見狀內心哪裡不明白,林九歌是刻意展示自己根本沒有收到影響。於是不再浪費靈力,收起殺氣波動。
主席台上,一眾大佬饒有興趣地看著台下的兩人,議論之聲沒有停下來過。
「這兩名弟子都不簡單啊。」
「是啊,要是我的弟子有那麼爭氣就好了。」
「那名焰袍弟子的身法好快。」
「的確如此。」
這時候霽月仙人也說話了,眾人的討論立刻停了下來,安靜地聽她說話:「清雲宗主,不跟咱們大夥介紹一下這兩名弟子?」
清雲宗主拱了拱手表示尊敬,說:「是,霽月前輩。這狂七不是第一次參加宗門大比,不過之前修為不高,止步百強,最近幾年修為突飛猛進,故放在甲場第一戰之中。另一名弟子林九歌,是本門這一屆的頭名入門弟子,剛好趕上了這一次的宗門大比。」
到場的眾人皆是知道清玄宗的擇徒時間和宗門大比的限制,心裡盤算了一下,驚呼:「那這名弟子豈不是入門短短不到四年?!」
清雲宗主微笑著點了點頭,內心大為滿意。
其中一名女性宗主說:「清雲宗主,這麼出色的弟子,一定是您清玄主峰的弟子吧。」
說起這個話題,清雲宗主想起當時被清明老道士套路的情景,內心有些鬱悶,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說:「非也非也,不是所有優秀弟子都非要進入主峰,宗內各峰島都是一視同仁。而且,這弟子入門前與清明師弟是忘年交,自然拜在清明師弟門下。」
聽到清明道人的名字,台上不少人都露出了思索的神情,剛剛問話的那位女性宗主更是恍然大悟:「哦!原來是清明師兄的弟子啊,怪不得如此出色,真是頗有清明師兄的風采!」
就在這時,人群中突然傳來了一聲驚呼:「快看場上!」
大家紛紛將目光重新投向演武場。只見此時,兩道光刃激烈地碰撞在一起後,狂七察覺到自己的殺氣波動對林九歌毫無作用,便立刻收斂起了殺氣。與此同時,他體內的血靈力開始飛速運轉起來,整個人瞬間變得通紅,仿佛被一層血色光芒所籠罩。不僅如此,在他的體表還漸漸飄出了一些如煙似霧般的血色靈氣,顯得異常詭異神秘。
「居然是血靈根!這種百中無一的稀有靈根居然也被清雲宗主收入囊中了。」台上有人驚呼道。
狂七的雙目透出紅光,靜靜地盯著林九歌的身影。
林九歌看著宛如魔神的狂七,表情冷淡,心裡卻絲毫不敢大意,嘴上卻吐槽道:「還會變成暗信,難道還有一個光信形態?」
突然之間,狂七的身影如同離弦之箭一般疾馳而出,速度快得令人咋舌,仿佛超越了時間和空間的限制。他的身形在奔跑中不斷拉長,形成了一條長長的虛影,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甩在身後。
在場下觀看比賽的那些剛剛踏入鍊氣期的弟子們,只覺得眼前一花,便看到狂七如同一團燃燒的火焰,化作一道耀眼的紅光,以驚人的速度沖向了林九歌。那道紅光猶如閃電般迅猛,帶著無盡的威勢和殺意,讓人不禁為之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