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用力,你就倒下了,唉。」
凌風立刻上去補刀。
噗嗤!
修羅鬼手胸口溢出鮮血,一動不動。
看來是死透了。
「不好!」
「修羅鬼手死了,我們……我們該怎麼辦?」
這些惡少頓時慌了神。
他們的武功也就三腳貓,面對這位兇狠的錦衣衛,完全不是對手啊。
「能怎麼辦,束手就擒啊。」
凌風宛若一尊殺神,緩緩走了過來,裹挾著驚人的壓迫力。
「你別過來!」
「你不要過來啊!」
惡少們踉踉蹌蹌往後撤了幾步。
他們何曾受到過此等威逼。
「這位錦衣衛兄弟,我們不過是欺負了幾個平民女子,按理來說不歸你鎮撫司直轄管理。」
「你就算抓了我們,也沒有任何功績的。」
高少冷靜道。
他決定跟對方講道理!
「對我們錦衣衛很熟啊,沒錯,這種案子,我們只是協助辦理,做了也不記錄考核。」
凌風無所謂道。
他辦案,就一個原則,那就是隨心所欲!
「既然如此,你何必搞我們呢。」
「不瞞你說,我等都是皇城裡的貴族公子,身份極為金貴。」
「你只要願意放過我們,定然會給你天大的好處!」
高少拋出了橄欖枝。
在他的印象里,錦衣衛就是狐假虎威,背地裡也會收黑錢。
「說得對,我們可以給錢的。」
「你這麼年輕,應該還沒在皇城買房吧,這樣是娶不到年輕貌美的老婆的,只要你放過我等,我們出資,你挑房子,幫你安家落戶如何?」
其他惡少也笑嘻嘻道。
凌風聞言,不禁大笑——
「哈哈哈哈,你們這是在賄賂我?」
前世今生,這種都看到不少,不就是人命如草菅,不如幾兩碎銀嘛。
「說的什麼話,我們只是想幫助朋友!」
「只要你成為我們的朋友,好處還多得很呢。」
惡少們擠眉弄眼道,隔著骷髏面具顯得更加可笑了。
「為了表示誠意!」
「我等摘下面具,以真實身份跟你交流。」
高少提議道。
其他惡少紛紛點頭。
交朋友哪有戴面具的道理。
「在下戶部侍郎之子,戴宗。」
「在下都察院秦御史之子,秦壽。」
「在下驃騎將軍之子,唐駿。」
……
一個個自報家門,都是當朝大員的子嗣。
怪不得敢為非作歹,這是仗著家中的權勢。
「在下當朝宰相之子,定遠侯外孫、宮內嫻妃之侄,皇城四少之一的高傑!」
高少故意最後一個說話,習慣性裝嗶了一下。
他也是在場所有惡少中身份最貴重的一位。
「宰相之子也在,嘖嘖嘖嘖。」
凌風不禁感慨,還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啊。
「你現在也知道我們的身份了,大家也算是坦誠相待。」
「做我們的兄弟吧,你的後半生會很快樂滴!」
「嘿嘿嘿嘿。」
惡少們笑嘻嘻道。
其實對他們來說,如果能在錦衣衛里安排一個釘子,以後也會大有助益,還能得到父親大人的稱讚。
「你們見過人和禽獸做朋友的嗎?」
「你們也配跟我稱兄道弟?」
「呸!」
凌風冷笑道。
錦衣衛本就是皇帝用來監管六部百官的。
他若真的跟這幫惡少結交,便是被拿捏住了把柄,日後就要跟狗一樣,聽他們的命令。
這裡面的利害關係,凌風一眼就看穿了。
給老皇帝當差,還是給這些惡少當狗,這種選擇題,他還是會做的。
「你……你這個人怎麼冥頑不靈呢。」
「就算你把我們抓了,也不歸你鎮撫司管,最後是要交給刑部定罪的。」
「而我們都是貴族,欺負的只是平民,律令里寫得清清楚楚,貴族和平民的官司,以賠款為主,即便是此類刑案,也不會超過十年牢獄,到時候,我等可以通過保外就醫的方式離開監獄,根本害不到我們!」
惡少們當即氣急敗壞。
怎麼就遇到個犟驢了呢。
凌風聞言,眸光冰冷。
對方說的的確是實情!
第一,這種案子,不歸鎮撫司,所以,只能交接給當地縣令,而後經由刑部議罪。
第二,離國律法,素來是貴族犯法,不與平民同罪!
第三,他們有的是辦法,合情合理地離開監獄,保外就醫就是其中一個。
最關鍵的是,刑部是他們的父親可以管控的地方!
這就是封建王朝的潛規則!
可悲可嘆啊。
「怎麼,不說話了?」
「既然知道害不了我們,那就不要搞事情了。」
「你好我好,大家好嘛。」
這些惡少再度好言相勸。
凌風一陣沉默。
他忽然想起了路上看到的幾座貞節牌坊。
王朝律法,從來都不是為了公平而設的。
古往今來,有多少無辜的百姓,因為貴族的一時玩樂而落得慘死下場。
「你們剛才說的很有道理,送你們到官府,也沒啥大用。」
「所以,還是跟我回詔獄吧。」
凌風眸光一寒,嘴角是一抹冷酷的笑。
「你……你什麼意思,我等的案子不歸你錦衣衛管轄,你憑什麼抓我們去詔獄!」
「是啊,還有沒有王法了?」
高少等人有些生氣,錦衣衛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聽清楚了——」
「我現在逮捕你們,不是因為採花賊案,而是你們剛才買兇殺人,試圖謀害我這個朝廷命官!」
凌風嚴肅道。
他的眸光落在了死去的修羅鬼手身上。
剛才可是這幫惡少允諾給錢殺人的,而且這死屍身上還有金子為證呢。
欺負平民女子的罪過太小,那就給你們安個大點的。
「你!」
這些惡少們如鯁在喉。
他們的確是買通修羅鬼手,屬於謀殺朝廷命官未遂。
對方也有足夠的理由將他們逮捕回鎮撫司詔獄。
「你冤枉我們!」
「這修羅鬼手是高少請來的,跟我們沒有關係,你要抓就抓高少!」
「沒錯,我們還沒給錢呢,不算的。」
惡少們突然間開始推卸責任了。
高傑聞言,當即氣得想要吐血!
奶奶滴!
平日裡大家都是兄弟,現在你跟我分得這麼清楚?
「你們……你們怎能如此對我!」
高傑氣憤道。
算什麼兄弟!
看到這一出狗咬狗,凌風冷冷一笑。
酒肉兄弟便是如此,大難臨頭各自飛。
「別吵了,你們一個都跑不掉!」
凌風嘴角掀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即便證據不足,他也要帶這幫惡少去一趟詔獄,體驗一下慘烈的人生。
聽得此言,惡少們也不再彼此攻訐。
「看來,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過我們的!」
「逃!」
「咱們各取一個方向逃命去,總能逃掉幾個的。」
有人提議道。
化整為零,看自己運氣了。
「好!」
「等我們逃出去後,就找各自阿爹求救。」
惡少們都同意了這個方案。
沖鴨!
由於先前凌風和修羅鬼手的戰鬥,導致整個大雄寶殿被打破了好幾個口子,倒也給了他們逃命的機會。
「想逃?」
當真是痴人說夢!
「自找苦吃!」
凌風當即施展凌家劍法。
轟!
一式橫掃千軍。
砰砰砰!
只用了一成的劍氣,便是將這些惡少擊倒在地。
「哇!」
才剛剛邁開腳步,就直接被劍氣擊倒。
惡少們疼得哇哇大叫。
他們化整為零的計劃,在絕對實力面前,就是一個笑話。
「完了,我們的實力,根本逃不掉!」
高少忍著劍氣鑽入骨髓的劇痛,恨恨道。
平日裡只有他們欺負人,哪有被欺負的道理!
好痛苦,好不甘啊。
凌風緩緩走了過去,調侃道:「繼續逃啊。」
「大人,我們不敢了,我們真得不敢了!」
「是啊,剛才都是羅少出的鬼主意,這個畜生,人渣!」
「對對對,是羅少的錯!」
惡少們再度推卸責任。
羅少:「……」
「你們求饒的樣子,真特麼賤!」
「當你們欺負那些無辜女子的時候,當她們跟你們求饒的時候,你們可曾放過她們?」
凌風眸光冰冷。
聽得此言,這些惡少們當即低下了頭。
那些平民女子若是醒過來反抗,他們只會更加興奮。
凌風瞧得他們不說話,緩緩抽下了自己腰間的皮質腰帶。
「你……你脫皮帶幹什麼?」
惡少們看到錦衣衛的舉動,有些疑惑。
啪!
凌風重重地將腰帶往地上一抽。
「先打你們一頓,給那些被逼自殺的姑娘們出出氣!」
啪!
腰帶宛若青蛇,再度爆發出了令人心悸的怒音。
「你……你這是要動私刑!」
「你知法犯法,我要舉報你!」
這些惡少當即慌了。
萬惡的錦衣衛!
「啊!」
這腰帶宛若擇人而噬的猛獸,瞬間打得這些惡少哇哇大叫。
「痛死我了。」
「快住手!」
「趕快送我進監獄,讓王法來制裁我!」
「哇!」
哀嚎求救之聲,此起彼伏。
這些年輕的貴族,遭到了一場單方面的拷打。
一個個被抽的面色慘白,血痕密布,宛若一群待宰的小豬羔。
……
而這個時候。
收到凌風暗號的錦衣衛,也趕到了這座寺廟。
「風哥就在這裡,我們趕快進去!」
張龍趙虎衝進了大雄寶殿。
只見得一夥歹徒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甚至還有人口吐鮮血,一副要死的模樣。
「風哥,他們是……」
趙虎一臉震驚道。
因為,他發現有些人曾經有過一面之緣,有些還是當朝頂級權貴的兒子。
「他們就是臨縣的採花賊團伙。」
「就在剛才——」
「他們包圍我,想要殺人滅口。」
「我出於正當防衛,進行了合理的反擊!」
凌風氣喘吁吁,他抽了上千下,有些累了。
那些被抽打得遍體鱗傷的惡少們,當即瞪大了眼珠子。
明明是你一個人包圍了我們!
娘的,這個錦衣衛顛倒黑白啊。
「原……原來如此。」
「那他們可真有點不自量力哦。」
張龍嘴角一抽,看著那些被打殘的採花賊,又看了看沒有半點傷口的風哥,他感覺有點不像是正當防衛啊,但老大說什麼就是什麼。
「好了。」
「將他們收押到鎮撫司詔獄吧。」
凌風命令道。
「啊?」
「風哥,這種案子,我們只是協助,要交給當地縣令的。」
趙虎微微蹙眉。
他們錦衣衛雖然做事霸道,但也要講律法,否則會被彈劾的。
「以謀殺錦衣衛未遂的罪名逮捕他們,懂?」凌風嚴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