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暴走的凶獸

  「你是說，它們是被控的？」

  女孩瞪著一雙大眼睛訝異地望過來，這是一雙漂亮的眼睛，烏黑純淨，不染纖塵。

  霍九卿目光微閃，他這樣套話一個孩子是不是有點無恥？這種破天荒的想法轉瞬即逝，他沉聲說：「你剛才說是人為。」這意思是把鍋甩給她了。

  郁婉悄悄抿唇，長長嘆了口氣。「但我沒有證據呀。」

  霍九卿在試探出她和凶獸案件無關後，又問了一個完全不相干的問題。

  「你為什麼那麼在意那塊小金牌？」如果她知道君家族徽，就不會把牌子給一隻貓帶上。但如果只是一個貓飾品，她也犯不著為了取回它繞這麼一大圈。

  郁婉用奇怪的眼神瞅著他，小聲嘀咕：「你東西丟了，難道不會想辦法找回來？那可是純金的！」

  「……」

  霍九卿一言不發，她一個郁家小姐會在意那點金子？他眼眸發沉，突然向她逼近了兩步，一雙涼薄鳳眸鎖住人，渾身散發著危險訊息。

  郁婉被他突然的動作嚇得心跳突突加快，兩人的距離不到30cm，她甚至能聞到他身上的藥香味。要死了，靠這麼近幹嘛！

  她「哎喲」一聲半蹲了下去，漲紅了一張小臉。「九爺，我，我肚子疼，不行了，先撤了！」

  說完，小姑娘趁他不備就沖了出去。

  外面的人只看到她飛快地跑向門外，然後某人臉色有點難看地走了出來。

  「你欺負人家小姑娘了？」顧亦笙愕然，他出來才不到五分鐘吧……

  雖然他承認眼前這位站著不動就有點嚇人，但人家小姑娘跑這麼快，肯定他是做了什麼。

  霍九卿沒理他，直接向司徒毅告辭。司徒毅巴不得快點把這座冰山送走，只是才把人送到門口，突然聽到樓下一陣騷亂。

  「不好了！凶獸！學校里有凶獸！大家快跑呀！」

  幾人面色微變，司徒毅飛快地跑下了樓，霍九卿也帶人跟了上去。他們到樓下時，學生已經亂成了一團。

  方木隨手抓過一個慌亂的學生，追問：「凶獸在哪？」

  「往，往那邊教室去了！」學生抖抖索索地指向對面的高三教學樓，臉色慘白。他剛不小心和凶獸對上了一眼，都快嚇尿了。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呀？看著像狼但又比狼的體格大了一倍，眼睛血紅血紅的，再多看上一眼，他懷疑自己魂都沒了。

  霍九卿帶人衝進了教學樓，一間教室一間教室的搜查。

  五分鐘前，郁婉裝病離開校長室後，剛踏進教學樓，就聽到樓上傳出了一聲尖叫，然後大片的學生沖了下來。「凶獸來了！大家快跑啊！」

  郁婉一驚，思琪還在樓上呢。她艱難地逆流而上，跑到一班時，教室里已經基本空了。

  「思琪！」她大聲喊她的名字，面色焦急。「你們誰見過思琪？」

  「她往那邊跑了。」一個女生顫抖地指向過道。

  郁婉轉身就追了上去，沒有聽到身後女生沒說完的話。「凶獸也往那邊去了……」

  她一邊找人，一邊思考思琪的路線。她從樓下一路上來都沒有找到人，所以思琪一定沒有下樓。有沒有可能在下樓時正巧遇上了凶獸，只好找地方躲了起來？

  一班在最高層，她一間教室一間教室的搜過去，才搜了一半就聽到最後一間教室傳出轟的一聲響，同時夾雜著幾聲尖叫。

  現在整棟教學樓都處於混亂中，這點動靜很快就淹沒在了人聲嘈雜里，沒能引起樓下霍九卿他們的注意。

  郁婉破門而入，只見教室內一片狼藉，五六個學生被一隻半人高的狼逼縮在最裡面的牆角，其中就有徐思琪的身影。

  眼看它鋒利的爪子向那群學生揮了過去，郁婉抓起黑板擦用力扔了出去。「嘿，看這裡！」

  黑板擦砸在那頭狼身上，它的動作遲緩了一下，卻並沒有轉身。這點力量對它來說就像撓痒痒，它現在只想殺人。

  鋒利的爪子繼續向徐思琪他們揮去，郁婉見不起效，隨手抓起一把椅子就沖了上來。

  「嘭」的一聲，椅子狠狠撞上了狼的頭，打得它有片刻的眩暈。它嚎叫一聲，猛地轉身，一雙猩紅的眼睛對上了郁婉，後腳一瞪，就朝她撲了過去。

  奶奶個熊！這特麼也太兇殘了。郁婉的小臉白了三分，此刻她那三腳貓功夫完全不夠用，除非……再發一次病。

  再發一次！？她打了個寒噤，開什麼玩笑？除非她不想恢復正常了。她努力壓住慌張的情緒，以那位對凶獸的關注度，應該不會袖手旁觀吧。她第一次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見到九爺。

  思緒閃爍間，她嬌小的身子就地一滾，驚險躲過凶獸的攻擊，還不忘沖驚呆的幾個學生喊：「還愣著幹嘛？跑！」

  牆角那幾名學生從驚變中回神，手腳並用地衝出了教室，很快就消失在了走廊。有學生拉徐思琪一起跑，但她死命地扒住教室門，望著裡面都快哭了，一個勁地喊：「阿婉！救救阿婉！」

  郁婉閃躲間無意中掃到這幕，肺都快炸了。她拼了命的救她，姐姐你倒是快逃呀。走神間，那隻狼的爪子又襲擊了過來，郁婉躲避不及，胳膊被劃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

  「嗤！」她抽氣，不敢再分神，朝徐思琪吼道：「去找九爺！他應該就在這棟樓。」

  「你一定要等我！」徐思琪眼睛亮了亮，撒腿就跑，一邊跑一邊扯著嗓子狂喊九爺救命。

  狼見那幾人都跑光了，突然扔下郁婉，想追上去。郁婉見機不對，又一椅子扔了過去。

  哐當一聲響，椅子散了架，這聲音郁婉自己聽得都也有點發怵，一雙行兇的小手有點無處安放。

  「你冷靜點。」她小心地向後移，努力保持鎮定，試圖用低柔的嗓音和它溝通。「我打了你我向你道歉，我只是想救朋友。你記得嗎？我上次還救過你。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讓我幫幫你，好麼？」

  凶狼緩慢地回頭，眼中暴虐橫行，一個箭步就撲了過來，獠牙大張！

  得了，徹底被惹毛了，還溝通個球。

  郁婉避無可避，泛著寒光的利爪破空而來，眼見就要被撲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