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霍五歲上線

  霍九卿交代說他認識郁婉，而且知道她能和動物對話。

  「那你為什麼在這？怎麼進來的？」郁婉又問。

  某人似乎有些扭捏，也意識到自己行為不妥，悄悄移開了目光不敢和她對視。「我，我翻窗戶進來的。」

  「……」她要是沒記錯，她房間在二樓吧，他屬壁虎的麼？

  「為什么半夜過來？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無害版霍九卿聞言又眼巴巴地回望了過來，目光委屈。「我想見你，就過來了。」

  「……」

  郁婉想抓狂，這是哪門子的破理由，她一點也不想見他好吧，整得和半夜偷情一樣，她信了他的邪！而且！為什麼每次她問兩個問題，他只答一個！

  「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她耐著性子，又重問了一遍。

  「我是霍家小少爺。」這一句面前的人答得很一本正經，某個瞬間郁婉覺得白天的霍九爺又回來了，然而下一秒她呆若木雞……

  「我是家裡最受寵的寶寶！」眼前的男人眉飛色舞，那小語氣、小眼神要多神氣有多神氣。

  郁婉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又悄悄擰了自己大腿一把，她一定是沒睡醒！一定是!

  然而，清晰的疼痛感瞬間襲擊了神經，疼得她直呲牙。臥槽，真不是夢。

  眼前的「霍寶寶」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她的眼睛怎麼亮晶晶的，看起來像快哭了。

  「大人哭鼻子不好。」

  郁婉：「……」不知道誰幾分鐘前還一副霧眼蒙蒙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她都沒好意思稱自己是寶寶，眼前這位奔三同志實在是勇氣可嘉，臉皮厚得可以砌牆了。

  「你今年多大了？」

  「五歲。」某男人答得一本正經。

  「……」

  郁婉都快沒脾氣了，她又套了一會兒話，發現眼前這人確實是霍九卿本人，只是智商和意識都停留在了五歲。

  難道是傳說中的人格分裂？郁婉沒有深思，現在她最操心的是怎麼把人弄走。總不能真讓人發現她房裡藏了個男人吧？

  「那你現在也見過我了，是不是可以回去了？」她嘗試用哄小孩的語氣打商量，如果這尊佛能自己離開是再好不過了。

  可是霍五歲一聽這話頓時紅了眼，小眼神委屈巴巴。「你嫌棄我，要趕我走？」

  「……不是我，我沒有！」

  郁婉舉手投降，按說對方一米八的個頭撒起嬌來只會讓人覺得頭皮發麻，她確實覺得頭皮發麻，但卻是被對方死死戳住了萌點。一對上霍五歲那雙幼鹿般清澈的眼睛，她就覺得英雄氣短，再大的火氣也沒了……

  太氣了！這該死的反差萌！怎麼越看越可愛？她都張不開口說狠話！

  「你不回家，你爸媽會擔心你的。」郁婉就像一個壞姐姐一樣尋找著各種理由誘導他回家。她就不信，她還鬥不過五歲版的霍九爺。

  霍五歲的表情鬆動了幾分，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語氣變得低落無助。「他們不想見到我的。」

  「怎麼會呢？你剛還說你是家裡最受寵的寶寶，他們現在肯定著急找你。」郁婉繼續忽悠。她懂醫，知道這種時候如果告訴當事人你精神出問題了完全是徒勞，最好先順著他的思路走。

  「對哦，他們最最疼我了，他們為什麼不想見我？」霍五歲反問。

  ……我怎麼知道？你問我我問誰？

  郁婉無語，但還是耐著性子引導：「是啊，他們為什麼不想見你呢？」

  霍五歲的表情出現了疑惑，似乎很著急地想知道答案。他焦慮地抱著腦袋，突然暴躁起來，直嚷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們就是不想……」

  郁婉迅速捂住了他的嘴，心跳到了嗓子眼。要不是她手快，全家人都被他吵醒了。

  她側耳聽了一會兒，幸運的是外面沒什麼動靜。她輕拍他的背，語氣輕柔。「乖，想不明白就別想了。」

  霍五歲的情緒在她的安撫下漸漸穩定了下來，他張了張嘴，郁婉察覺到手下柔軟的觸感，飛快地撤走了手，耳朵尖不爭氣地紅了。

  「我喜歡和你呆在一塊。」霍五歲目光發亮的看著她。

  郁婉坐直了身子，眼觀鼻鼻觀心，這是今晚他第二次說類似表白的話。雖然知道對方現在只有五歲的智商，但這麼溫暖的話還是讓她久寂的心產生了幾分悸動。十年來，第一次有人正大光明地對她說想見她，說喜歡和她呆在一塊兒。她有點小開心。

  她目光柔和了幾分，輕聲問：「你為什麼喜歡和我呆在一起呢？」

  「你身上有媽媽的味道。」霍五歲朝她靠近了些，目光炯炯。

  「……」

  正沉浸在自己魅力無邊幻想中的郁婉怒了。喜當媽？過分了！她今年才十九！她就不該對他抱有善意的猜想。五歲的他和長大後的他一樣惡劣。

  「想你媽就回去。」郁婉跳下床，利落地打開了窗戶。一陣冷風吹進來，凍得她一個抖索，冷死個人！

  「怎麼來的就怎麼走。不送！」她面無表情，耐心告罄。被風一吹心中又冷靜了幾分。

  與此同時，霍宅有人快抓狂了。晚上十二點多，方木發現霍九卿不見了。他找了一圈都沒見人，便調出了門口的監控視頻，發現在接近十二點時，他家九爺以一副居家少年打扮出了門。

  他臉色一變，急沖沖把顧亦笙從被子裡挖了起來，給他看監控記錄。一開始顧亦笙還一副沒睡醒的模樣，但當看到視頻里九爺的穿著時，猛地清醒，拍腿驚叫：「臥槽！他怎麼出現了！」

  「笙少爺，現在最要緊的是先找到人，您也知道，這樣的九爺要是被別人撞見了……」

  「別說了別說了！先找人，我們分頭行動。」方木還沒說完，就被顧亦笙急聲打斷。

  說完，他穿著睡衣和拖鞋就往外跑。方木一把攔住他，無奈提醒：「你去哪找？我們現在並不知道他往哪個方向去了。林城那麼大，他又沒有帶手機，我們只有兩個人，這樣找速度實在太慢了。」